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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明天宴会才开,可是提前来的人也不乏少数,想巴结的人早早来了泉山,到处混个脸熟。
祝贺本来穿着西装,泉山这儿的管家们分配房间都是有规有矩,衣柜里的衣服说不上贴身却也合适。他换了套休闲装扮,将指尖的烟熄灭后下楼去了。
这栋楼也不知道住了几人,祝贺下楼时只有方家两个兄弟和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年。
坐在沙发上的方子毅殷勤地站起来给祝贺让位,却发现他径直坐在了另一边沙发。
“祝贺,待会儿咱们去兰亭,我打电话给那边订了桌子。”
扫了眼那个少年,祝贺右手撑着脸,闲闲一笑:“多谢方少爷款待。”
方铎白眼都快翻天上了,扯过一边的楚愿说道:“待会咱俩去找立呈他们。”
听到这话,祝贺的眼风不经意地扫过这位名叫楚愿的人,心下分析了他的家庭情况和人际关系,抬手摸过耳边的耳钉,“初次见面,楚少爷。”
楚愿这才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不给方子毅面子,又截了方铎的话。
穿了件浅色毛衣,坐在那儿都透着一股闲散和桀骜,眉眼精致地像艺术家精心打造过,但是鼻唇又有点单纯天真的感觉,整个人混合了alpha天生自带的气度和omega的那种弱气,矛盾的很。
方子毅见楚愿不说话,插了个嘴,“祝贺,祝氏集团的董事。”
“久仰大名,祝公子。”楚愿粲然一笑,打破了僵局,主动道:“不介意我也去蹭饭吧?”
这气的方铎一巴掌拍过去,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回事!”
谁都知道祝氏集团的名头——生物科技,新版旧版的抑制剂专利和最新研发的气味阻隔剂等等,最重要的是近期爆出来的再生医学领域,各种专利技术傍身,谁都想分一杯羹得点好处,也就搞珠宝的方家土财主觉得无所谓。
几人来到兰亭的时候,正是饭点。
另外一行人瞧见祝贺,隔着桌就在那儿喊祝公子祝少爷,转头看过去,就是那招人嫌的邹启。
祝贺挑了远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地开始摆弄手机。
一边是程均原的未接电话,一边是小千的未读消息,挨个点开回复,就听见方子毅问他吃什么。
他一向胃口不好,摆了摆手客气道:“你是主我是客,方公子点吧。”
方子毅看他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他是不是要考验我知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便认认真真地看起了菜谱。
各桌由屏风竹雕隔开,隔音效果也不大,就听得那一桌的人聊着明天的开场宴会。
“你们进来看到汪小姐了吧,不知道是来逮谁的。”
“哈哈哈,谁有这艳福!汪小姐那身段,啧啧。”
话音未落,嬉笑声还在继续,祝贺就看到侧身坐着的楚愿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于是收了手机从怀中掏出烟盒,递了根烟给他。
“有火吗?”
方铎直接抢过来,笑着说道:“楚愿可没成年呢,抽什么抽。”
那桌还不消停,只要是说得上名号的家族都被他们说了一遍,最后说到了祝贺自己身上。
“祝公子那天身上的味儿可真好闻,你们是不知道。”
“那种清苦的味道,就像我抽的那玩意儿一样。”
祝贺看见周围三人都不自觉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就将烟点上,“闻什么?我的信息素你们感兴趣?”
他吞云吐雾的模样带着清颓,微长的刘海被一把拨起露出额头,剑眉微皱透露出不耐。
坐在他边儿上的楚愿笑了一声,也没说话,方铎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方子毅原本按耐不住想找另桌麻烦,见他无所谓的态度也就不想惹事。
那边的几个纨绔可是圈里有名的难缠无赖了。
一顿饭也是吃的无声,等几人吃完出了兰亭,方才瞅见邹启单手插着口袋站在院子里。
“嘿,我的祝少爷呀,咱们好好聊聊呗,我请您喝茶怎么样?”
