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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的劫数不出润玉意料地顺利结束了,没有遭到任何外人的妨碍,也没什么意外的波折。由于在凡间还发生了些历劫必经的磨难,她甚至没用上一个月便回天归了位。

她临行前润玉特地去送,让她只当这场历劫是出去散散步,凡尘一切只需过眼,不必入心,待她回来,他便为她晋位花神。许是托了这番话的福,锦觅在归位后也当真没对凡尘之事有何沉湎迷恋,唯独只是把她旧友转世于人间的那个女孩带回了花界。可怜那叫羌活的姑娘在凡间为自己早逝的好友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再一回神便见锦觅又出现在眼前,还当自己是见了鬼。

经了这遭劫数,锦觅神元淬净,润玉便说到做到地寻了个吉日为锦觅晋了花神位,又着轮回司为羌活寻回了前世记忆,同时脱去了凡胎得享长生。对于晋花神之事锦觅无可无不可,也没什么大反应,倒是后面这份小小的人情让她开心得几乎要不顾礼法地当殿跳起来欢呼,把连同洛霖临秀在内的一干仙神弄得着实哭笑不得。

封神之后,锦觅携羌活回花界,向长芳主学习如何做好花界的统御者,洛霖临秀也跟着去了。此后半年,天界再没发生什么大事,倒是旭凤在魔界掀了一路的战火,终究是尘埃落定,从焱城王手中夺下了魔尊之位。

升任魔尊后,旭凤便派使者向天界递帖,欲约见天帝润玉于忘川一叙。而润玉的回答也简单,只两个字:不见。

使者将天帝的回答带了回去,旭凤当即便清点百万魔兵,直列到了忘川边上。然而不渡河,不挑衅,亦没有战书,只是那么驻扎在那,无声无息地向天界施起了压。

面对这等阵势,天帝却只加派了些忘川巡逻的人手,除此之外,没半点反应,至于本人现身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

旭凤陈兵忘川的消息刚传到天界时,润玉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奏报。他那时正坐在他宫中正殿里翻看着什么东西,听了这消息后只挑了挑眉,没有丝毫的慌乱或不知所措的意味,反倒轻笑了一声。而这一声笑里,却是讽刺意味十足。

“才刚平定了魔界,便迫不及待来寻本座的衅了……这么着急,是太有胜算?”

听了他这一句,侍立在侧的邝露亦只是低眉敛目沉默不语,那天兵更是不敢接答,不过润玉原本也没打算听到他们的回答就是了。

润玉随口吩咐道不必在意,便让那来报天兵退下了,好整以暇地折起手中的信笺,将其扔进手旁的一个匣子里,又从中翻了翻,重新抽出一张来。他随手将那信笺展开,看到上面的字句,又忍不住笑了。

“‘不忍见生灵涂炭,不愿见天界安泰一夕尽毁’……枉他当年规劝本座不要篡位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痛心疾首,现在看看他自己的行径,竟不觉可笑?”

那些正是当年旭凤写来用以规劝润玉不要谋反的信件,言辞哀恳诚挚,又透着浓浓的相思情愁。那时的润玉没有给过旭凤回应,却让邝露将那些信件一封封收好封存起来,后来等待旭凤复生的那三年间,也不时将它们取出翻看,聊以慰藉,毕竟……他能用于怀念旭凤的东西,委实有些太少。

然而在服过陨丹之后,陛下便没有再看过那些信了……邝露默默地想着,却不敢多说什么。

在臣子外人面前,服了陨丹的润玉与昔日没有任何差别,照旧是那个雷厉风行与手腕圆融并存的天帝陛下。可对邝露来说,他已经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至少……原本的润玉,在听闻旧爱列兵布阵地对自己施压时,不会是这样一副全然无动于衷,甚至还觉得好笑的模样。

邝露看着润玉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在不忍什么。将唇抿了又抿,她终于试探着开口,小心问道:“陛下,请恕邝露愚问,魔尊陈兵忘川,此举甚是危险,陛下如此这般不做回应,会否影响天界安危啊……”

她直觉旭凤如此兴师动众也许只是为了让润玉主动去见他一面,于是便有意将话头向着润玉“如何回应”的方向去引。而话音一落,润玉便抬了眼,将盯在手中书信上的视线投向了她。

见邝露被看了一眼便受惊似的偏开视线躲避了与自己对视,润玉挑了挑眉,将手中的信笺撂到了桌上,声音淡然:“那……依你之见,本座该作何反应才是对的?”

