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好在容磊还没那么不做人,林故若暂时逃过一劫。
折腾了一顿,墙上的挂钟昭示着现在差几分钟零点,林故若睡了整个下午,容磊平时也要两点左右才入睡。
此刻容磊手持吹风机,林故若正枕在他腿上,长发四散,由着他给自己吹头发。
窗外是风雨如晦,室内是暖灯香薰。
湿发垫着浴巾披散开来,林故若最近的发色还是栗色为主色调。这些年她换过几次颜色,最终还是觉得深栗色最顺眼,不会过分扎眼,又不会过分的刻板,为了防腻味,还特地挑染了几缕薄藤粉。
快及腰的长度,吹起来并不算太轻松,容磊手持着号称三分钟吹干的戴森,并且铺开加大了蒸发面积,也仍然需要一阵子。
宽大的手掌拖着一绺绺的发,把它们在自己掌心一寸寸的的烘干。
从缕成丝,然后是绕指柔。
林故若在被照顾的时候永远很乖巧,被水汽熏染过的脸颊尚且泛着粉,内勾外翘的狐狸眼盯着容磊出神,时而轻轻眨动,眸光流转,又不会特地开口讲话。
渴了就伸手指指床头柜子上的红酒杯,要容磊含着喂给她。
冰凉的红酒被唇舌加温,再一点点的渡过来,偶尔会因林故若的顽皮有溢出来的部分,被容磊温柔的抹蹭开来。
许是枕着人,吹风温度恰好,酒不醉人,林故若自醉。
容磊每次给林故若吹头,都觉得自己在搂着只毛皮柔顺的幼年雪狐摸肚皮,小狐狸偶尔被伺候舒服了,还会动动脑袋给予回应。
长发细软,湿掉的浴巾被抽离,林故若甚至懒得伸手去摸下自己的脑袋,就那么枕着,眼神清亮,“你帮我吹好了吗?”
容磊逗她,“没吹好呢,起码还得吹半个点儿。”
“那我就再枕半个点儿好了。”林故若满脸无所谓,很轻的嘀咕着,“反正外面下了雨,我们哪儿也去不了。”
容磊瘦长的手指贴着头皮顺入,确认后面也被吹干的七七八八,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吹完了,起来吗,带你出吃宵夜?”
“现在嘛?”林故若蹙眉,声音却是难掩的惊喜。
她毫无疑问是喜欢下雨天的,喜欢到会特地在雨天出门,哪怕撑着伞什么都不做,站在雨里听雨落的声音就好。
第一次见面时候容磊就知道她这习惯了,所以才特地提出来。
“不想出去?”容磊笑着问,他手指持续往下,精准的找到那团白雪扫过顶端的红梅。
林故若嘤咛了声,抓住他做乱的手,举到自己唇边,在腕骨的地方咬下去。
不算太重,更像是舔舐,单纯报复心十足的起威慑性作用。
她很迅速的爬起来,“那我们还是出门吧,昼长苦夜短,何不秉烛游呢。”
两人的衣服摆在一起,四开门的衣柜,容磊和林故若各占一侧换衣服。
雨夜风急,偏偏某人不觉。
林故若,给自己挑了条半袖的长裙,把长发绑成颗巨大的丸子,心情愉悦的打了个响指催促,“我好了。”
容磊摇着头叹气,从自己这边捞了件西装外套,把人拦腰圈进怀里,在肩头压好才放开。
“我不冷。”林故若扭着肩膀挣扎。
“我冷。”容磊冷漠的回应,“你先帮我穿着,等我冷了再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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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磊在酒店门口撑起把足以容纳三人的巨伞,这伞足够大,伞骨坚硬。即便容磊右手撑伞,左手牵着林故若,两人走在同侧,都不会被淋湿。
他从兜里掏出个圆圆的小物体,比量了下位置后,直接挂在了伞顶处。
林故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容磊按亮开关,她才发现,挂得是个照明用的小夜灯。
设计十分精致,镂空的银丝里裹着个小圆形小灯球,光源不算刺眼,只能照亮伞下一隅。
林故若欣喜的去触小夜灯,笑盈盈的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大上个月?”容磊语气平淡,“给你订制现在戴的这套耳环时候,随口问手工师傅,能不能订做夜灯,就一起做了整套的。师傅手艺不错,你回头可以挂车上或者当配饰。”
“嗯。”林故若点头,诚恳的夸,“全世界你最好了。”
“得了。”容磊不吃她这套,“三小时之前,你在梦里骂我傻逼,连着骂了小十句呢,感动就实际点儿。”
林故若自知理亏,她摸了下鼻子,主动垫脚去亲容磊的唇,扯着他的手晃荡,“你想怎么实际?”
她这幅没脸没皮的模样,吃准了容磊不能拿她怎么样。
“……”容磊静默片刻,挑眉威胁,“等下就让你知道怎么实际。”
林故若冲他做鬼脸,“那也是回去的事情了,略略略。”
“皮不死你,到时候别哭。”容磊避开那颗丸子,揉了下她的发旋,去牵着林故若的手,五指顺着插进指缝里,和她紧扣至无间隙,一同走进苍茫雨幕之中。
被踩过的水又迅速的聚拢,脚步消失在水面上,只有淡淡的一圈涟漪证明过存在。
金融商业区的不少楼层仍亮着灯,那是赶进度的人在通宵达旦,风雨无阻。
雨已经下了一阵子了,南平的排水系统在前年淹过几次后大有改进,传说中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但南平现在的良心明显也不咋地。
这雨来得太突然,各部门都没有提前做过准备,往日暴雨预警总会打开马葫芦盖和排水井,今天太晚,还没来得及。
路上偶然有刚下班的路人,执伞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