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是个不大不小的空间,休息足够,但还远称不上宽敞。入门右手边是一套深色布艺沙发,矮桌茶具一应俱全,沙发靠背上还随手搭着一件牛仔外套,高大的储物柜在墙边连成一排。
那储物柜很高,几乎要一口气怼到天花板,柜顶零散堆着一些杂物,方琸此刻正用矮凳踮着脚,伸手往那上面拿东西。
他身形修长,骨肉匀称,手脚伸展开的时候格外赏心悦目,大概是动作有些大,裤腿被带起,堪堪露出一小段莹白的脚踝,以及一截柔软的腰线,就那么在姜槐面前鲜活地晃了晃。
姜槐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指尖发痒,心里不由自主浮起了点捉弄人的坏心思。
他收敛着呼吸,放轻脚步从后面靠近,而方琸正浑然不觉地仰着头,去揪柜顶堆在内侧的一个黑袋子,那东西有些重,方琸拖得费劲,忍不住多用了点力气。
姜槐已经站在他身后了,恶劣因子驱使着,忍不住伸手,隔着衣服羽毛一样挠了一下方琸的腰,不过他还是有点分寸的,怕人摔着,另一只手提前在旁边护好。
“!”
但方琸的反应比他预料之中还要大得多。
他怕痒是天生的,生理反应几乎难以克制,特别是没有做足心理准备时,下意识便要甩开腰侧那只手,整个人往一旁避开,手里的东西理所当然脱了手。
于是,下一刻,本来已经做足了美人入怀的心理准备的姜槐,就这么被铺天盖地的黑色笼罩住了,被“咣”的一榔头砸了个清醒。
方琸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后缓和过来一点,愣愣地瞧着姜槐缓慢抬手捂住了额头,眉毛都拧成一团。
“……你没事吧?”方琸迟疑着走近,拉开他的手凑近仔细瞧了瞧。
额头上肉眼可见地肿起一个大包,姜槐直接被这一下砸得没脾气了,眼神虚弱又哀怨,半蹲在地上,“那袋子里装的什么?”
方琸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虚,悻悻收回手道:“果汁搅拌机。”
姜槐:“……那我万幸没被砸死。”
“不是……上次坐你车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啊。”
方琸闻言有些无奈道:“我也不能把你甩下去啊。”
“……”
看这样子大概率没砸坏脑子,方琸心里有了点打算,干脆起身道:“你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冰敷一下。”
见方琸断了盆冰水过来,姜槐自觉地往后靠在沙发上,半仰着头,余光留意着方琸的动作。
“我先给你看看。”方琸靠近了一点儿,一手将遮挡的碎发撩开,手指无意识地贴着额边一小片皮肤,凉津津的,“……看起来有点严重。”
姜槐单这么撩着眼皮,恰好能瞧见方琸半垂着的眼睫,细细密密地刷动,勾得人心痒痒,于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半是糊涂半是清醒地碰了碰额边那只手。
“别动,”方琸将那只手拍开了,又担心又好笑地看着他。
手下一用力,姜槐立刻“疼疼疼”地喊起来,方琸罕见地小小翻了个白眼,眸里带着笑意,没什么脾气地骂他,“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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