润玉并不像生气的样子,邝露却也不敢看他,再开口时声音都带了些磕绊:“魔,魔尊似乎只是想……见见陛下……”

“这你倒没说错。”润玉肯定了邝露的想法,下一刻却将声音冷了下去,“所以呢?他想如何,本座便照办么?”

上位的威压无声而迅猛地铺展开来,邝露瞬间便连头都不敢抬了。而润玉看着邝露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下只觉一阵烦躁,只不过这烦躁的对象,却是他那不肖的亲弟弟。

前些日子先贤殿结界遭破,他赶到时,入侵者已经离去,连同太微供桌上的灵火珠也不翼而飞。这茫茫六界,能进得了先贤殿之人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再加上殿中残留的一丝似有若无的魔气,这入侵的贼人,除旭凤外不做第二人想。

当时润玉也并未在意,对于旭凤明明回了天界,却并未与他相见之事也是一副颇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他知道旭凤是恨毒了他,正巧他也不想见到旭凤,刚好是省了一次相看两相厌。

……却怎知,他不欲与旭凤为难,旭凤倒是给他添起了麻烦。

明明能见时选择了避而不见,现下又如此高调地“邀约”,在润玉看来旭凤的心思好猜得很,既然不是要与他开战报太微荼姚之仇,那便无非只是为让自己亲自,主动地去见他。或是为了尊严和面子,又或只是为了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力量,保不齐还要说上一句“我比之前还要更加强大了”之类的话。

只是这等行径,在润玉眼中却是一等一的幼稚。

魔界收束于旭凤之手不过月余,纵是魔族如何的慕强善战,也难免会有与旭凤离心,或是疲敝于战的兵将,不可能被旭凤调配得如此自如,而他身为炽焰战神,岂会不懂此理?然而即使如此也非要为逞一时之气而如此劳师动众,润玉除了觉得可笑,已做不出其他什么反应。

将视线转回案上的信,润玉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那心性,说好听了是少年意气,说不好了,就是天真愚蠢。”

“当年他还在天界时,便从来随心所欲,恣意妄为。不识人间疾苦,不解他人难处。要本座原谅荼姚时是如此,劝本座收手放弃夺位时,亦是如此。”他的指尖在那些恣肆飞扬的字迹上点了点,似嘲似叹,“然而即使因此沦落至死地,复生后不改从前,却仍能如此如鱼得水。足见我们二殿是连天道都眷顾的命,与吾等旁人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说到这,润玉仿佛自觉说错了话似的补了一句:“啊,本座忘了,他已然不是二殿了,魔尊,魔尊。”

只是这一句添得,却更是嘲讽意味十足了。

说到这里,润玉看向邝露,对上了她小心翼翼抬起的视线:“本座若只因他列个兵便服了软,岂不要被六界嘲一声懦弱?既然如此,本座又何必要给他什么回应呢?”

“且晾着他吧。本座倒想看看,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说完润玉站起身,拈起了桌上的信,指尖夹着那薄薄纸笺凑上了桌边烛灯引燃了,然后便丢进了桌上的匣子里。匣内信件纸质柔软,方见了火便以极快的速度被渐次点燃。

“陛下!”看到这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的邝露不顾礼节地惊呼道,“您这是……?!”

“处理一些没用的东西罢了,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润玉投向她的视线漠然中带着一丝不解,“难道本座还要留着这些信不成?”

邝露望着润玉,只觉胸中万语千言也被那抹真实的不解逼退,说不出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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