本就看他不顺眼的方子毅骂了句滚,反被他回敬了句关你屁事。
祝贺目不斜视脚步不停直接出了院子,不想那邹启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顿时几个人混作一团。
他像被蛇咬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了,祝贺甚少被外人触碰,心里被屎糊了般恶心,看了眼邹启扯他的手,单挑起眉毛笑道:“你他妈不想要手,直接剁下来喂狗。”
方子毅扯着邹启的后领,怒声怒气地说:“邹启你有毛病?”
这人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也没救,邹启被这样说了还不生气,腆着脸松开手,“没必要,咱们喝杯茶叙叙旧,顺便聊聊那个omega?”
“我可想了两天了,祝公子给我玩一段时间,您要什么买卖好商量!”
祝贺气的头发丝都是火,感到腺体微微发热,长呼一口气稳住心神,“邹先生说笑了,没有这个人,我怎么给你?”
“不可能!那天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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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研发的新产品,邹先生想试试?”祝贺冷着脸,抬手捏颈,动了动脖子,“入股祝氏的新研发可是要付大价钱的。”
这番闹剧直接影响了祝贺的心情,他感觉到自己一激动腺体就在发热,幸亏提前用了气味阻隔,昨天才注射的抑制剂没用了吗?
一路上几个人也不敢说话,方子毅跟在祝贺屁股后面,看他越走越急,恨不得把那邹启大卸八块。
“哥,方子毅!你慢点,等等我们!”
待回到房间,祝贺拿起手机就打电话给程均原,无法接通,又打了电话给教授,半天才有人接通。
那边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喂,您好!”
“陈教授呢?”
祝贺捂着发热的脖颈,听到对面说:“陈教授不知道啊,今早吩咐我在研究所就带着小千出去了。”
他挂了电话,抖着手拿出抑制剂,昨日才打了一针…罢了,祝贺脱了衣服走进浴室,一个冷水澡一洗,慢慢恢复了平静。
浴室中带着凉气,他裸着身体站在浴缸里,长腿细腰翘臀,说不上健壮却难得的有种不多不少的美感,身上的肤色比脸胳膊白了一个度,水珠舔过肌肤每一寸,又滑落进浴缸。
祝贺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扯了浴巾裹上走出浴室,被卧室里的暖气熏的头一昏,一时间没控制住,信息素争先恐后地爆出来弥漫在卧室里,罂粟明明是无色无味,可是他的信息素却有种清淡的苦气,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他躺在床上拿出气味隔离抹到腺体上,长呼一口气,开始头疼这一室的味道要怎么散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园里的盏灯宛若点点星光,映着暗放的花骨朵,说不出的好看。
祝贺一觉睡醒就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烟是一根一根的抽,看着远处络绎不绝的车辆越发心情沉重。
他是第一次参加泉山宴会,去年圈里才有他祝贺的名头,从国外回来的祝氏继承人,开始不断出现在各种宴会上,他原以为是组织让他四处拉拢关系,却没想到他站在那儿就有人上赶着巴结,什么人都有。祝贺冷笑一声,背光的脸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厌烦极了。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方子毅。祝贺慢吞吞地走过去开门,却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楚愿。
“借我躲躲!”
祝贺看这个少年像只猫一样钻进次卧,于是朝走廊看了一眼,电梯处隐约看见一道人影,他反手关了门,反锁上。
次卧他都没进去过,祝贺倚在门边,看着沙发上的少年,也没多问,转头去厨房倒了杯水给他。
“楚愿!”
祝贺刚把水递给他,两人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方铎的声音。
“我的好弟弟你快出来行吗?”
“祝贺!你把他抓出来!”
“天啊,我哥要死啦!汪小姐那几个保镖把他绑成猪肘子了都。”
汪小姐。
沙发上的少年吨吨地喝着水,眼神飘忽心虚的很,祝贺正准备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杯里的水被饮的一滴不剩,楚愿听见声音,立马从沙发上起来,翻身就从二楼阳台跳了下去,那熟练度一看便是老手。
门外方铎也不喊话了,这急匆匆的敲门节奏像是要把这门立刻砸穿。
可开门后却不是方铎,而是那位劳师动众的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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