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俊:“噢,是该验验!这两货一天到晚在宿舍里秀腹肌,决不出高下,正好让小云学妹当裁判,看看是刚才摸的这个厉害,还是她老哥......”
“给老子闭嘴!”云深骂了一声。
池俊一点不怕他:“老云别慌啊,你妹妹还啥都没说呢。”
......
他们仨在那可劲闹腾,靳泽像个局外人,完全不参与。
他似乎能透过眼罩看到云娆眼中的无助。
或许她班上的同学已经不在乎比赛了,或许所有观众都只想看笑话。
但是靳泽见不得小姑娘难过。
他忽略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拉住云娆的手臂,耐心地将她往正路上带。
掌心握着的那一截藕臂,肌肤极其细嫩,还在微微颤抖着。
靳泽心想,她一定很害怕。
其实,云娆现在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
她耳朵里只剩下那群讨人厌的苍蝇的嗡嗡声,包括云深在内,嗡得她血气上涌,太阳穴突突地眺。
她之所以颤抖,是因为愤怒。
长得软萌,不代表没脾气。
他们不是要她验货吗?
行。
云娆攥紧了拳,隔着一层眼罩,扭头瞪视着黑暗中的声源方向。
她薄唇翕动,咬牙挤出三个字:
“五花肉。”
顿了顿,她尚觉不够,音调拔升了些,开启无差别攻击:
“全部都是五花肉!”
操场上很嘈杂,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五花肉?
靳泽眉心一跳。
他已经把云娆引到跑道上,终于松开了手。
她走后,靳泽望着那气鼓鼓的背影,特别伤感地耸了耸肩。
好个恩将仇报的妹妹。
明明都摸到了。
怎么能闭着眼睛说瞎话呢?
第10章 是不是五花肉
比赛一结束,云娆就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视野全黑的时候,其实她的听觉特别灵敏。
努力回忆一遍,那些欠揍的笑声里,完全没有靳泽学长的声音。
把她带回跑道上的,好像也是他。
而她的理智被怒火吞没,“五花肉”三个字,当时属于是无差别地送给他们四个。
她摸的还是靳泽学长的腹肌,验的是靳泽学长的货。
这就有点针对了。
云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睫毛颤了一下,脸蛋也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其实......不是五花肉。
挺硬的,还能感受到起伏。
......
她此时一个人呆坐在宿舍里,桌角放了一杯早上装的凉水。
水杯是粉白色的,长了两个兔耳朵。
云娆将杯子拿过来,送到嘴边,灌了一大口凉水。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捏着水杯上的兔耳朵,想事情想得出了神。
误伤了无辜的人,应该尽快道歉来着。
那她要怎么道歉?
呃......
学长,对不起,其实你的腹肌硬的要死,一点也不像五花肉......
天呐,不如杀了她吧!
云娆整个扑在了桌面上,空荡荡的骨瓷杯也倾倒下来,骨碌碌地转了半圈,最后停在她手边。
她要忘了这事儿。
就算忘不了,也要假装忘记。
靳泽学长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
运动会第二日,所有比赛在下午四点之前尘埃落定。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将召开本届运动会的闭幕式和颁奖仪式。
全校学生在大操场上席地而坐,乌泱泱的一大片,场面蔚为壮观。
校长第一个上台做闭幕演讲。
他身材很圆,脑袋更圆,一脸亲切的福相,名字里又带个福,所以同学们私底下都喊他“福哥儿”。
全中国的校领导都一个样,演讲时候的声音,是学生们效果最好的催眠曲。
池俊的脑袋前后摇晃了十几个来回,终于磕到了坐他前面的靳泽背上。
已经睡熟的靳泽一下子被他磕醒了。
靳泽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前面的云深腿上放了张卷子,正在埋头苦刷。
靳泽直呼救命,腿伸直踹了云深一脚:“公众场合,注意点,全年级都被你卷哭了。”
仗着班主任在前面盯梢,他料到云深不敢扑过来揍他。
果然,云深只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印,没有下文了。
午后的太阳在天上高高挂着,阳光很亮,热意却淡淡的。
台风都走了四天,今天下午的风依旧生猛,直刮的人脸蛋疼。
到了颁奖仪式环节,班主任朝靳泽招了招手,让他提前来到班级列队的最前端等候。
靳泽有一项总分个人奖需要领,他又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还要代表班级领两个团体奖。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刚才踹云深那脚的报应来了。
他才迈开一步。
云深就把他鞋按住了。
“你他妈,光脚上去吧!”
靳泽人站着,又是校草,数不清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他眼皮一哆嗦,不好张口骂人,只能耐心地谈判道:
“深哥,我现在代表的可是我们整个7班的形象。”
他维持着一只脚深陷泥潭拔不出来的姿势维持了十余秒,直到班主任在前头喊他“快点,别给我装瘸”,云深才不情不愿地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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