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嘲是木头,者华这块木头还是叫上神女,两个人一起出去,给老道一个清静地方让他养养精神。
拿起从行宫穿出来的衣裳,者华看她头发梳的繁复,头上簪了不少簪子头花,乌黑的头发用钉了珍珠的红带子编成两根辫子,每一股头发只见都别着一粒珍珠,辫子垂下来及在肩头,再配着一身红白两色的衣裳,衬的她又漂亮又好看。
跟在后面的者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不过是最普通的蓝色细布裁的袍子,者华往旁边站了站,毕竟她那身衣裳把自己衬的就跟月亮和星星似的。
两手费力的把斗篷的帽子往头上戴,可是穿的衣服太厚,神女两条胳膊都露出来了,还是扶不上去。者华见状,走上前将那帽子轻轻盖在她的头上,他十分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看有没有碰坏她梳好的发髻,有没有碰落头上的绢花首饰。
神女两眼向上看着者华,俩人面对面站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眼神正好落在他的下巴上,他的下巴不长也不短,不歪不偏,这会仔细打量,才发现他居然是个窄脸,下巴还有个圆润的下巴颏。
不得不说,者华得亏成了神仙,这要还是个凡人,这么好的模样看不了几年就变味了。从翩翩佳公子变成满下巴胡子的成熟男人。
神女看了这么多男子,她一直觉得男人,过了叁十,那就变味了。
唉,人啊,说到底,都喜欢年轻的。这事还不分男女。
“想什么呢?”者华早就注意到她在走神,走神就走神吧,两眼还滴流咕噜的来回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眼珠子大似的。“眼珠子都快转出花了。”
“咳咳咳,”神女咳了几声,眼神安分下来不再到处瞄着看。“没什么,就想早知道这头发戴帽子这么麻烦,我就让羲和梳的简单点了。”
“你这衣裳是从宫里蹭来的吧。”者华拿起墙角放着的灯笼,又从纸盒子里摸出一截手指长的蜡烛,烧起的蜡烛滴了两滴烛泪在灯笼点了灯笼,提着灯笼走到门口,“走吧,外面月色极好,咱们出去看看。”
神女两眼一亮,拾裙快步走到者华身边,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屋外明月高悬,地上又是白雪皑皑,让厚厚的雪一反,这天上地下的月辉竟然往日更亮。可是这景致虽好,雪地却是难行,一脚踩下去,雪都快到膝盖了。
回头把火塘旁边的小虎抓过来,一脚在它屁股上踢了一下,雪虎不耐烦的回头冲他哈了一声,蹦跶着在雪地奔跑撒欢。
走了两步就把绣花鞋湿透的神女提着裙子,心里悔的要命,在行宫里跟羲和讨了这身漂亮衣裳,还穿了一双新做的鞋子。这下倒好,一脚踩雪里,连脚丫子都湿了。
者华看她这样是走不了路,索性变出块大石头在树底下,俩人一起坐了石头上赏月。
“你整日跟这群流民在一块,你不嫌脏不嫌累啊。”者华没找好话头,神女反而先开口了。
“没事,我以前也这样过。不过是熟悉熟悉逃难的日子罢了。”者华将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个手炉,小小巧巧的,里面还有燃透了炭。“拿着这个暖暖手吧。”
接过他递来的手炉,神女两手不住的摩挲,这个东西拿在手上,确实是暖和啊,手都不冷了。“你还逃过难啊。”
者华点点头,“那年我被人护着从都中逃了出来,就跟逃荒的流民混在一起。再说了,跟那时候比,现在要好一点。起码在都中附近,还能有太平日子。”
想起来他是前朝太子,能到现在成了地仙,也是够能苟的。神女心里不住的腹诽,一想到他也曾身居高位,神女又想到自己在屋里时问的那个问题,“他到底是不是断袖啊!”心里想着,嘴上一秃噜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