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关兆辰起身。
原本以为人多的地方就热闹,在热闹的地方至少不那么有时间去独自品尝自己的孤独,但俞又暖显然想错了,热闹只让她觉得头疼。
中午,俞又暖接到左问的电话时,实在有些惊讶,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左问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现金我准备好了,离婚协议需要我再给你寄一份吗?”左问在电话里道。
俞又暖握着电话的手都快把手机捏碎了,她的眼泪“啪嗒”地落在屏幕上,在她心里响起了巨大的声音,可电话另一端的人却一点儿也听不见。
“是吗?我改主意了。不要现金了,还是要股份吧。你名下的俞氏股份我不要,四维的股份给我一半。尽快准备好协议吧,我去律师楼签字。”俞又暖道。
“又暖。”左问唤了一声。
俞又暖声音里的哽咽藏也藏不住,她捂住嘴,掐断了电话,不想再在左问的面前丢脸。
左问的律师效率很高,第二天就通知她去签字。
俞又暖吐了一口气,落了笔,结束过去的一切对她未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等俞又暖走后,杜海江就给左问打了电话,“左先生,俞小姐已经签字了。”
左问将左面抽屉里的一个牛皮信封取了出来,里面有俞又暖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药的照片,也有关兆辰去俞宅的照片,当然也有关兆辰和俞又暖并肩从鼎和走出来,替她开门上车的照片。
左问揉了揉眉心,给俞又暖打了电话,“下午去一趟民政局吧。”
俞又暖抬头望了望天空,湛蓝湛蓝的,阳光刺眼,“好啊。”字已经签了,难道还怕她反悔?或者是心里着急让她给别人腾出左太太的位置。
下午,江开区民政局的卢雅惠看着眼前两个颜值爆表的男女,深为有些惋惜地道:“两位真的想清楚了吗?”
左问不说话,俞又暖点了点头。
卢雅惠又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对太过赏心悦目的男女,忍不住再次补了一句,“两位看起来真的很相配,确定是想清楚了,而不是一时赌气?听大姐一句劝吧,我可遇到太多这种事儿了,上午来办离婚,下午就来复婚的都有。”
俞又暖有些烦躁地道:“我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卢雅惠摇了摇头,准备开始办理业务。也不知道左问和俞又暖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卢雅惠试了好几次,含着歉意地道:“抱歉,网络突然不通了,两位能不能稍等一会儿,或者明天再来?”
“可是我们明天都有事,你们怎么能这样服务呢?”俞又暖有些气愤地道,她可不知道她明天还有没有勇气走进来。
卢雅惠诚恳地道了歉。
左问看了看手表,对俞又暖道:“我还约了人谈事。”
俞又暖看着左问,最讨厌这种每天都摆出“我很忙”的样子的人,她冷笑了一声,“可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空。”
“那我让助理再跟你约时间。”左问道。
两个人一同从□□大厅走出去,却分别是向两个方向离开。
“左先生。”andy见左问出来就迎了上去,不过他也不敢问左问的私事,只是都到了民政局,那这婚肯定是离成了的。
左问立在原处看着俞又暖离开,良久才侧头看向一旁等着的andy,“有烟吗?”
左问没有烟瘾,只偶尔抽烟,不抽烟的人一般都不喜欢闻到烟味,所以andy的烟瘾也早就戒掉了,“boss,我去给你买。”
左问想了想,“算了,你把我下礼拜的行程清空,顺便告诉崔明皓。”崔明皓是左问在俞氏的特助。
“左先生,刚才俞小姐把你公寓的钥匙给我了。她说过几天会让慧姐去整理她的东西。”andy道。
左问没有答话,过了片刻才道:“还是去买一包吧。”
andy慢了半刻才反应过来,左问是让他去买烟。andy在买烟的路上心想,这年头还是女人厉害,拿得起放得下,心比谁都狠的绝对是女人。这些年他boss和俞大小姐的纠葛,他也算是清楚一些,每次都像是悬崖走钢丝,但回回都能履险如夷,不过没想到这一次真的离了。
不过andy转念又一想,其实两年前如果俞大小姐的车祸不是出得那样巧的话,他们早就离婚了。
俞又暖回到俞宅,就对慧姐道:“慧姐,我和左问离婚了,你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让王叔给他送过去,顺便你去左问的公寓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对俞又暖来说,她和左问的婚姻今天已经画上了句号,差的不过是最后一道手续而已,但是已经不影响大局。
慧姐大吃了一惊,“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chapter 22
俞又暖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扶着扶手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慧姐,“性格不合。”这是离婚协议里的原话,“慧姐,我有些头疼,晚饭不用叫我了。”
俞又暖昏沉沉地睡了两天,第三天上头才恢复了些许精神,离婚受的罪比脱皮也不遑多让,不过俞又暖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去颓废。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俞又暖已经失恋了,就不能再叫左问看她的笑话。这时候,事业总是失恋之人的首选替代品,只可惜俞又暖实在想不起自己有什么特长。
靠着花园的落地窗边摆放着一架斯坦威钢琴,虽然俞又暖对弹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但当她将双手放在琴键上时,乐音就自发而流畅地从她指尖流淌了出来。
俞又暖闭上眼睛,音乐本就是情感最好的宣泄渠道之一,她几乎是沉醉了进去。
俞又暖也不知道自己弹了多久,直到有掌声响起,她转过头去一看,刚才鼓掌的人是关兆辰。
“你怎么来了?”俞又暖虽然问着关兆辰,眼神却跳过了关兆辰在询问他身后的慧姐。
“听说了一些消息,所以来看看你。”关兆辰走上前道。
俞又暖挑了挑眉,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刚才的曲子很陌生,是你自己谱的吗?”关兆辰问。
俞又暖站起身,“不知道,应该是随便乱弹的吧。”俞又暖不太确定。
“乱弹也够得上专业水准了。”关兆辰想了想,“又暖,你要不要给这次的电影谱一支插曲?这部戏是小清新路线,中间有一段儿用钢琴配乐我觉得很不错,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