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到皇后身上,羲和又想起来一桩事,回皇城照料皇后的昭容娘娘,前几天居然回来了,撇了皇后在月子里不管,居然上报说自己病了怕过了病气给皇后和小公主,恳请陛下开恩,准她回行宫养病。
待昭容素来客气的皇帝一番思量之后准了昭容所请,安排了得力的女官去服侍皇后。
那昭容娘娘……可不是个身子娇弱的人啊,满宫里的妃嫔,比身子壮实,如果昭容排第二,没人说自己是第一。
平常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上书卖惨。接回来之后昭容就疯疯癫癫的不像样子,整日说见鬼了,说宫里有小鬼,吵的闹得没有太医敢去给昭容诊病,除了一碗接一碗的往那儿端宁神补气的汤药和滋补的药膳,再没有别的缓解她的病症的法子。
把这些说给神女听,神女扔了手上的栗子壳,又把栗子里面那层皮扣下来,扣的指甲缝里全是熟栗子仁。对于羲和说的,神女眉毛都不抬一下,“这有啥可奇怪的,昭容的病才简单呢。”
“啊 ?哪里简单了?太医院的人全都去看了一遍,都说昭容恐有癔症。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说自己医术有限,治不了。”
“你既然不相信,那我就带你去看看。”把手上的花生米扔了嘴里,神女站起来把吃的喝的都收进袖子里,拉着羲和的手就要往下走。
羲和吓坏了,她拉着自己踩在屋顶上,这么高的房子,往下看一眼,心都快从胸口突突出来了。“你干嘛呀,你慢点!”
神女拉着羲和的手在房顶上跑起来,她兴奋的拽着羲和往前冲,走到尽头时纵身往下一跃,身后羲和吓得滋哇乱叫。
叫声还未止,俩人已经到了昭容的寝殿门外。
惊惶未定的羲和左右看看,她捂着胸口,张嘴大口喘气,刚才猛地跳那一下,自己被她拽着从房顶跳下去,差一点就吓撅过去了。
推门进去,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值夜的宫女,没有昭容信得过的心腹,地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屋里摆了三四个熏笼,一屋两个炭盆,猛地进去,把穿着厚衣服的神女羲和热得够呛,只是走了两步就出了一身的汗。
顺着昭容的呼吸声找过去,铺天盖地的帐子从拢住了昭容睡觉的那张檀木床,密密实实的把她藏在里面,从外面看连昭容的影子都看不见。
一盏昏暗的灯亮在床头的小桌上,里面短短的一截蜡烛,照出的光亮有限,让神女羲和能看到的范围也是少的可怜。
“娘娘?”羲和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娘——唔!”还要再叫第二声娘娘,神女就捂住了她的嘴,她抓住羲和的手腕,低声念了个诀,将羲和整个人隐了起来。
拨开合拢的帐帘,做贼似的摸进来的俩人挨着床坐下,神女轻轻拍了拍昭容,从袖子里拿出襄山草地里长得仙草,手指一捻将仙草化成了一撮香灰。
“呼~”檀口微启,一缕风将香灰吹成轻烟飘进了昭容的鼻子里。
不过眨眼之间,沉睡的昭容睁开眼睛,两眼看着帐顶缓了缓神,感觉床边似是有人,她扭头看过去,一个头发有些蓬乱的女人在床边坐着,而这个女人身边,还有个不清晰的轮廓,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你?”昭容拥着被子坐起来,她对于突然出现在床边的神女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脸上的神情好像十分期待。“可是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