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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的孩子有糖吃。
盛韫慢慢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或许是裴思脑内过于火热的场景烧尽了他的理智,或许是裴思太热切的喜欢烫到了盛韫冰冷的神经,他的下腹有火在烧,西裤顶起一块。随着衬衫落地,盛韫感受到裴思的呼吸变得沉重——这种反应很直接,青年的喜欢也很直接,盛韫享受这样的目光追随。
“躺下。”盛韫虽然仰视着裴思,但语气高傲冷淡,头一回握住了性事里的主动权。接连几日相处,盛韫也了解了裴思激动的表现。第一,呼吸沉重;第二,双眸发红;第三……对他来说,可能还有胯下起立。
啧,他真是毫无自制力。
盛韫从容地推着裴思走到沙发边,命令裴思坐好。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盛韫。
有点像狼型灵兽,目光幽深,只不过裴思长得比灵兽俊美多了,看着这张赏心悦目的脸,盛韫的下身更硬了点。
之前两次性爱都是被这小子偷袭,盛韫一时不察,这才落了下风。
“你好像很喜欢我主动?”盛韫摩挲着裴思的喉结,唇角带笑,手指慢慢向下,爱抚着裴思的胸肌,手下的肌肉一颤,盛韫拧住他的乳尖,裴思半眯起眼眸,粗粗地喘了一声,盛韫加大手上的力度,接着问,“今天真的只是来找我?”
“那不然呢?”裴思咬着齿关,舔了舔唇瓣,声音沙哑,“我真想吃了你。”他的目光侵略性极强,紧紧锁在盛韫脸上,不理解盛韫为什么一再发问。
盛韫后腰一麻,只觉得月坞选的不是继承人,而是吉祥物。不过他知道裴思不笨,只是喜欢研究他感兴趣的人或事,和他自己相似,对普通人提不起兴趣。
“好,那我要奖励你——不许乱动。”盛韫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教学经验诱哄道,“先把衣服脱了,自慰给我看。”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个羞耻的要求,但裴思只会更加兴奋,懒洋洋地说:“解裤子不就好了吗?”他顺势拉下拉链,胯下早已一柱擎天,立于杂草丛生的胯间,直指盛韫的脸。
不管看了多少次,盛韫都得适应他可怕的粗度和长度。回过神来,裴思修长的手指已经掐住了肉红色的龟头,带茧的拇指刮过马眼,力度极大,洞口被挤压得微微变形,盛韫拍他一把,生怕他把自己玩坏了。
看着上身赤裸的盛韫,虎口夹住顶端,裴思沉闷地喘息,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荷尔蒙,他一边自慰,一边诱哄盛韫:“哥哥帮我含一含好不好?”
裴思很擅长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放低身段达成目的,但今天盛韫理智尚存,不会轻易满足他的要求。盛韫凑到他身边,在裴思以为盛韫要帮他口交的时候,盛韫冷淡地掐着他的根部,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圆形器物,用作抑精环,将它套了上去。
“嘶……”裴思差点被盛韫的力度搞萎了,他委屈地抓着盛韫的手臂,阴茎根部微微发疼,而盛韫从他胯间抬头,英气的脸上写满欲色。
盛韫低下头,在裴思感觉到疼痛的瞬间,舔了口吐精的铃口。
裴思:!!!
但盛韫并没有停留,舌尖继续向下,顺着茎柱上的脉络,一路将脸埋入他胯间蜷曲的毛发中,舔过饱满的卵蛋。裴思差点被激得射了,他喘得脸红脖子粗,额间青筋暴起,偏偏盛韫还悠然地感慨:“你是自然卷啊,下面的毛也是卷的,我还以为你烫发,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做造型?”
