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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阑就知道项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他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意义。
项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见到宁青阑的第一面,他感觉自己多年未动的心居然跳了——这是个夸张的说法,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归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跟着那个向导。
一开始他猜莫非是自己一见钟情了,毕竟宁青阑是个向导,长得也不错,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小向导根本不可能讨自己喜欢。
项承觉得他喜欢的应该是性情温和的向导,怎么可能是宁青阑这个要求忒多,如今看来还脾气不好有暴力倾向的向导呢。
最后还是项承败下阵来,闭上了嘴。
宁青阑继续研究星网资料。目前他大概注意了三个人,齐钧,王雁玶和江应淮。这三个人极大可能就是地球人。但是再怎么说没见到本人还是没法确定的,他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告诉帝国他们s级向导都来自地球。
嫌项承挡光,宁青阑说:“去把地扫了。”
“我又不是给你当保姆来了,”项承说,“我只负责不让别的哨兵接近你。”
宁青阑抬头:“他们现在把你给我了,我想怎么用你就怎么用。”
这也是实话,本来像项承这种情况的,别说给负责的向导做做家务,就是给向导解决生理需求那都得算他占便宜了。
项承不说话,但行动还是蛮听话的。
他也不想再在宁青阑面前了,每次在宁青阑面前他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有点恐惧。
所以还是得自己静一会。
宁青阑也很满意,终于清净一会了。
按照地理位置,帝都星周围是a星和b星,宁青阑盘算着具体行动路线。
他给这三个人都发了句“奇变偶不变”,但是星网私信不见得有人看,联系不上还是得直接去拜访他们比较好。
之前帝都星政府的人问过宁青阑未来就业方向,他们希望宁青阑日后可以加入军队,s级向导精神体作用的最大化展现就是在统帅军队和后期治愈上,宁青阑表示他需要先找到精神体出现的方法再做决定。
其实宁青阑更想回家,这里显然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怎么说,在地球上,他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体育生都不该是现在这种要人呵护的处境。
所以宁青阑现在的脾气属实比以前更差了,他每天几乎都在散发着不爽的气息,偏偏项承还整天往他枪口上撞。
能不能回到地球是个未知数,所以宁青阑也得做好留在这的准备,想办法召唤出精神体就也是必要的。只有有了精神体,向导才能勉强算是有了主动权。
齐钧,齐氏集团创始人,银河大酒店老板,旗下还有诸多文娱以及食品商铺。这些显然都是地球的特色,据说原来帝国的食品都是各种蔬果制成的浓缩营养剂。
宁青阑标记了一下,按照路线来说,他得先拜访这位。怎么见面还是个问题。一个大老板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向导,怎么联系呢?
后来他发现他错估了自己作为s级向导的身份。他可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向导”。s级向导连星网号都是彩v。
宁青阑喝了一口面前的粥,勉强能入口,是项承做的。
“你还会做饭?”宁青阑不经意的感叹一声。
“不算会。”项承咽下后边的话。
这些年很流行哨兵学做饭,据说这样就能找到好向导。毕竟比起哨兵,向导的口味更加挑剔。他们会喜欢吃更甜的东西,以前只有单纯的增加糖分的营养剂,现在却有了很多甜点,好吃又能补充精神力。
“之前因为什么被下放的?”宁青阑问。
“殴打向导。”项承回答的很利索。
宁青阑点点头,“你的精神状况到什么程度了?”他本来就是个新手向导,现在又没有精神体,根本不会判断这些。
项承勾了勾嘴角,“好得很。”
他不愿意说,宁青阑也不细问,“你自己有数就行,别耽误了我的事。”
“是,”项承说,“我哪敢耽误您的事啊,向导大人。”
宁青阑这两天已经习惯了项承的阴阳怪气,但不代表他就真那么好性子。至少这几天里他已经教会了项承在屋里换成睡衣以及做错事了就得受罚的原则。
“你怕黑?”宁青阑状似不经的询问,这几天他发现项承对于在黑暗的地方开灯,情有独钟。
项承顿了顿,好像漫不经心随口说:“有么?”
