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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韩宇在戒律堂的表现,张世杰被关入了思过崖不说,韩家在烈阳宗的嫡子韩松志当天就被送出了烈阳宗,甚至都没有拉着他去戒律堂审一审,罪名就已经定了。
这几乎是断了韩松志的求仙路——他因为构陷同门而被逐出,除了魔派,哪个正派敢要他?虽然韩家也有不少修炼术法,但一个家族又如何与一个门派相提并论呢?可以说,纵然韩松志出烈阳宗的时候指着断岳峰大骂我会回来的,却没一个人相信。
韩松志回家后就对着他爹,韩家家主韩宗山不停哭诉。韩宗山开始还有所担心,这是夏春亭针对韩家做得预谋。可在连夜审问了儿子,知道是计谋被韩宇识破导致的失误后,他就放了心,让人看好了还在失意中的韩松志,自己则偷偷进了烈阳宗。
他来的时候,夏春亭正在为女儿夏青青头疼。那天夏青青突然帮着韩宇要走了张世杰的那套命根子,他就觉得不对,可回来后一问,夏青青就嚎啕大哭起来。他这女儿资质良好,从小又因是掌门之女,受尽追捧,可以说,韩宇仗着他爹不长进,夏青青就是仗着亲爹横行烈阳宗。
如今这么一哭,他就知道这是受了大委屈了。结果仔细一问这才知道,韩宇那小子居然给夏青青吃了药,他连忙去用灵气排查,却是什么都没发现,可从这次他也感觉到了韩宇的狡诈,又不敢不信,只能不要老脸带着夏青青去断岳峰,寻思他们如今又没撕破脸皮,要来解药。
谁知道,他在大阵面前站了一个多时辰,韩宇居然没反应,断岳峰就跟没了活人一样,他一是为女儿担心,二是生气,恨不得立刻拆了那进不去的大阵,心情烦躁的不得了,听说韩宗山来了,又觉得这事儿都是韩家办差了,更是不想见。
只是没想到韩宗山倒是聪明,他也不闹腾,就让童子传进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大字,“九峰大比,论定峰主。”
夏春亭顿时立在那儿,拍掌笑道,“妙极妙极啊。”
☆、 九帆
韩宇关了大阵老老实实带着两个童子在断岳峰呆了五天,期间掌门带着夏青青来了一趟,这大阵又不是大门,与他心神相关,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可惜掌门总觉得自己目前还是一副慈眉善目模样,在韩宇面前有面子,却不知道韩宇早将他归在张世杰一堆了,再加上韩宇拿着夏青青有用,不想给她解药,所以他就当没听到,给他了个闭门羹。
韩宇觉得挺爽的——虽然挺幼稚。
但人生不是正需要自己找点小乐趣吗?反正掌门想当老好人,也不能表面上把他怎么样。更何况,这两天他一想起江九帆这人心里就犯愁,正好拿着这个松松气。
韩宇与江九帆挺熟悉的。
大楚三大大乘期修士,他爹韩三乌,飞星盟盟主江承平,凝翠宫宫主施慕青。
韩三乌跟江承平关系还算不错,江承平就是江九帆的亲爹。不过跟他爹养了个废材不同,这江九帆资质比江承平资质更胜一筹,修炼不过百年,已经是元婴期的修为,被认为是最有可能飞升的小一辈。
当然,他长得也好,性子也好。譬如,韩宇出生时江九帆已经成年,他第一次抱韩宇,韩宇尿了他一身,江九帆也没训他。或者说,他是个修炼废材,那么多人就像韩松志和夏青青,都对他讥笑讽刺,恨不得将他当成烂泥一样踩在脚底下,江九帆也没说过他一句不好。还有,韩宇每次见他都向他表白,江九帆虽然没答应,可也没将他轰出去。
所以,在原身心中,这人高贵又冷艳,简直是谪仙一般完美人物,而且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但事实呢?韩宇作为一个旁观者,能清楚的看到,江九帆哪里是高贵又冷艳,这人就是个面瘫,脸上压根没表情,又不爱说话,又顾忌着韩三乌的面子,所以勉强忍受他罢了。这人其实每次来这里,都是躲着他的,只是,这方大阵与韩宇心神相连,他没躲掉罢了。
这也是韩宇听到江九帆这个帮手要来,没有兴奋的原因。他不觉得原身有错,追求爱情这回事,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不后悔,原身又没有因此作奸犯科,他就是……觉得很尴尬。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一大早,整个烈阳宗都响起了仙乐,韩宇早早就被吵吵醒了,往外一看,只见烈阳宗的弟子们都换上了统一的白衣,在山门和一剑峰之间驾云来回,瞧着倒是跟进了仙境一样。