裴思:……
而某个年轻人快被年长修士搞死了。
裴思咬牙问:“能肏了吗?毛多性欲旺盛,戴了抑精环能肏你一晚上。”他开始怀念盛韫那口温热的穴的味道了,盛韫总是很紧张,里面便像个皮套子一样,箍着他的茎柱。
明明每次都说吃不下了,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摆腰,用裴思的性器去顶他的敏感带。盛韫虽然不沉溺性爱,但他不回避情欲,索要直白,裴思也喜欢他这样的性子。
“你梦里的盛韫会说可以,但现在不行。”盛韫起身,继续玩着裴思的性器,挑了挑眉道,他的手不规矩地下移,“我现在甚至可以肏你。”
“操。”裴思骂了句脏话,被盛韫掐了把屁股,他顿时毛骨悚然,差点跳起来,但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应激反应。
讨老婆是这样的,老婆想要在上面,他可能也得接受。裴思视死如归地想。
盛韫觉得他这副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他笑出声,收回手来,觉得裴思有为他献身的精神很有趣,但现在裴思正值盛年,还是交给他来努力吧,盛韫懒得在这件事上费力,而且他喜欢看裴思为他发疯。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这一回盛韫将饱满的胸肉挤作一团,蹭了蹭裴思的性器,夹住肉红的器物,龟头肏过发硬的乳尖,盛韫轻喘出声。
年轻修士不再忍耐,猛地跳了起来,把盛韫按在身下,手顺着他的后腰下滑,狠狠拧了下他的臀肉,扯下裤子,把硬挺的性器怼到他胯间,隔着棉质内裤抽了臀缝几下。
盛韫的
', ' ')('腰窝颤抖,裴思眯起眼睛,发觉他的内裤上有深色的水渍,裴思啧了一声,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臀肉摇晃,他低声道:“骚货,竟然已经出水了。”
“不许这么称呼我,没大没小。”盛韫果然耐力很好,即便已经动情,还能做出居高临下的冷淡情态,其实他这身皮肉快要被裴思烧出一个洞来了。
裴思掐着盛韫的腰,顺着臀缝往上,用阴茎怼着他的腰窝,把那儿玩得湿漉,盛韫回过头来,沙哑地呻吟一声:“要是对你没有生理反应,你现在都该哭了吧?”
裴思气恼地抓住盛韫,把他抱在怀里蹭了几下,又使劲亲着他的后颈:“不可能,没反应也要肏出反应。”他还真想过如果盛韫喜欢的是女人,对他只觉得恶心要怎么办——
当然,裴思可能只担忧了三秒,就坦然地接受了颜控盛韫在海清找不到比他好看的女人的解释。
……可能也没有比他高大壮的女人。
盛韫身边的女修如此多,元道也不乏美貌之人,他要想找早就找了,等到现在,一定是在等裴思长大!
想通这点,裴思豁然开朗,搂着盛韫,揉捏他的胸肉,吮着他的耳垂:“下次做全套好不好?全部含进去,让我射在你嘴里。”
饶是知道裴思脸皮厚,盛韫还是被他直白的诉求说得面色一红,推了推裴思的大胳膊,盛韫恼道:“坐好!”
“不要,我帮你舔开了,等会儿才不会痛。”情欲上头,裴思哪里还记得要听盛韫指挥,他先插了两根手指,撑开湿乎乎的穴口,随后搅弄着他的敏感点。
盛韫浅处的敏感点就在肛口附近,手指扩张时就能磨到,所以他很容易动情,对裴思的爱抚有强烈的生理反应,阴茎顶着内裤,乳尖也不自觉地挺立。而深处的敏感带只有裴思的性器能肏到,每次盛韫都会露出一副被干坏了的神情,英气的脸只剩下了漂亮,眼角飞着红晕,舌尖半吐,有时候还会主动要求裴思亲他。