之后项承即使在完全关上灯的地方也似乎行动自如。但是宁青阑知道,这只是因为哨兵的五感格外灵敏罢了,只要月光顺着窗子漏进来一点都算不上是彻底的黑暗。
这些天宁青阑也没闲着,他仔细的了解了一下哨兵和向导具体区别于地球人的地方。
项承如果怕黑,那很可能是精神图景中的问题导致的,不过他不肯把自己的底交出去,宁青阑自然也无能为力,平时和项承的接触并不深,肢体接触更是
', ' ')('少之又少,更不提体液交换之类的了。
而宁青阑没有义务去替这个丝毫不配合的哨兵解决他的精神问题,自身尚且难保的时候,对于项承的那点兴趣也不足为提了。
宁青阑现在的住所是政府提供的,公寓里一间跃层房子,不足一百平,不算大,可两间卧室还是有的。
项承自然不会和宁青阑睡一个屋子,他住进去的屋子宁青阑也不进,双方算是有了几分明确的分寸感。
宁青阑睡的早,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起从前似乎有了些不同,精神方面很容易疲倦,睡眠就是养精蓄锐的方式。其实按照他了解的向导常识来看,反而应该精神力强悍才是,所以他猜测可能是自己没有精神体的原因。
项承关上灯。他其实不适应睡那么早,可隔壁的矫情向导非得要求他把作息时间统一下来。
宁青阑没说错,项承是有点怕黑的。但是他不在意,反正只要有那么一点光就可以了,精神问题嘛,哪个哨兵没有。
或者说暴躁焦虑都是哨兵的常态,是他们获得了无以伦比的体能的同时所必要承担的后果而已。
项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透过窗子的月色薄纱似的,静静撒了满地。本来今天被宁青阑问了他是否怕黑,项承就想掩耳盗铃似的把窗帘拉上。可后来又觉得没必要,宁青阑一不进他的屋子,二是即使被知道了怕黑也不能怎么样。
宁青阑这边不知道项承胡思乱想,他因为精神体的事有点焦虑,难得的失眠了。但是很难受,是那种想睡又很疲惫的感觉。他已经尝试了网上说的很多幼童学习召唤精神体的方式,可都没什么效果,这越发让他肯定了地球人独特之处的猜测。
第二天宁青阑告诉项承,他们即将出门的路线。
项承没什么不情愿的,左右去哪不是去。可他就是忍不住和宁青阑别着来:“您确定他们会见您?最后灰溜溜的回来哭吧,小向导?”
宁青阑皱皱眉,他现在没心思和项承拌嘴玩,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哨兵就好。
“项承,我再认真的和你说一遍,别再来挑衅我。你既然不需要我帮你,那就别再用那种粗劣的方法来吸引我的注意。”宁青阑说,“我没兴趣去调教条明明费尽心思接近我却又不听话的狗。”
项承被他堵得噎了一口,生起闷气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遇上宁青阑,就好像被下了降头似的。
但是宁青阑说对了,他既希望能有向导给自己做精神疏导,又不能。不能的原因是他描述不清自己的状况,之前找过一个向导,结果反而反噬了对方的精神体。而且他害怕,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总归感觉找了向导给自己做精神疏导就没什么好事会发生就是了。
不过项承仔细思考之后发现,宁青阑每次和他有肢体接触之后,他的精神图景里的污浊似乎会短暂的干净了一些。
……也许肢体接触可以让他的情况有所好转?可也不是,以前找过的那个向导,他们虽然没有深度接触,可正常的触碰是有的,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用。
还非宁青阑不可了?
但是这猜测他不打算告诉宁青阑,只能再试一回。
项承似乎真乖了下来,被宁青阑说了之后耷拉着脑袋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您惩罚我吧。”
无非也就是身体遭点罪。反正对于哨兵来说,比起身体上的疼痛,还是精神图景崩坏更难受。
宁青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了。
“去那边跪着。”宁青阑也不管项承有什么盘算,不耽误自己的事就行。
“您不打我了?”项承嘴快就问出来了,他可不是闲的没事找罪受的,他是要在试一下肢体接触的效果呢。
宁青阑了然,知道了项承打的是个什么主义,可他不想遂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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