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琸只要一想到这混蛋干了什么事,就几乎烧红了眼,一下一下照着这畜生的脑袋猛砸,简直恨不得捡起地上的刀捅了他。
但他理智还清醒着,用脚尖踢了踢,确定地上的人已经不动弹了,估计这人一时半会造不成什么威胁,这才松了口气,矮身摇了摇地上的姜乐,“乐乐,醒醒。”
他检查了一下姜乐身上,发现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和被伤害的痕迹,心下放松了一点。
进门被砸那一下是实打实的,方琸晃了晃几乎失去知觉的肩膀,勉强将姜乐背起,走到门边。
手刚打开门后的锁,耳边便传来破风声,方琸意识到什么,但来不及了,这短短的几秒只来得及让他做出将姜乐放下好避开这一击的举动。
刚将姜乐放到地上,脑后随之传来一声闷响,方琸身体晃了晃,勉强撑着门站稳了。
“去死吧!”
随着这声暴喝,以及随之而来的重重一抡,脑后几乎痛得没有直觉,方琸伸手探去,摸到了一手粘腻。
接下来这一棍抡向下路,方琸双腿一麻,彻底支撑不住地半跪下来,膝盖枕在一地碎玻璃上,洇出的血迹很快将长裤染得通红。
姜槐一路上连超了好几辆车,惹得好几辆被贴着擦过的车的车主不住骂骂咧咧,“妈的,长没长眼?!开豪车了不起啊?”
姜槐的心跳得飞快,几乎快从胸腔里蹦出来,陈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一些失真,“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器材室。”
姜槐脸上没上什么表情,双唇刀锋一样抿着,面色冷峻,“我很快到,别让他出什么事。”
如果,如果方琸出了什么差错……
他闭了闭眼,不敢再想。
车子几乎是以不要命的速度飞速怼进了校门口,姜槐摘下安全带,连车门都没来得及甩上便朝着后山狂奔过去。
陈叔站在门旁抽着烟,见他出现只是沉默地将门口让出来。
救护车和警车还在路上,姜乐被放置在一处纸板上,看起来只是很恬然地睡了一觉。
而梁丘年那老东西就躺在门边,双手被绑在身后,已经完全昏迷了。
姜槐迟钝地抬起头,往里走了一点。
方琸靠在墙上,半边脸上都是黏稠的鲜血,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似乎感知到眼前人的靠近,眼睑稍微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