“啊……裴思!”盛韫被他压在沙发边,他抓着扶手,裴思下了地,低着头,高挺的鼻梁蹭过肛口,湿漉漉的水渍黏在他的鼻尖,他掰开盛韫的臀肉,径直舔了上去,舌尖刮弄着盛韫的浅处敏感带,盛韫绷紧肩胛骨,阴茎在沙发皮面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叫一声老公嘛,老婆。”裴思很执着于称呼,“老喊我的名字,怎么这么冷漠?直肠都这么温暖。”
盛韫:……
“你想得美!”不管是全套口交还是称呼,盛韫都不会这么轻易地满足他,裴思暖烘烘的身体凑了过来,紧紧搂着他,下一瞬,他就插了进来,和前几次的猝不及防一脉相承。
盛韫缩了缩肛口,适应着这种被撑开的诡异满足感,随后他重重地喘了口气。
又和这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下了什么毒,盛韫眯起眼睛,要是纪渊知道了,估计会大发雷霆。
可是……裴思好像真的有一股不一样的魅力。
“盛韫,好紧,感觉到了吗?”裴思握着他的阴茎,捅到最深之后,裴思体贴地爱抚他的胸乳和前端,盛韫忍不住收缩肛口,无助地靠在他胸前,裴思便顶开他的膝盖,忽然进到了最深。
“呼……我以前也见过月坞的人,也不是人人都修魅术啊。”盛韫脑子发晕,不解地问裴思,下身正被顶得酥麻,内里汁水横流。
裴思噗嗤一笑,揉着盛韫的乳尖往外拉扯,看着红豆大小的尖端胀大了一圈,他才放开手,反复几次,盛韫的下身夹得更紧了,但他不能射精,只能折磨盛韫:“哪有魅术?是你喜欢我而不自知——刚好,我也很喜欢你。”
“自恋。”盛韫嗤笑一声,不相信裴思的话,但他确实被肏得很舒服,丹田蒸腾起暖意。裴思算是个体贴的情人,很照顾他的感受。既然如此,盛韫他回手抓住裴思蜷曲的头发,摩挲着他的脸颊,回过头与他接吻。
裴思受宠若惊,低头迎合盛韫的动作,舔他的唇周,盛韫忽然抵着他的腹肌,示意他出去一点,裴思照做之后,盛韫转过身来,性器在内里转了一圈,蹭得肛口的敏感点发麻。
盛韫忍住快感,居高临下地扶着裴思的性器,又重新吃了回去。
正是裴思梦里的场景。
“唔,你怎么还能硬?”盛韫半眯起眼睛,他腰力好,慢慢摆动着腰胯,他挑了挑眉,抓住自己的胸肉揉了揉,快感加倍,他惬意地吐出口呼吸,眼睫一眨,裴思忽然挺胯向上肏了数次,节奏之快,盛韫爽得阴茎都在抖,压抑着喉间的呻吟声,好一会儿,他眼角泛红,问道,“还不射?”
“老婆,你忘了你给我套了什么?不拿下的话一晚上都不会射。”裴思可怜地看着盛韫,掐着他的腰胯使劲肏他,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盛韫泛红的股间,溢出的汁水滴在毛发之中,裴思拧眉,又抵着他深处的敏感带狂震了几下,盛韫摇摇头,无助地翻起了白眼,最后颤巍巍地倒在了裴思身上,绷紧脚背,达到了高潮。
精液悉数射在了裴思的腹肌上,裴思摩挲着盛韫的耳垂,还鼓励他说:“这次坚持
', ' ')('得比上次长。”
盛韫:……
这小子真是欠揍。盛韫缓过高潮的后劲,挣扎着爬起来,非要给他好看。
拆了抑精环,盛韫跪在他的胯间,拿了随身的礼巾擦干净裴思的茎柱,裴思还好奇地半撑起身体来看他,好笑地问:“你还嫌弃你自己?”
