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姜槐收回手,关了床头灯,粗声道:“赶紧睡觉。”
黑暗里,床边的人颇有几分烦躁地伸手撸了把头发。
得,今晚是彻底别想睡着觉了。
隔天一早,姜槐开车将方琸送到店里,自己驱车赶回公司。
开完晨会,一直到会议室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姜槐这才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
沈代落在他身后,几步追上他,两人并肩走着。
“欸,”沈代挤眉弄眼地挨过来,低声道:“我听姜乐说……方琸住进你家了?”
姜槐淡淡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有空管我,不如多花点心思管管你那新晋相亲对象。”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代脸当即绿了。
沈妈做事向来风风火火,这两天不知道上哪给他找了个海外归来的精英,颠颠地要搓和两人。
沈代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那哥们帅是挺帅的,学历高,气质好,”沈代十分费劲地跟他妈解释,“关键是,他缺了一点东西,你懂吗?”
这形容太抽象,沈妈表示并不懂。
于是沈代只得伸手在自己胸口处勉强比了个大致的轮廓,“平淡了一点,你懂吗?”
“……”
姜槐听完沈代的转述,忍不住“啧”了声,发自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疑问:“你说你妈怎么没抽死你呢?”
沈代不在意道:“抽死我还得再生一个,下一个说不定还没我好,这是概率问题。”
说着又晃晃悠悠来搭姜槐的肩,“我说,你们差不多该确定关系了吧。”
姜槐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差不多了。”
两人进了专用电梯,沈代按下楼层,随口道:“那你过年带不带他回去?”
姜槐低头整理袖口的手顿了顿。
事实上,姜槐并不清楚方琸过年回不回家,方琸对家里提起得少,姜槐也就没问过。
上辈子姜槐始终对于方琸年少时单方面的分手耿耿于怀,尽管两人后来重修于好,多年横亘在心中的缝隙终究很难填补,姜槐唯一清楚的是,方琸的爷爷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这也是姜槐迟迟没有与方琸确定关系的原因。
方琸喜欢他,但这种喜欢并不健康,他习惯了自己独自吞咽所有的难过和委屈,一点都不透露,两人如果真的要跨过那一步,成为伴侣,坦诚是最基本的。但姜槐心里也清楚,这个问题一时急不得,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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