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琸喉咙紧了紧,视线低垂,嗓音也有些不自觉地发涩,“怎么……了?”
姜槐顿了一下,视线往下落的同时,忽然伸手将方琸垂在身侧的手指拢住了,用发热的掌心搓了搓。
方琸受惊一样颤了颤,手指下意识想蜷起,但很快就被抓着完完全全摊开了。
姜槐用手捂着方琸冰凉的手指,有些不满道:“这都进门多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冰?”
方琸天生体寒,一靠近冬天就手脚冰凉,别说进屋了,就是在被窝里睡上一晚,第二天起床手脚发僵的情况也是有的。
方琸答不上来,就那么站在原地,低眸瞧着姜槐把他十根手指头都认认真真捂热了,脸臊得通红,几乎姜槐前脚刚放开,他后脚便道:“很晚了,我回去睡了。”
姜槐没再逗他,总算放人走了。
方琸将外间的灯都关了。老房子隔音不大好,他怕吵到姜槐休息,回房的动作很轻。
方琸印象里很少有过这么晚睡的时候,明明应该困倦得要命,但黑暗中的双眸此刻却亮晶晶的。
他坐在床边,很是安静了一会,攒在膝边的手指慢慢蹭了蹭柔软的衣服布料。
翌日清早,方琸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时,发现姜槐已经走了。
目光有些犹疑地落到客厅餐桌上,那上面放着一个两层高的木制食盒。
方琸走近,伸手摘起上面贴着的一张粉色便签条,上面写着:公司有事,先走了,怕吵醒你就没说。记得把早餐吃了再出门。
方琸捏着那张便签条,忽然抬手将那张条子一折一折地叠成一个小方块,最后藏进了兜里。
到店的时候还很早,方琸将桌椅全擦过一遍,又将开店要用的东西仔仔细细准备好,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中途忍不住将兜里那张便签条掏了出来,展开看了一遍。
再看一百遍也还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二十四个字。
于是又重新仔仔细细地折成小方块,放进兜里。
元元进店的时候差点撞到门口的柱子,眼神发直地推开门,有气无力道:“方哥~早~”
方琸从桌前站起来,看了一眼她这中气不足的样子,皱起眉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嗐,别提了,”元元颤颤巍巍地扶了把椅子坐下,“昨晚熬夜开黑,一夜血战,一不小心就干到了半夜两点,我靠,困死我了……”
“不行,让我缓缓……”
见她这副说着说着头快低到桌沿,离猝死只有一步之遥的模样,方琸忍不住小声叹了口气,走开给泡了杯热牛奶。
“喝了吧,喝完去休息室里眯一会。”
元元强撑着精神将面前那杯牛奶“咕噜咕噜”喝下肚,总算恢复过来一点,“谢谢方哥。”
方琸看着,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游戏什么时候都能打,为了游戏损坏身体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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