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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正半跪在他眼前轻轻晃他,急道:“兄长,你现在怎么样?”

他全身已湿透了,被风吹得微微发抖。润玉见他遍体湿透,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泥水中,也和他一般在冷风和阴雨中发抖。

润玉发狠将他推开,声音嘶哑:“旭凤,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旭凤被他推得后退数步,险些坐倒,勉强稳住身形,又要去扶他,却被撑起的一道屏障挡住,雨水在屏障上激起点点水花。他现在实在太过虚弱,撑起的屏障也只有小小一圈,刚好把缩成一小团的自己困在里面。

“……我被父神关了禁闭,这几日发生的我刚刚才知道。”

一个月前,旭凤在灵霄宝殿上求天帝解除润玉与锦觅的婚约。太微一向说一不二,旭凤这是头一次违背他的旨意,太微于是怒道:“荼姚实在是将你宠坏了,你竟如此不识大体,罔顾人伦,连兄长的未婚妻也胆敢觊觎。朕决不毁约,你又当如何?”

旭凤跪在那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当让大殿与锦觅成不了亲。婚典行一次,儿臣便去搅一次。”

于是旭凤不仅光荣被禁闭,而且获得了额外的三重禁制待遇,天帝下了死命令,润玉一日不顺利完婚,一日不把他放出来。

润玉扶着青石,一点一点勉强撑着站起来。

“我竟忘了,你还关着紧闭。父帝见我也不听话,想到你的好,就把你放了出来,我竟还平白便宜了你。你若还惦念一丝兄弟情谊,就快滚回去,不要污了我生母的眼。”

夜神从来都是如沐春风,温文尔雅。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咒骂,便是这个“滚”字。

旭凤脸色苍白道:“你……你随我来治伤,治好了,我就……”他的话顿住,张了张口,却又被润玉打断。

“旭凤,你以为世上只有凤凰心性高傲,却不知道,我生平也不爱被人践踏,被人羞辱,尤其恨人看到我这般丑态。”

见他一言不发,只是惨笑,旭凤又伸手去扶,同时低声道:“母债子偿,犯禁当罚,我无话可说。待你好转,旭凤任你处置。”

润玉心想,我处置小小一个你做什么,处置你有什么好处?我要太微和荼姚生不如死,要得到锦觅,要光明正大将你踩在脚下。

润玉一把推开他,忽然眼前一阵模糊,他不愿在旭凤面前倒下,低吼道:“让开!”

他说完这个“让开”,就因伤重再次失去意识。

几日后,润玉醒来,便发现自己已回到了璇玑宫,身边邝露正嘤嘤作啼。他身上的伤已经好转大半,想必是旭凤把他抬到了这里。润玉现在已经能行走自如,他最后一次私自来到簌离“墓”前,却没有下拜,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仇恨与扭曲的种子就在他心中彻底生根发芽,直到当年经历过这些的人一一离世,直到最后一个故人旭凤涅槃失败,身死道消,这种仇恨和失败感才得以彻底散去,最后心中只剩下一片空虚。

可怕的空虚。

第4章

润玉神情寂寥:“你口称先湖君,湖君现在哪里?”

“她已经……”她好像愣住,喃喃自语道:“先湖君将我养大,授我法术。你离开她那一年,我便做了洞庭湖君……先湖君在哪里?我又是怎样当上湖君的?”

润玉道:“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过簌离此人。”

黄衣女子恨恨道:“什么叫从没有过这个人?你……你把她带到了哪里?”

“从我来到这条线上起,这个世界就只有簌离的因果,再无簌离此人。”

润玉自毁修为从上清天跃下,只为了还两个人,一个是旭凤,一个是他的生母。斗母元君拈指在莲台上轻点,从簌离身死的时间召来了她的魂魄。

“若能重来一世,你可有未了之愿?”

润玉以为她要将太微与荼姚千刀万剐,报仇雪恨,不料她却安静地对元君施礼——

“愿世间从未有过簌离此人。”

她已经很累了,甚至已经不想陪润玉再重走这一遭。

润玉已经打算要离旭凤和锦觅越远越好,现在最后一个亲人也不愿陪着他再走一遍了。他沉默半晌,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但这条线上,她的因果还在。当年经历过这段往事的人都记得曾有个龙鱼公主惨遭天后灭门,润玉的身上也依然有被揭下逆鳞的伤痕,洞庭湖君也后继有人,这些都是世间因果演算而来,与她无关了。

黄衣女子不懂。她正要再问,一道火灵的气息却忽然而至,她脸色一变,摇身化作一尾金色的龙鱼,潜入水中。

润玉转过身道:“你如何来了这里?”

旭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洞庭湖水。润玉看到他的眼神,忽然莫名觉得熟悉。这几日,润玉每每都会在梦中看到魔尊站在洞庭湖畔凝望着湖水的眼光,醒来时就觉得胸口凤翎处一阵阵灼痛。

旭凤转过身来,道:“兄长,你回去便要成亲了。”

润玉忽然生出来逗弄他的心思:“难道你舍不得锦觅仙子?”

旭凤摇摇头,平静道:“我只是想问兄长一句,锦觅仙子确实对兄长一往情深,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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