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个婚,怎么就成了自愿去魔界了呢?
另外,难道是我主动去做这魔后的吗?明明是彦佑和狐狸仙沆瀣一气,赶鸭子上架!现在竟然还拉我垫背!
天魔大战这口大锅,我锦觅不背!宁当天界卧底,不做背锅女侠!
还有啊,凤凰,当年你和小鱼仙倌一边一个,合伙把我拍成了葡萄馅饼。难道才过了五百年,你就不打算认账了吗?
我急得火烧火燎,在盘里一蹦三尺高。其他伙伴们被我的动作接连挤落下去,在桌案上骨碌碌滚作一团。
“葡萄!”茯苓师兄压低声音,语气万般无奈,“我的小祖宗啊……出门前是谁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说自己要老老实实的?”
为了证明自己仍是坚守信用的好葡萄,我暂时放弃了跳出去的想法,不情愿地滚回玉盘中央,朝魔界的方向接连翻着白眼——当然,如果一颗葡萄也能做出这个动作的话。
凤凰仍在喋喋不休。
“从始至终,锦觅只心悦于我一人,而你心胸狭窄,屡次三番从中作梗,逼迫她签下婚约,只为拆散——”
“魔尊!”润玉突然抬高了声音,我感觉他这回怕是真的动了怒,“你还记得今日来这烟波洲的目的吗?妖界破封印而出,六界已然陷于水火!”
“大敌当前,你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不但拒不交出沧溟镜,而且为报私仇,散播关于穷奇、禁术之谣言,又搬弄是非,毁天后之清誉,污天界之声名!”
“天界若因此威望有损,那么,这背后最大的利得者是谁,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润玉静静扫视着全场,目光最终停留在长芳主身上,“到了那个时候,穷兵黩武、备战多年,又有了沧溟镜加持的魔界,就算不想一家独大,怕是也难了。”
“说吧,魔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用沧溟镜封印妖界之事,到底居心何在?”
议论声渐起。我环顾四周,见场内气氛不知何时变得诡异起来。魔界和冥界似乎起了什么冲突,乱哄哄闹个没完;花界众芳主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时不时地朝魔界那边瞟去。此时尚能安稳坐着的,也就剩下天界和凡界了。
我偷偷瞥了眼老神医,不料和他的目光正好撞上。他仿佛突然对这盘葡萄起了极大的兴趣,笑吟吟地盯着看个没完,可把我急死了!
师父,平日也不曾见您对这些果子有甚兴趣,今日怎么突然——
别看我!别看我!快看我那些同伴,个个皮薄汁多,比我好吃多了!
“各位莫要被天帝所言迷惑。”旭凤突然高声说道,“我何时阻挠封印妖界了?”
凤凰啊,你终于干了一回好事!你这一说话,师父终于不再盯着我了!
“妖界作乱,为祸六界,人人得以诛之。”他满眼挑衅,“魔界既然得到了沧溟镜,自会将它用到该用的地方。”
“魔尊说得隐晦了些,本座就当这’该用的地方‘指的是封印妖界好了。”润玉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可这沧溟镜需借水系灵力为引,方能启动。本座孤陋寡闻,不知魔尊何时竟弃了琉璃净火,转而修炼水系了?”
“谁说我改修水系了?琉璃净火之威,又岂是水系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