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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检查持续了两个小时,林峤的手游走在时序的身体内外,一会儿因寒冷颤栗,一会儿因炙热蜷缩,到最后,软绵绵的身子像包容万物的水一般听话,被林峤抱在怀里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盖在身上,浴盆的设计很人性化,盆内是依据人体线条设置的滑坡,时序躺在里面,头担在浴盆边缘,闭着眼睛小憩。
他真的太累了,一整套流程下来,身心俱疲。
林峤挽起袖子帮他清理身子,用橡胶管伸入穴内把精液排出,时序被捅的一挺腰,手慌乱间从水里冒出来抓着筒壁,溅了林峤一脸的水。
“抱歉。”
林峤专心致志地抽插管子,抽空分了点眼神给时序,他突然开口:“你有一张没有攻击性的脸。”
时序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浴灯,道:“谢谢夸奖。”
他听见林峤笑了一声。
“这可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时序:“.........”
林峤抽出管子,换了个蹲姿,他就着浴盆里的水洗了个手,往前倾身,小臂搭在盆壁边缘凑近了去看时序的脸。
时序长相随了蒋从容,脸部轮廓柔和,小巧,眼尾微微上挑,眉峰平缓,鼻梁挺翘,少了点刚毅,多了份柔和。
“你长得很好看,就是太平和了,没有特点。”林峤又凑近一分,“有的人像可乐,刺激,有的人像白酒,辣,你呢,就跟一杯白开水一样,没味道。”
时序:.........
“也不是说你不好,就是不脱衣服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能抓住人眼球的特质,长得温柔好看的多的是,你这样就多少有点平平无奇了。”林峤起身在架子上拿了条浴巾,“不过,还好,你干的是脱衣服的活,你的裸体比你的脸有趣,而且是相当有趣。”
时序翻了个白眼,撑着筒壁站起身,林峤抓着浴巾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水光潋滟的肉体,道:“啧,我又硬了。”
时序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劳动合同,林峤就坐在沙发对面。
“你签字之前我给你介绍一下工作内容吧。”
合同不长,时序简单看了一下,他抬头冲着林峤点头,道:“嗯,有劳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林峤又道。
时序蹙眉把合同“啪”的一声扔茶几上,不悦地看着他。
林峤扑哧一笑,“哎,别生气,我说。”
“其实,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时序怒瞪。
“我会根据你的内检结果给你划分等级,等级高的去小班,一个班最多四位客户,等级低的去大班,一个班最多29位客户,还有中班的,14位客户。”林峤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你要不猜猜你的等级?”
“对我来说都一样。”时序道。
林峤撇了撇嘴:“没意思。”
“除了挨操,你还要写工作报告,报告的内容就是你那一天接待客户时你们干的事情,要详细描写,客户对你的探索,记录客户的反映与喜好,全方位的记录。”
“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对你进行内检,内检内容和今天的一样,俱乐部也要对你们的身体状况实时了解。”
“俱乐部会给你分配住房,你依据个人情况决定要不要住。”
“你的工作地点除了在俱乐部的陪练房,也可以在客户家,或者,你的住所,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去你的住所算在工作地点之外,需要加钱,价钱都是陪练员自己定,这个属于私活部分,小费俱乐部不会分羹。”
“还有,不要跟客户有感情上的纠缠,后果你承担不起。”
“基础工资月初发,你跟客户商定的自选服务的加价,俱乐部收取其中10%。”
...........
“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林峤说的口干舌燥,起身去给自己接了杯水。
时序摇了摇头,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起身要走,林峤笑着叫住了他。
林峤一手拿着纸杯,一手拿着手机滑看,他道:“你知道第三性者吗?”
时序挑眉等待后话。
林峤面露失望:“不知道?男的长生殖腔叫第二性者,女的长屌叫第三性者,只不过后者没有被权威们承认,只能当作身体畸形处理。”他看向时序,弯起的眼里没有笑意,“神奇吧?”
时序问:“哪里神奇?”
林峤道:“男人女人身体的进化神奇。”
时序苦涩一笑,“又神奇又荒唐,我们这类人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男女平权,身体构造正常的男女的平权,不是吗?”