“那不然呢?”盛韫恼道,擦干净之后,裴思就说不出话了,因为盛韫含住了龟头,抬起眼睛来看他。
太勾人了。
即便没有全部吃下去,只是含着头部吸吮,但盛韫这样高傲的人居然愿意为他口交。裴思抓着身下的沙发,兴奋地喊盛韫的名字,忍着极强的反应才不至于全部捅进去,肏烂他的喉咙——如果他乱来,那就没有下一次了。
很懂可持续发展的狼犬露出脆弱,盛韫对此异常满意,将他含得深了一点,舔掉马眼处溢出的腥气液体。
神武榜第一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迷得死去活来,只是稍微勾勾手示好,裴思就会朝他奔过来。
只朝他奔来。
盛韫满足一笑,小心地包裹着齿关,像吃冰淇淋一样舔着他的敏感。今天没被内射,后穴干爽多了,但盛韫也没到达之前那种迷乱的状态,好像吃过了更好的味道,再次之,就会觉得不足。
人不能贪杯。
盛韫的舌尖抵着铃口戳刺,裴思摩挲着他的后脑,没控制住,随着喘息加重,全部射在了他口中。
味道很奇怪,盛韫不太喜欢,但是裴思爽得眼尾发红,溢出生理泪水,他很喜欢。
“一分钟,也不怎么持久。”盛韫撇撇嘴,吞掉了一点精液,大部分吐在了礼巾上。
裴思抓过他的腰,没忍住,将时光之轮套在了盛韫的食指上,埋在他饱满的胸前一阵狂蹭:“下次会更好!老婆!好想跟你结婚,能不能马上去领证啊!”
“傻子,这不是无名指……”盛韫没拒绝他的拥抱,但赏了他一拳。
性事结束后,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盛韫便被裴思抱起来坐到了他腿上,顺势打量起手上的戒指。
紫宝石熠熠生辉,戒托的花纹复古华丽。
时光之轮是顶级神器,历史上只出现过两次,上次还是几百年前,具体使用方法不详,但疑似能修改时间。
“它有什么用?你试过吗?”比起戒指的象征意义,盛韫更好奇传说中的时光之轮的具体用途。
裴思摇摇头说:“没,我看它好看才去抢的,反正也不难拿。”和某人的喜好出乎意料的一致。
盛韫:……他就不该多问。
但争夺它的过程怎么可能简单呢?顶级灵器如虎添翼,组织内都尚且还要讨论归属权,裴思说话真是轻飘飘的。
这样的东西又被他轻易拿出来送给了自己,盛韫心情复杂,裴思以为他喜欢,正轻轻啄吻着他的肩膀,卷发和高鼻梁蹭得盛韫心猿意马。
“我不要。”盛韫忍住遐思,内心稍加挣扎,抿唇摘下了时光之轮,还给裴思,“太大了,不是我的戒围。”
裴思凝视着他耳廓上的细小绒毛,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盛韫仍旧懒散地靠在他身上,没有拒绝的意味,裴思顿时领悟了盛韫的真意,但还是故意问:“可是这个才有纪念意义啊,普通的戒指又不衬你。”
“灵器也会选择主人,这是你的灵器,不要轻易送人。”盛韫难得愿意做老师,耐心劝导道。
“你又不是别人。”裴思回嘴,但见盛韫坚持,他只能亲了亲盛韫的侧脸说,“好吧好吧,反正下次送你寻常戒指,买一百个,每天戴一个、丢一个。”
盛韫:……
“月坞的财政这么稳健?!”盛韫无语道,“你是一个组织的首领,好歹考虑一下月坞未来的发展。”真让人不省心。
月坞看起来极其松散,首领每天忙着追他,老首领又神出鬼没,除了灵器争夺战,倒是没怎么见过他们的人在外游走。
“是是是。”被盛韫念叨着,裴思左耳进右耳出,已经在思考要买什么样的戒指送他,或许他应该去灵气珠宝商那儿购入一些特别款……如此想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时光之轮套回自己手上。
他还是觉得时光之轮更衬盛韫。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裴思正沉浸于温柔乡,舒服得快睡着了,盛韫忽然开口,叫他打了个激灵。盛韫沉声道:“上次的纸条、明臻的死,这些事都很突然,以前从未有过,都是针对你的行动。”
“嗯?老婆心疼我?”裴思摸摸盛韫的脸,被年长男人扭过头冷冷瞪了一眼,他笑着说,“我对自己注入了多少灵力心里有数,明家那小子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只是皮外伤。”
盛韫点了点头,他已经不再怀疑裴思,虽然这件事仍旧疑点重重,可裴思好像不是很在乎自己被针对,盛韫幽幽道:“可能有人不愿我见你。”
这话踩中了裴思的死穴,刚才还老神在在的裴思“嗖”的一下直起身来,紧紧抓着盛韫的腰,面色凝重,一本正经,瞪大双眼:“这不行
', ' ')(',我问心无愧!我要见他的尸体,我要对簿公堂!”
