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仓促结束。
洛文突然来电,说店里操作台的冲水池水管裂开了,喷了半屋子水。已经找了工人来维修,但今天应该没办法营业了。
她听完着急忙慌起身出门,路行舟跟在身后。
两人上了车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卫衣和松紧运动裤——怎么见人?
“先回趟家,我换个衣服。”
路行舟不发一言服从指令,从车库开往她家又到店里,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钟。
玻璃门上已经挂上了闭店的牌子,推门进去,上方风铃的响声吸引了对面的人。
洛文知道是她,抱怨的话已经溢到嘴边,但转头看见她身边的男人时又全部吞了回去。
席向月自然地把棒球帽脱下来递给路行舟,往那边才走了几步就被操作台里忽然站起的人吓了一跳。
冯延?他怎么会在?
男人头发上还有水渍,灰色的套头衫也被浸得成片变深。
她疑问的目光落在洛文那里,后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水管炸的时候冯先生刚好在点单…就留下来帮忙了。”
刚刚还在想这位用情至深,老板多少也会感动一下,谁知道她竟然带着上次英雄救美的男人出现,看那熟稔程度,应该已经是正牌男友了吧?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路行舟已经上前来,他盯着冯延看席向月毫不掩饰的目光,心里暗暗不爽。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我过来吃点东西,月月……”
冯延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却忽然顿住。
因为路行舟完全没在听,他只是把刚才接在手里的帽子重新给她戴了回去,虎口张开,顺势在女人下颌捏了捏。
帽沿被他压得很低,四周除维修师傅敲敲打打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任何响动,席向月默默叹了口气,大概能想象出此刻几人面面相觑的场面。
洛文被这修罗场惊得有几秒忘记了呼吸。
她根本受不了这样脚趾抠地的尴尬,立马扯了围裙打破僵局,“老板,我衣服都湿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吧?”
席向月稍稍抬了下帽子看过去,“嗯,你先回去吧。”又扫了眼旁边的路行舟,“你送她?”
尾音上扬,明明是问句,但几人都只听出了吩咐的味道。
路行舟点点头准备走,目光落在呆滞的冯延身上,“你不走?”
“我开了车来的。”
“那就一起出去。”
两人默默较着劲,眼神交汇那条线上的物品似乎都能结冰。
最后还是冯延抵不住,扯了几张厨房纸巾擦拭身上水渍,从操作台的小门出来,一边拉下袖口一边意味深长地跟席向月道了声再见。
路行舟看他走到门边,才转头跟席向月留了句“等会儿过来。”
席向月点了点头,目送几人出门走到路边,才绕进里面仔细查看漏水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