林峤点头,“嗯,对,被压迫的成了你们,”他扯起嘴角,“而你们这类人之中还有第二层压迫。”
时序没有接话,他很敏感地感知到了林峤地心情现在很低落,甚至有丝恨意。
林峤突兀一笑,“别介意,我做这份工作坐久了,偶尔就会发疯乱想,”
', ' ')('他顿了顿,“你看着又很好说话,让我感觉在你面前说什么都没事,就没收住车。”
时序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林峤走过去给他开了门,“给你安排好工作后我会通知你,在此期间你就在家等我消息,回见。”
“回见。”
离开俱乐部后时序回了趟家,蒋从容刚下班回到家,脸色蜡黄地在厨房忙活,时岁华在工地干活还没下班。
他钻进厨房帮忙,蒋从容不让他碰,“去外面歇着,别碰了,你每天上班就够累了,以后不用每天回家,我跟你爸都没事,多挤出时间休息休息。”她说着说着哽咽了,“爸妈没本事,让你在本来应该去闯荡的年纪困在这里给家里还债,爸妈对不起你......”
泪水滴在菜板上,时序拦住她的肩,“妈,说什么傻话,你们照顾我20多年,只不过是轮到我照顾你们。再说了,不就是欠了钱吗,挣来还上就好。我又没什么大志向,也没想过去什么外面闯荡,就想在有你们的地方继续生活。”他接过菜刀,继续切菜,“而且,我新换的工作,工资待遇特别好,每个月还有额外提成,还款日常生活完全没有压力。”
蒋从容擦干眼泪,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她道:“真的?什么工作啊?靠谱吗?”
时序还没说话,她又自己接了话头,“哎呀,你看我,我儿子肯定比我懂,”她终于笑了出来,眼睛里含着心疼看着儿子,“以后,就不用给家里留钱了,我在现在给人家看店一个月能拿一千五呢,你爸也在工地上找活干,一天120,我们花不了什么钱,这样攒攒每个月还能多还点。”
她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嘴角的梨涡重新浮现,“咱们家一起努力,往后的日子就有盼头!”
时序看着她勾起嘴角,用力地点了点头,“会越来越好!”
往日的烟霾终于短暂的扫清,时序的心情飘在了嘴角,他不打算告诉家里自己在【性爱俱乐部】工作的事情,等还清了债,他就辞职,去找一份正经工作,从头再来。
饭做好了,端上桌,时岁华还没有回来。
蒋从容去玄关上拿手机,准备打电话问问。
时序道:“可能今天收工晚一点吧。”
蒋从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心头突然又堵得难受,她被骗怕了,她怕时岁华又忍不住跑去赌博。
电话还没播出去,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蒋从容的心瞬间就纠了一块,大脑充血到无法思考,满脑子都在想时岁华是不是又干什么混帐事了?是不是又欠了什么钱了?还是杀人放火了......
她接起电话,声音都在抖,“喂?”
对面是个男人,“喂?是时岁华的家人吗?”
“对,我是他妻子,怎么了?他,他犯什么事儿了?”
对面听到她这么问愣了一下,“啊,不是,那个,我是昌运建工的管事经理陈冬华,你爱人今天在工地干活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你别着急,我,我那个,你来一下第三医院吧......喂?喂?......”
时岁华在工地干活时,没系好安全带,从高处跌了下来,不到二层楼高,但是他是脑袋着地情况比较危急,陈冬华在将他送去医院后就给将从容打了电话。
时序带着她赶去医院时,手术还没结束。
蒋从容整个身体僵直着无法弯曲,她靠着墙壁目光呆滞,巨大的重创下她一滴泪也流不出。
时序现在才明白,没入黑暗时的光不是希望,而是将人击垮的绝望。
时岁华因高空坠落导致颅内损伤严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如果四周之后还是昏迷不醒,就可能不会醒来了。
他目前待在ICU,时序安顿好蒋从容就联系了陈冬华。
时岁华的情况应当是工伤,但时序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签劳动合同,是经人介绍过去,工资都是按天结算,有活就去,没活就去别的工地。
所以公司不会按照工伤赔偿,陈冬华也走不了工伤赔偿的流程,他只能个人掏了五万用作慰问费,多了没有。
时序吃了哑巴亏,对方有问题,走官司也成,可是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根本耗不起打官司的力气和成本,以他的身份和他家的情况,他们必输无疑。
他眼前飘过一阵阵黑云,背上出了一层虚汗,巨大的压力张着黑洞般的血口正在将他一点一点地蚕食。
陈冬华不敢看他的眼睛,留下五万块钱和一句“抱歉”走了。
时序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周围的灯红酒绿出神,须臾,他掏出手机给林峤发了消息。
--可以尽快给我安排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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