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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透过厚重的深蓝色帘布,房间里似有隐约的哑声呻吟,还有小到近乎可以忽略的淫靡的水声。
钟锦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只感觉床边一沉,本来逗着的矜持小奶猫就变成了条金毛,到处舔他。
烦死了……
直到金毛试探着把舌头伸进自己口腔时,他才羞愤着使劲蹬了下腿,嘴上不停“唔唔”着,脏话都藏在了交缠的唾液里。
身下的男人闭着眼无力挣扎,被一边索吻一边掰开双腿腿后也只能收紧小腹,连自己什么时候硬了也不知道,白色棉质的内裤被顶出一团。
只见陈沫年半跪在他身上,左手搂着细腰,右手抚上那一团鼓包,而后轻轻摁着顶端绕了个圈,果不其然引起身下人一声压抑的闷哼。
还沉浸在梦里的钟锦可吓坏了,疯狂挣扎着想要逃脱突然变成人的金毛,他踢了又踢,却怎么也打不到把他锢在怀里的人,直到大腿被猛得掰开,滚烫的温度贴上顶端透着粉的小钟锦时才僵硬地停下挣扎。
“呜——”从尾椎骨一直沿上的快感炸开,他在男人身下呜咽着承受,一不小心出了声。
一声细小到让人误以为是猫儿的呻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传开。
陈沫年自然听到了,他噙着笑啄了下钟锦的脸颊,起身放过对方被吮得微肿的唇瓣,转而俯下头,一边用手撸着钟锦笔直的性器,一边专心致志地亲吻流着透明粘液的龟头。
“滚开……呃啊!”
脑内思绪一下子被搅乱,下身的快感和灵魂的抗拒相矛盾,钟锦摇着头喃喃自语,大腿却悄悄夹紧。
不是他……就不行……
……
他,是谁?
?
?
?
就在他陷入混乱时,身上人好像意识到什么,稍显遗憾地狠嘬了口到已然爆发边缘的性器,随后便毫不留情地在月色下隐匿消失了。
大脑好像宕机了一瞬间。
耳鸣一样,似远似近的警笛声和烟花声交杂着炸开,两个连在一起的人影在绚烂的星空下牵手。
谁?
谁?
他是……谁?
——
钟锦从床上一下子直起腰来,右手还使劲朝前面的虚空抓着什么,冷汗还挂在发丝上。
就那么一个瞬间。
他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表情从刚醒来时的惊慌又变得冷漠,大脑一片空白,明明眼前还是这个卧室,又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厚重的窗帘不知道被谁拉开了一角,总算让月光钻到了空进来。
钟锦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中隐隐盘旋的疑问一下子更甚,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恐惧感。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踮着脚踩着木地板直往客房走去。
那段路没多长,但每走一步,心跳都会陡然加快,这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让他有些厌恶,恨不得三步并作一步地跳过去。
在路过钟今房间时他顿了一下,没有听到熟悉的呼噜声,但他还是在心中对这个弟弟道了声做个好梦。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在看向这个房间时勾起的弧度。
这段路一点也不长,但当钟锦走到门前时却感觉脚都酸了,酸得发麻了,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真的是酸吗?
才不是呢,是害怕。
害怕什么?
……
他抬起手,连续轻敲了三下房门。
无人应答。
房间外的人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直接推门而入。
灰尘随着门带来的风一同被吹起,一张从报纸里裁下来的纸缓缓地,慢慢地,飘落到他的脚边。
钟锦背对着月光,他很想说自己没带眼镜看不清,月光再亮也没有用,但他不想再骗自己了。
已经没有人会在他粗心大意把眼镜落在家时跑大半个城市来还他了,对吗?
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纸上突然湿了朵朵梅花印,安静得只有眼泪滴落在纸上的脆响。
又耳鸣了。他有些恍惚地想着。
“这个好吃!”
“啊!你干嘛!”
“真是服了,多大人了啊你?”
“这片是我的了哈哈!”
欢声笑语在身后响起是一件令人惊恐的事,钟锦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无力地靠着门框没有回头,尽管热气与温暖在身后散发,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辣椒油的香味。
为什么不回头?
不能让他们担心。
钟锦听着身后的对话,强撑着没回头,只是身体越开越不受控制地泛起睡意,就像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一样。
眼皮沉重地快要睁不开了。
在钟锦倒下的前一秒,身后的欢声笑语消失了,就像一阵暖风路过一样,不留痕迹,带走所以温度,绝情地,冷酷地,让人溺毙于短暂的温柔之中。
', ' ')('报纸又滑落在手边,任由他痛苦地攥住,手心都快被指甲抠出血来。
其实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被红笔断断续续圈起来的标题。
《一家三口在自驾游中不慎掉崖身亡》
死者信息:钟今,男,18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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