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我给你缓冲时间。”
又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一会儿得先回市里,你一个人在这边注意安全,我估计得过两天才能过来。”
乔时讶异抬头,想明白过来却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好,你也注意安全。”
沈遇在吃过早餐后便先走了,乔时先回房补了会儿眠,下午才在村子里到处走走,熟悉这边情况。
因着昨晚沈遇的出现,村里人都知道她和沈遇的关系,再见到她时都是很热情,一个个招呼着她去自个家里吃饭,热情得乔时几乎招架不住,从村民的热情中走出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夕阳正好,金灿灿的与绿树掩映下的徐家村祖祠形成一种静谧的美。
安城这边重宗亲关系的缘故,大都还保留着宗族祠堂,逢年过节的祭祀和红白喜事都在祠堂里进行,是个肃穆而备受敬重的地方。徐家村的宗祠独立于各大围楼和散落的民居间,在东北角略偏僻的大池塘边,距离村里还有一千多米的距离,但平时除非要祭拜祖先或者办喜事,村民鲜少到宗祠里去。
乔时因着初来乍到,对这种宗祠的事也有些好奇,而且徐家的宗祠建得尤其好看,青墙红瓦的肃穆,人在夕阳下远远盯着看了会儿,就不自觉走了过去。
徐家村的宗祠很大,里面景色很好,但空荡荡地没什么人,正堂里摆满了整个徐家村宗族里列代祖先的牌位,燃着香火,让整个大堂显得越发庄重。
乔时因自己闯入,秉着心底那份尊重,进去时过去拜了拜,这才四处打量这宗祠里的摆设,不觉就从后侧门走了出去,绕着里边缠绕的蔷薇丛闲晃了半圈,意外看到城墙上的后门。
后门装着的是铁门,大概因为年代久远,铁门上已长满铁锈,一圈一圈的,但门栓处却被磨得铮亮,有锁头,但没锁上。
乔时看着好奇,抬头看了看城墙外的榕树和不远处的竹林,绿绿沉沉的很好看,乔时心下好奇,过去试着拉了下铁门,没想着一拉门就开了。
乔时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只是座低矮的后山,栽满了竹子。后山和祠堂之间有个缓冲的坡度,坡度下有个半足球大小的小空地,看着已有些历史,空地上的有一棵很粗壮的大榕树,主树干估摸着得七八个成年人手拉着手才能抱得住。
榕树吊垂下的细须将方圆几十米内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中空的屋状的空间。
乔时去过很多地方,但很少见过这么粗壮奇特的大榕树,有些震撼,不自觉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又走近看了会儿,看到细须和主干相互缠绕成的拱门状入口时,忍不住走了过去,原只是想站在门口看看,但里面隐隐传出的古怪声响让她不觉顿下脚步,狐疑地往里面看去。
☆、第五十八章
树洞空,很大,黑黑沉沉的看不到底,从缝隙中灌入的冷风穿堂而过,“呼呼”地有些吓人。
乔时站在洞口有些犹豫,迟疑着开了手机电筒往里面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只是乱七八糟地堆满了空箱子和竹笼子,看着像是村民把不用的鸡笼鸭笼的东西弃置在这里。
乔时是知道有些地方,村民们都爱把不用的东西弃置在灌木丛或者小树林边的,打量了会儿便走了,没想着刚绕到后方,里面古怪的声音又传出来了,像动物的呻¥吟和低低的哀鸣,又像人声,拉拉杂杂的很细碎,听不清。
乔时听着心一紧,弯身扒着榕树的细须,从缝隙里往里面看,没看清。
乔时重新绕回了洞口,拨开挡在洞口的纸箱,洞内赫然另一番天地,洞内宽阔空旷,树洞内侧整整齐齐地陈列了好十多个铁笼子,笼子里装满了动物,都是些她不熟悉的,乔时只认得最里边的黑熊和穿山甲,以及悬挂着的灰隼。
乔时突然就想起了前些天安城查获非法运输和贩卖珍稀野生动物的新闻来,这一洞的珍稀野生动物……
乔时直觉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心跳陡的有些快,拿出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不敢多停留半秒,迅速从树洞里退了出来,将废弃箱笼堆回原处,刚想离开现场,一道粗嘎的男嗓突然从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有些熟悉,乔时身子不觉微微一僵,很镇定地逼着自己转过身,看到站在后门口的徐昭时以着很是诧异的口气问道,“徐昭?”
而后又笑着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又往他身侧站着的两个男人看了眼,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而后不动声色地往四周斜坡扫了眼,斜坡上已经种起了一圈荆棘和拉起了一米多高的篱笆,将大榕树围在这半圈空地之中,篱笆旁插了几张“禁止入内”的指示牌,兴许是为了防止游人过多破坏这颗千年老树的生态环境,也可能仅是为了掩饰树洞里的东西。
具体情况乔时不得而知,她唯一能确定的,宗祠后门是她唯一的出口。
在她打量周遭时,徐昭已经冷笑着走向她,“我姓徐,这里是徐家村,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走到她面前,往她身后的洞口看了眼,“倒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乔时笑,“我来这边旅游啊。”
又指了指门口,“我看门口开着,就进来看看了。这棵榕树好漂亮,有好几百年寿命了吧?”
徐昭只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我刚似乎看到你从树洞里出来,里面有什么吗?”
乔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就一些废弃纸篓吗?这树洞造型挺奇特的,都用来存放这些废弃纸篓会不会太浪费了。”
徐昭面色不动地往她身后看了眼,“这些东西村民舍不得扔,家里又存放不下,所以闲置的笼子纸箱都爱拿这边先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