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司马焦心里终于相信了之前廖停雁说的缘定三生的屁话。
这大概是我从前和她生的孩子。司马焦在一片僵硬寂静的气氛中,拎起来床边的黑蛇,捏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一阵,然后他很淡定地说:“既然来了,就住下吧。”
廖停雁:“???”
廖停雁:“呃……他是……你记起来他是谁了?”
司马焦:“猜到了。”
廖停雁:“……”但我感觉你没有猜到。
司马焦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隐瞒。”
廖停雁:“你都知道什么了??”
司马焦:“知道你很爱我。”不然为什么要带着孩子找过来,连妖都不当了,跑来给他当贵妃,果然是很爱他。
廖停雁:“……”他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她怎么就没有以前司马焦的读心术呢!
第二天,司马焦带着黑蛇去上朝了。
吓坏了一大票大臣。
这小男孩是谁?看脸的话绝对是陛下亲生的,可是他怎么看都有五岁了,陛下才十六岁,也就是说陛下十一岁就……嘶,虽说也有十二岁成家的,但十一岁就能让人生孩子,陛下真是……天赋异禀。
司马焦把黑蛇领到自己的臣子们面前,也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用一种听上去不太在意,但实际上非常微妙的语气说:“孤的孩子。”
大臣们:果然是亲生的!不愧是搞出神迹的陛下啊!
面面相觑一阵,当然还是先夸了再说。而且这位小殿下乖巧坐在那,一句话不说的样子,真的和他亲爹完全不一样,这真的好令人感动!先皇死得早,司马焦年幼继位,不少大臣都是看着他从小屁孩长大的,他从小时候就是那个暴躁好杀的死样子,哪里比得上这个小殿下的乖巧。
真好,看起来是个好控制的继任者,只要能坚持过司马焦这一朝,到了下一朝,他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众位大臣并不知道,乖巧的小殿下原型是个比宫殿还大的巨蛇,一嘴能把他们全部的人都吞进肚子里——还不够塞牙缝的。
“不知道小殿下的生母是?”
司马焦:“贵妃。”他想到昨晚廖停雁很不好意思承认的嘴硬模样,笑了一下,觉得这个哑巴孩子也顺眼了不少。算了,毕竟是她生的,还特地带过来给他这个父亲看,好好养着让她高兴点就是了。
众人恍然大悟,就说呢,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带回来了个贵妃,原来是早有前缘,还珠胎暗结!那位贵妃也是个狠人哪,瞧着不声不响,年纪也不大,没想到这么敢做。
流言风一样传进后宫,吃瓜贵妃瓜子都掉了:“……”妈的,风评又被害了!
司马焦,一个走到哪里都要造谣黑她名声的道侣。
作者有话要说:廖停雁:一切想要搞我的反派势力都是纸老虎,毕竟这篇文里最大的反派就是司马焦。
第76章
“好吧, 我必须告诉你,这孩子其实不是我生的。”廖停雁尝试心平气和地和十六岁的陛下讲道理。
陛下坐在她对面, 闻言冷冷一笑, “不要骗人了,这孩子脸长得和我相似, 一双眼睛却像极了你, 你抵赖有什么用,抵赖这事就不存在吗。”
廖停雁:我不抵赖这事也是不存在的!
黑蛇丝丝坐在这对道侣中间, 趴在桌子上晃腿,像个惨遭爹妈离婚, 对未来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小男孩。
廖停雁也陷入迷茫, 对着黑蛇的脸仔细看, 心想,这眼睛跟我长得像吗?我怎么没感觉啊?她从前过年回老家,总听说家里哪个表妹长得和自己哪里像, 可每回都看不出来。此时此刻,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难道别人都看出来了, 只有我没看出来?她想起这些年来对她和黑蛇母子关系毫不怀疑的魔域众人。
廖停雁:“他确实是你一个人搞出来的。”喂了太多血给喂成了变异蛇,最后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让他能变成人形。
司马焦:“越说越离谱了。”他用一张掌握着全世界真理的脸对着廖停雁,完全不相信她的真话。
对的, 这世界上就是真话比较难以令人相信。
其实不管是十六岁的陛下还是几百岁的师祖,他们都是一模一样的,又固执又自我,觉得全世界自己最牛逼, 其他人都是傻逼,也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东西。比如说从前认定了爱她,就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现在认定了她是妖,她就怎么解释都不听。
真是头疼。
凑活过呗,还能离咋地.jpg
“行吧,是我生的,你的孩子,行了吧。”廖停雁不想解释了。
司马焦早有预料般道:“我就说你骗不了我。”小伙子还挺得意呢。
嘿,这家伙怎么这么欠揍呢。
不过廖停雁看着道侣不知天高地厚的嫩脸,心中冷笑,行,祖宗,你就这么认着吧,等到你自己恢复记忆,看看你再想起来这一段是何感受。听到自己打脸的声音了吗?听到自己久远之前发出的“真香”呼唤了吗?
我等着。
司马焦接受了忽然出现的鹅子,也顺便接受了廖停雁那只养成了猪的宠物狐狸,偶尔跟她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顺手摸两把狐狸猪的毛毛,但最爱的还是摸廖停雁的腰。
廖停雁转眼来了一个月,每月的灵火暴躁期如期而至,疼的她面色惨白,瘫在床上不动。
司马焦发现她的异状,让人去唤医者过来,被廖停雁一把抓住了手,“没用的,他们看不出来什么,也没办法缓解。”她声音虚弱,半阖着眼睛说。
司马焦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就有掩不住的暴躁和怒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样是因为什么?”
廖停雁终于看了他一眼,“……以前受过伤。”
司马焦神色阴沉,语气里带着风雨欲来的怒气,“是谁,谁伤了你?!”
廖停雁忽然用力捏他的手,“就是你。”
司马焦断然道:“不可能。”他想都没想就反驳了,他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人会像他一样护着面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