盛韫:……
月坞之主开始生气了。
“天衡司的程诺已经来过,他都查不出来,你有什么办法?”程诺是天衡司查案的一把好手、司长程许最信任的秘书长,尸检程序还没结束,此案目前按照刑事谋杀定性,盛韫不认为裴思在查案的专业度上能比得过程诺。
裴思撇了撇嘴,骄傲道:“天衡司有天衡司的法子,月坞自然也有月坞的过人之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况现在月坞名下还有专门的研究所,有一些天衡司没有的灵器或者新药也很合理。
顺着沈思思这条线很容易查到裴思,盛韫也不想裴思被怀疑,当下有点意动。
盛韫皱眉问:“他的尸体还在元道,我倒是可以开任意门带你过去,但你确定要去?这很危险。”
“元道是你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裴思轻松一笑,并不把深入敌营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元道和月坞的主要矛盾在于资源争抢,可他不在乎资源,盛韫也持有大量灵器,所以他俩并没有什么矛盾。
他俩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裴思的笑很有生命力和感染力,虽然邪肆,但依旧能让盛韫为他心折。
盛韫发觉自己很容易陷入裴思的情绪中,他忙站起身,稳住还有点发麻的腿脚。
他穿好衣服,对着空气扔出一把水晶钥匙,一道金色火焰顿时出现在空中,他冲裴思伸出手,眸色淡淡:“你不怕的话,那就走吧,看一眼,然后回家睡觉了。”
回家!
这话裴思爱听,他双眸放光,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紧紧握住盛韫修长的手指。
指节上没有戒指是一种遗憾,但很快裴思又产生了新的性癖幻想,戏谑地轻声问:“下次戴手套做好不好?”
盛韫白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带着他穿过任意门。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元道委员会的停尸房中。
修士死后,除非过于惨烈,否则灵气不会那么快散尽,能够维持死状几日,因此停尸房内还没有强烈的异味。
然而,深夜来到这种地方,即便再宽敞明亮,也会感受到一丝神秘阴森,空间里弥漫着沉沉死气。
裴思嫌弃地看了一眼,示意盛韫不要靠近,他独自上前。
除了盛韫,裴思对多数人事无感,当下也只是把明臻当作一个需要检查死因的器具思索解决方案。
但说实话,他没想过明臻会死,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裴思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一枚镜子模样的灵器,镜面泛着幽幽绿光,他对准明臻的尸体,从头扫描到脚。
盛韫靠在墙边,冷静地说:“他身上的东西应该都被明家或者天衡司收走了,他们还拓印了尸体在做尸检,万一能查出他死前的灵力波动,你很容易被天衡司盯上。”
程诺虽然不具备战斗力,但他的天赋是“吐真”,裴思如果没做过,程诺倒是问不出什么,但他是月坞的首领,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一裴思说出月坞别的事,那也麻烦。
这可能是纪渊的目的之一,只要进了天衡司,月坞的人总会吐出点什么来,明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到时候程诺一查,程许就可以开逮捕令了。
这对程氏兄弟……真是恼人。
盛韫头痛,而裴思已经完成对尸体的检查,皱着眉头,戴上橡胶手套,摸了摸明臻的心脏。
“很奇怪……”裴思站在尸体旁,面容难得如此冷肃。
他极为高大,不苟言笑时颇有月坞之主的气势,盛韫偶尔也会被这个小年轻震住,他第一次见裴思流露这样的表情:“这镜子能照出什么?”裴思手上的灵器只是个评级为d的辅助道具,用于观测其他灵器的基础数据特征,天衡司有无数个这样的道具,方便他们查案和探测。
“唔,他身上还有灵器。”裴思还在观察明臻的尸体,摸了摸下巴。
“不可能,天衡司的人下午已经把所有东西带走检查了,你那灵器不会是故障了吧?”盛韫质疑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灵气开始不正常地逆流。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搅动,仿佛有一双神秘的手在操控一切,盛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下意识握住了身边的隐霞刀,这是他最信赖的武器,但下一秒,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们刚才谈论的人在这时现身了。
是程诺。
他如同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盛韫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瞳孔收缩,盛韫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随程诺而来的,还有天衡司的外勤专员,他们全体身穿藏蓝色制服,拿着特制手铐,团团围住二人,一把铐住裴思,禁锢了他强大的灵力。
“裴思!”盛韫情急之下低吼。
程诺推了推眼镜,冷若冰
', ' ')('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盛先生,又见面了。”
裴思面色一变,看向盛韫,程诺对盛韫的态度好得出奇,而这里又是元道的大本营——
盛韫意识到裴思误会了,他嘴唇嗫嚅,而程诺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在空气中相交的目光,走上前亲切地握住盛韫的手:“这是恶性案件。司长下午还在担忧怎么给明家和广大修士一个交代,还好沈小姐醒了,为我们指明了查案方向。”
沈思思醒了?她还能精准指控裴思?裴思做事这么不小心?
