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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撑起沉重的眼皮,仔细打量周围。
简素的桌椅和扑落的灰尘,处处暗示着不久前那几个仆从才匆忙将此处拾掇出来。
适才软着身子的顾笙被萧琤抱来这别院,倒是避免了小人打探,但若是太子想要做些什么,别人也无从得知了。
顾笙面色更加苍白,手撑起身子爬起来,气息微抖:“殿下将臣挪到此处作甚?时辰不早,臣该回府了。”
萧琤听到声响,转身逐步朝向顾笙:“相爷今夜就宿在此处,如若你就这样回去,必定会招来麻烦。”
顾笙闻言,便抿唇不作声。
他如此狼狈,如若回府被他人发现自己一身痕迹,便是跳进黄河也难以证明真心,“与太子暗谋”、“意图不轨”等名头顾笙也实在担不起。
如今最好的策略就是太子殿下离开此处,他暂住外院,天亮后恢复原状,再无瓜葛。
但眼下太子殿下看似也无离开的心思。
顾笙本就躁乱的脑袋生出一股烦闷。
如果不是萧琤将他绑来,他早就回府了,独自承受也总比与太子搅合在一处强上许多。
“如果我放任你不管,你如今就在商侯榻上了。”萧琤似是看穿顾笙所想,哧声开口说道。
顾笙一愣,转而想起朝中人传言,商侯此人尤爱美姬伶人,身下榻上糟践的人儿无数,好似养了一屋子哑姬享乐,但无人寻到任何证据,朝中但凡有人提及,只会被商侯一口咬成谗言妄论。
怪不得商侯府中经常设酒作宴,怕不是便览猎物,以伺下手。
顾笙背后恶寒漫起,阵阵颤栗。
庆幸商侯没有得逞,但如今境地也说不上得利。
顾笙镇静片刻,似是不经意间向太子提起:“多谢殿下相助,只是臣与太子身份悬殊,不宜有丝毫瓜葛,臣如今已安定许多,殿下也是时回府安歇了。”
萧琤挑挑眉,眼前的人儿面白如纸,唯独薄唇被他嘬得殷红,开开合合竟又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用完就丢的确符合顾大人的本性。
室中安静如发,顾笙被萧琤盯得心中恍然,咬唇艰难开口:“殿……”
“孤也算是将清白交给了顾大人,不知顾大人将如何补偿我?”萧琤又倏然出声,将顾笙打断。
顾笙禁不住面红,适才消退的热度仿若再次爬了上来。
什么清白?他才是将清白交付了出去。
太子殿下颠倒黑白,顾笙咬紧舌尖也无法辩驳。
萧琤见把人逼得涨红了脸,怕是再紧追不舍只会将人推得更远。
“我派人将你的小厮找来,今夜你先歇息,明日称病告假,先将商侯糊弄过去再做打算。”
顾笙点头轻声应下。
虽说现如今在萧琤院中,但防备之心不可无。
太子殿下所说不能尽信,下药之人是商侯但也可能是其他政敌。
如若是太子殿下将罪名扣在商侯头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顾笙眸中疑虑渐深。
“殿下,下药之人当真是商侯?”
萧琤挑眉,慢慢逼近,顾笙自觉向后靠去。
“相爷觉得呢?莫非……相爷怀疑是孤令人下的药?”萧琤伸手,捏住顾笙下颌,挑起。
顾笙只觉距离太近,偏头躲过暧昧鼻息:“臣并非怀疑,只是臣不知殿下帮臣所图为何?”
萧琤嗤笑出声:“孤图什么呢?权势助力?还是……相爷肉体?”
还是两者皆图?
顾笙垂下头避开萧琤灼人的眼神。
“孤是图相爷,但孤所图,不仅仅是相爷的肉体,”萧琤将手覆上顾笙的心口,接着说道:“更是相爷这份情。”
“孤会让相爷心甘情愿俯在我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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