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却恍然间福至心灵。
世间美物,总是多有相通的。芙蓉原本不会哭,香兰原也不会笑,可绝世的美人若是笑了,世人也会说万物皆春;绝世美人若是哭了,世人也只觉万物皆萎。
若是以人喻物,润玉便是他的箜篌。现下他便要如拨引箜篌一般,来撩弄这具青涩身体,引导这副躯干逐渐舒展开去,奏出美妙绝伦的乐章。
润玉偏在这时还要挣出一句:“不…不可……旭凤,我们是…兄…兄弟……”
他手上一停。
润玉似也略松口气。
然而下一刻,润玉还待再说什么,话音便被他骤然加重的动作给逼散了,一时间气凝声噎,几要支离破碎。
旭凤也在喘,手下却半点不肯饶人,他缓慢而坚决地说:“你这话,说晚了……”
太迟了。
若是十几年前,旭凤还会因着这样的天谴而辗转难眠划地为牢,如今矛盾挣扎了这么多年,他却只想着,生世苦短,去日苦多。
“我这十六年,其实只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生得意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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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将军进来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有点奇怪的。
圣上病重,召他来有事相商,他来到陛下寝殿却只见大门紧闭,门外一个侍从也没有。
不过破军是个老实人,心中虽然有点疑惑,还是不曾多想,就这么直接推开了门:“陛下?”
结果他一只脚还没迈进房呢,就听到一声雷霆断喝:“滚!”
老实将军吓一跳,迈出去的腿也收回来,下意识就要顺手合上刚开了一半的门。
随即破军反应过来,方才那一声并不是陛下发出的。
——陛下的寝殿竟然混进了不速之客!大将军立刻惊起一身白毛汗,登时就要拔剑大喊救驾。
便在此时,破军又听得另一人斥道,“出去!”音色沙哑,气息急促,但千真万确就是陛下的声音。
老实人懵了半天,总算回过神来,而后一溜烟跑了,唯恐退避不速。
第8章
润玉很不好受。
他仰面倒着,双腕被红绳束在床头,十指虬结,向着虚空胡乱抓挠,也不过攥得一掌捕风,又自指缝里滑脱开去,只余触手生凉。
目不能视,偏偏身上其他器官的感触越发鲜明。眼角又湿又热,简直要燃起来,渗出的水意却又尽数被发带吸收。耳中嗡鸣,血冲上头,全身热潮涌动,直向着下腹那个难以言说的地方汇去。
口倒是能言,他却已不敢张口。喉舌间满溢的都是不能启齿,迫得他只能将上齿磕住下唇,牙根都碰得格格作响。
呼吸也变成一种煎熬。他觉得自己吸入的是炭火,吐出的是硝烟,胸腔里一阵紧过一阵,上气接不住下气。
旭凤也知道这种姿势令他难堪,倒是给他盖上了被褥。只不过旭凤也将自己埋入了被中,含住了他最敏感的部位。
最禁不得触碰的那处,被一片温暖潮湿所包裹。只在对方若轻若重地吞吐挑逗间,便生生催得他不住仰颈抬颌,脊背都绷作弧线,腰窝凹陷如拱桥,将身体反弓成一弯新月。
润玉实在无法想象,对他做出这等事的,会是旭凤。
起初,他低估了情欲的厉害,还要去跟旭凤逞口舌之利,嘲笑是不是北境无人,竟把个天骄凤凰憋得这般饥不择食。
他那时竟还怀着天真的念想,以为占着个兄弟的名份,旭凤不敢真的对他怎样。
旭凤却跟他来真的。
他不跟他无谓斗嘴,他比润玉自己还要了解这具身体的开关究竟在于何处。
他先是含住润玉喉间那个小小的突起,轻轻舔舐,又忽而啮咬一下。同时手也没闲着,探入衣襟四下摸索,在看不见的领地煽风点火,又向下握住某个地方恶意地一捏,果然,很快润玉那两片倔强翕动的嘴唇便发不出声音了。
或者说润玉受不了自己所发出的声音了。
异样的,嘶哑的,染上了鼻音,有点粗重,甚至还带出几分慵懒。
润玉不敢再出声,旭凤还要声声唤他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