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灼捏紧了拳头,愤愤道,“边城若破,国不为国,家不为家,父皇怎……”
如此糊涂!
他最后一句还是没说出来,泄气的放下手。
就算他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过是个被放弃的皇子,手上别说权,该有的钱他都没有,甚至连这个名头都不管用。
一想到那么多为国捐躯的士兵连个铠甲都没有,只能轮换着,谁上阵谁穿,他就心中哀痛。
如果皇兄称帝,那他会对这一块看重吗?不会。
多少次宋君泽暗地让人磋磨他,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必要计较。
他第一次升起强大的想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晏溯不知道他的想法,摩挲着银甲的手缓缓用力,很快他又回过神,笑着安慰他,“即便如此,我等宋国男儿亦是英勇无畏。”
宋君灼闷闷地嗯了声,晏溯拉着他走出书房,“今日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晏母陡然看到晏溯带出来一个陌生男孩,本来还在惊讶,听到晏溯说这是他的徒弟,顿时心中盘算,儿子的徒弟,可不就是孙子么?
从儿子这段时间都不会找媳妇了也没有孙子了的悲痛中刚走出来的晏母顿时精神一振,一脸慈爱的拉过宋君灼,不住的打量着,“是个好孩子。”
说着,直接唤人把她屋里给孙子准备的平安扣拿出来,递给了宋君灼。
“我也不知道你跟着溯儿学什么,但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晏母开怀的拍了拍他的手,好话一箩筐的倒。
宋君灼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有些手足无措,心中却极是熨帖。
晏溯心里松了口气,老太太不纠结给他相看的事了,也算有了个寄托。
至于老太太知道宋君灼的身份被吓到……晏溯沉思了会,觉得宋君灼不会让她被吓到的。
转眼第二天晏溯就上路了。
知道他们要走,城门口许多人挤着,要为他们送行。
有将士的家人,也有普通的百姓。
晏溯等着几位兄弟与家人们告别完,挥了挥手,身后传来齐齐的呼声,细听还有人在哽咽,“将军,保重啊!”
晏溯笑了笑,这就是他们尽力保护的百姓们啊。
他俯身摸了摸身下眼眶乌黑的白马,“走吧,乌云。”
乌云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马蹄疾驰,带起一路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