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那臭脾气,动不动便喜欢板着脸训人,她往后的清闲自在日子,可还有?
纪鸢顿时将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希望是她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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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往脉后,纪鸢身子骨倍儿棒。
前脚下人将大夫送走,后脚纪鸢便支开了一并丫鬟悄无声息的重新回到了花圃,昨儿个夜里,那霍元擎仿佛注意到了花圃这边的动静,纪鸢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想着,不过是一个小纸条便罚她站了屋顶,若是晓得她还私藏了旁的外男的私人物件,指不定还要如何罚呢。
纪鸢想要将镯子挖出来,送信归还给婉婉。
结果去时,只见昨晚埋下的那个坑已经被人重新挖开了,纪鸢一愣,立马蹲在花圃旁,用小铲子将四周悉数挖了个遍,整个花圃的泥地里,除了肥料就是肥料,哪里还有半个镯子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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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家,一大早上,王淮临刚从书房出来,正要去前头太太屋子问安时,忽而一道飞镖利器直直朝着王淮临射来,王淮临有些警觉,眼明手快的一闪身,躲了过去。
王淮临眯着眼,扭头瞧着钉在门上的飞镖,上边别了张白色的纸条,王淮临瞧了片刻,没有去取,反而是提着步子,直接走入了大院,将整个庭院四处搜寻了一遍,却并未见到半个身影。
正欲转身时,忽而步子一顿,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一道黑衣男子。
对方身形高大,面目冷峻,穿了一身黑色锦服,正抱着一把大刀双臂交叉抱着立在王淮临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
那把刀,王淮临认识,御前带刀侍卫的武器。
那个人,王淮临也恰好识得,正是那声名显赫的御前一品护卫,国公府霍家霍大公子霍元擎跟前的贴身死侍殷离是也。
王淮临一愣,片刻后,只淡淡道:“殷护卫这上门做客的方式倒是别致。”
王淮临之前殿试去过宫中几回,正好跟那霍元擎打过几回照面,如今,他又在翰林院当值,对官场上的人与事儿比之前灵敏许多。
王淮临客客气气的跟殷离主动打招呼,随即,只噙着淡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殷护卫今日来访陋室,所为何事?”
殷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道:“我今日前来,是来归还东西的。”
说罢,提着大刀往一旁的垂柳上一指。
王淮临下意识的抬眼瞧去,顿时微微一愣。
只见不远处那棵垂柳树的柳条上挂了一个脏兮兮的荷包,荷包上简单而熟悉,正是昨儿个她托妹妹送出去的那个。
见他正要立马提步走过去,殷离冷不丁开口道:“我家主子有一句话让我带给王公子,我家主子说了,霍家并不缺镯子玉器,王公子往后不必如此慷慨解囊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道:“纪主子亦是不喜,还望王公子自重。”
说完,殷离身子一闪,直接消失在了王家。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好像压根没有人来过一样。
王淮临抿着唇,立在原地立了许久,这才疾步走了过去,将荷包打开,里头的镯子完好无损,可他心疼的不是镯子,而是这个荷包。
紧紧捏着荷包,只有些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了书房,经过门口时,将钉在门上的那条纸条取了下来一瞧,正是他亲笔写的那几个字。
愿一生无忧,盼一世安好。
王淮临伸手轻轻地抚着那几个字,不多时,脸上展露出一道苦涩的笑,极淡极淡。
第155章
因为那个荷包的事情, 纪鸢一整日都有些忧心忡忡的。
午膳后,只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大抵是昨儿个劳累了一整日,早起诊完脉后, 又将那霍元擎的东西扎扎实实打理了一整个上午的缘故,菱儿瞧见她面色有些倦意, 不由提及道:“主子不若去里头歇会儿, 一会儿醒来后,奴婢陪您到外头散散吧,听闻大房有一处观景台景色极美, 是当年长公主刚嫁到霍家后, 长公主亲自监督造建的,高台共建有五层高,站在观景台上可以观赏到大半个京城的景致,咱们不若去转转吧。”
那个观景楼台虽为长公主下令建造,却并未差人看守, 偶尔大房的丫鬟下人们偷偷溜到上头去玩耍,被老一辈的嬷嬷撞见了会逮着轻斥几声,却并无多少责罚,是以, 久而久之,就跟府中其它景致一样, 皆可登楼望远。
纪鸢入府多年, 自然是听说过的, 且出了她的竹奚小筑,远远地亦是能够瞧见到那光景楼的塔尖,进了大房后,抱夏菱儿几个一直跃跃欲试的,纪鸢想了想,便道:“行吧,一会儿出去散散吧。”
只是,却未想人才刚躺下,合欢忽而匆匆进来禀报道:“主子,纪小公子来了。”
纪鸢闻言一愣,立马匆匆穿了鞋袜起来了。
鸿哥儿来了?
今儿个不是去读书了么?怎么这会儿来了?
纪鸢纵使心里头惊诧连连,面上却眉开眼笑,十足欢喜道:“快,快些将人给请进来。”
入了大房后,纪鸢回过竹奚小筑几回,不过每回均未曾久待。
其实,在木兰居的日子跟竹奚小筑的日子压根没有多少差别,物资条件上反而更好了,可是,在竹奚小筑时,她每日都能够寻到事情做,并且怡然自得,可到了这木兰居,每日则是拼命寻着法子,想要打发时间,镇日无聊得紧。
此番,鸿哥儿主动来了她这儿,纪鸢自然欢喜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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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昨儿在宴会上还曾远远地打了个照面,因人多事儿多,压根没顾得上说话的。
纪鸢当即命人将之前早已经替鸿哥儿备好的衣裳药材拿了来。
正忙碌间。
“阿姐。”
鸿哥儿直接踏着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