盛韫避开程诺,脑子飞快地思索起天衡司怎么会恰好知道他和裴思在这儿,是谁通风报信,这事会不会和纪渊有关?
裴思一旦出事,月坞元道便正式结仇,月坞折损了脸面和坞主,这事怎么看都是元道得利。
如果是纪渊……盛韫不禁一寒,刚才是裴思对他解释不清,现在居然轮到他对裴思解释不清了。
他并没有和任何人串谋!盛韫心里拧了个疙瘩,恨不得当场和裴思说清楚,而裴思恰好别开了脸,没有看他。
裴思刚才……究竟想说什么?
程诺想起程许下午一边办公一边头痛地大骂,喋喋不休地与他抱怨明家有多么仗势逼人、他的头发都要掉光了、这个月加班时长严重过载、这司长的位置谁爱坐谁做……
他那头绸缎一般漂亮的长发垂于程诺指尖,程诺不动声色地挪开手,继续书写公文,心里想着怎么帮程许解决眼前的麻烦。
现在,他逮住了第一嫌疑人,想必程许会高兴些,事情不再一筹莫展了。
他抿起唇角,神情严肃,回过头对上那位高大的月坞之主。
裴思和传闻中一样俊美而不可一世,程诺听说过他容貌极盛,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几眼。
他无父无母,好像盛韫第二,灵力可能比二十五岁的盛韫还强。
在此期间,裴思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正高傲地看着程诺,没有将目光分给情急的盛韫一丝一毫。
盛韫和裴思……倒是和传闻中不一样,有趣。
程诺观察了下,觉得今晚这趟加班也算值了。他走到裴思面前,温声道:“抱歉用这样的方式来见你,裴先生,但由于沈小姐的指控,目前你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按照海清修士管理条例第十条,我们有权暂时剥夺你的灵力,请你随我们往天衡司走一趟,如果能洗清您的嫌疑,我们会当即撤销对你的所有指控。”
即便不会任何灵术,程诺对上任何修士都不胆怯,因为程许给他配的都是a级外勤。即便裴思是s+级,也无法在被限制灵力的时候对付这么多a级人员。
裴思挑眉一笑:“好啊,那就赶紧查,天亮了我还要回家睡觉呢。”看来元道有人与天衡司勾结好了,就等着在这里拿他。
“请。”程诺公事公办,请裴思进入新的任意门。
在入门之前,裴思将盛韫之前遗落在他手上的百合花领夹物归原主。
望着手中的领夹,盛韫少见地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跟过去——跟上前,他可以解释误会,但程许就会知道他和裴思的关系,好似他背叛了元道;可不跟上去,他的心又失魂落魄,因为裴思是为了自己来到这里。
纸条,明臻,沈思思的指控……总有人想分开他和裴思。
他总得知道是谁在背后动作。
盛韫叹息一声,不再犹豫,他至少能作为裴思的证人,不然裴思百口莫辩——终于,盛韫下定决心,猛地跃过即将关闭的任意门,顷刻之间,他也来到了天衡司总署的司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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