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如何赔罪,都依你。”他又站近一步,以示诚意。
他为魂体时,为少年时,总与旭凤离得很近,也未觉不妥。如今呼吸相闻,他仍毫无防备,一脸诚挚地望着他。
旭凤眸色一沉,却站着没动。
“你的观心咒呢?”他问。
近日波折太多,润玉险些忘了此事。不过既然肉身重塑,灵力重聚,此前一切束缚,应是尽皆消散了。
他闭目内观片刻,展眉道:“已不在了。”
话音未落,便觉身子一轻,已被打横抱起。
“……旭凤!”润玉惊道,下意识地攀上他的颈项。
“你忘了吗,我在山中时常这样抱你。”旭凤道,“如今观心咒已解,你要打骂我都行了,咱们只做真正两厢情愿之事。”
这话说得唐突,润玉还在想既然两厢情愿又谈何打骂,已被他抱着进了卧房,压在榻上。
旭凤居高临下地抚着他的面庞:“哥,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润玉眸光一颤,想去握他的手,却遭拂开,反被他将手腕按在脸侧。
“我本觉得欠你良多,不敢再要什么。后来我发现,不能这样。”旭凤似是疲倦又似沉醉,埋首在他颈侧,任温热吐息喷洒,“我若不要,你就会随意处置,或给了别人。还不如照单全收,握在自己手里,至少我会好好帮你护着。”
他隔空一晃手指,散了润玉的发结,任软凉乌发披散。
“兄长既钟情于我,也总该给我些独一无二的东西。”旭凤说得好似被人所惑,又似惑人心神。
到这一步,润玉早已明白了。旭凤却还要说下去。
“还好,你虽博爱,却不水性杨花。”
“……旭凤!”
他的声音清澈不再,染上几分羞赧和无所设防。旭凤松开他的手腕,探入两人之间去扯衣带,在他耳边低语:“错了。你在山中,不是这么叫我的。”
在山中……
少时记忆混作一团,润玉一时想起湖底,一时想起山上。湖底很冷,满是血腥,又黑暗得连血色都看不明了。山上风光清明,他能自在走动,后来来了一个仙人,总陪着他,眼中总有暖阳笑意,握着他的手习字练剑。
旭凤,哥哥……
烧热之感立时在周身炸开。
“你……趁人,啊……”
旭凤如今仍在趁人之危。润玉还在为称呼之事脸红,他已拨开衣衫,去吻他锁骨与胸膛。
“没有疤了,”他停在逆鳞的位置,此处肌肤如今光洁一片,“但我不会忘,这里疼过很多次。”
润玉本来已经想打他了,闻言却又不忍,便被他钻了空子,任意施为。
旭凤三两下也解了自己衣带,与他肌肤相贴。手滑过他腰线,又向下抚去,撩拨风情,占尽便宜,嘴上却控诉自己如何吃亏。
“你真过分,说好了下山同游,却连十六岁都过不去……”他道,“我本想着,若你真有幸多活两年,声线应当更肖如今,便可洞房花烛,再听你好好唤声哥哥……”
“别说了……”
如今他总算失神,好口才都不见了。旭凤动情地吻他,唇舌交缠,厮磨间谦让道:“我不说了,你来出声。”
润玉立刻听到自己的喘息如何沉重慌乱。
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相处。原本温文坚韧的,变得脆弱柔软,原本明朗热烈的,变得蛮横炽人。
这条龙方才翻覆波涛,搅弄风云,布下一场甘霖。如今湿意未歇,他已在这里随人翻云覆雨。
凤凰发间沾了乱七八糟的水珠,披散之处隐约散出凤凰花香。两人发丝贴蹭交缠,又勾出龙涎香气。
气味勾人,却又若有似无,难以捕捉,便不得不深重喘息交缠,方能尽兴。
他们向来默契,心意相通,却从未有过如此时候,一人微不可查地稍变动作与力道,便能在另一人身上激出滔天暗火,颤了声线与目光。以往拥抱再近,也没有如此紧密的掌控与牵扯。
旭凤未曾如此对待润玉,疼惜又狠决,想惩罚又想讨好,想折磨他又想给他痛快。
润玉能察觉旭凤有些患得患失的不安,但他如今自顾不暇,根本无法照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