白果拿着已经替他熨好的衣服,服侍他一层层套上——这是件红黑相间的礼服,让韩宇看,跟汉服很像。成衣十二层,每层都有花边秀纹,叠加起来精致异常。只是这样穿法,也只有修仙者能行——实在是太沉、太闷了。
白果一边指挥着南星拿东西,一边替他穿戴,一边还在吐槽,“掌门昨夜才过来说,他就是不安好心,就这礼服,若非早早准备好,难不成老祖飞升,要主人穿着普通衣服去吗?这事儿明明早就定了,他偏偏昨天才来说,还一副我是为了老祖cao心的模样,真恶心。”
韩宇早就将掌门和张世杰的对话给两个小的看了,他俩自然也同仇敌忾,白果嘴
', ' ')('巴尤其伶俐,数落起来更是不留情面。
白果把韩宇能说的,全部都说了,尤其是说起夏春亭伪善,更是惟妙惟肖,南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韩宇就没在加油添醋,他毕竟要保持住自己高大上的形象。等着穿好了衣服,他又叮嘱了白果和南星不准在外说漏嘴,这才带着两个童子乘坐黎鹰黑羽往西峰飞去。
到的时候,阮青和何月新已经准备好了。瞧见他们主仆三人落地,那黎鹰黑羽竟然被个童子收起,阮青只想这小子还是如此不知收敛,何月新怕是平日里刺原身惯了,当即就来了句,“呦,财大气粗啊。”
两人都算是烈阳宗的二世祖,加上一个夏青青,平日里就是谁也不服谁。要是原先韩宇肯定要讽刺她,“找你姐夫要啊。”可这回韩宇倒是没说话,伸手从怀里掏出个黎鹰黑羽,扔给了她。
这东西虽说只是灵器,但黎鹰可非凡品,加上只在极北大陆出没,这灵器就更显珍贵起来。何月新拿着手中的东西,一下子就不知道韩宇卖的什么药,立刻问他,“你什么意思。”
韩宇就说,“你不是喜欢吗?送你啦。”
何月新何曾见过韩宇对她这么客气,只当韩宇这是亲爹飞升了,学乖了,心里想着他们原本是一样的,韩宇比他们靠山还大点,一下子变成这样,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何况这根羽毛黝黑发亮,的确很惹人喜爱,她当即就点头说,“这还差不多。以后夏青青欺负你,提我名头就行啦。”
韩宇听了没再说什么。倒是阮青不由多看了韩宇两眼,这小子显然是开窍了,明明原先很讨厌何月新,如今都能收买,虽然是给了个跟童子一样的灵器。不过,他看看对韩宇态度明显好了点的何月新,显然挺管用。
因着玉简,阮青如今和韩宇算是一伙的,他当然也不反对。当即就长袖一舞,脚下顿时升起白云朵朵,带着盛装打扮的一行人向着一剑峰行去。
一剑峰乃是掌门所居,乃是烈阳宗的正中心。阮青到的时间不早不晚,早有数百小门派的掌门师祖在此等待了——修仙界也是讲实力的,譬如最大的凝翠宫、飞星盟,这时候就还没出现,而这些小门派有的甚至提前几日就到了山门下恭候。
掌门还未出现,一剑峰的正阳堂中,赵云生和本门的其他几位元婴期长老正在招呼众人,一瞧见阮青到了,他们顿时站直了行礼,各个门派的掌门和长老又站起来行礼,正阳堂却是一片吵杂热闹,气氛倒是不错,只是哪里有半分不食烟火的样儿。
一番行礼过后,阮青自然坐上了他的位置,然后又冲着身后的韩宇道,“今日是你爹的大喜之日,大楚众多修仙界前辈来为他恭贺,也算是你的喜日子,就不讲究辈分修为了,你挨着我坐吧。”
众人这才知道,站在他身后那个漂亮得男孩,居然就是韩三乌那著名的废材儿子——韩宇。一时间,众人赤、裸、裸打量的目光不停的投注在韩宇身上,一是好奇韩宇到底废物在哪里,二是人人都知道,韩宇手中有韩三乌的宝库。
当然,他们也只能垂涎的看看,将韩宇的样子记在心里,在烈阳宗面前,这些门派都不是对手,谁也不敢动手。可万一,韩宇哪天自己跑出去了呢?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称。或者说,人人的笑脸下都有另一副打算。
倒是赵云生瞧见韩语居然是和阮青一起来的,心中打起了鼓,阮青上次往那里一坐,就让张世杰关进了思过崖。这次不知要出什么事,他立刻让童子往正阳堂后,传信给掌门。
却不想过了一会儿,童子就苦着脸回来了,瞧瞧告诉他,“没见到掌门,碰见小姐了,她让我回来,说是保证不会有事的。”赵云生顿觉不好,立刻向着韩宇看去,果不其然,不知道何时,韩宇居然不见了。
他连忙抱歉脱身,往后堂去找夏青青,今日九峰大比的事儿,掌门可是安排好的,若是韩宇受了伤,再来个带上不参赛,让这事儿黄了,他可不觉得,掌门舍得去责备夏青青。
韩宇的确是被夏青青威胁走了——她抓了去给韩宇拿茶具的白果。
她服了韩宇的丹药,虽然如今没有任何症状,可心里也是打着鼓,这五天连修炼都放下了。好容易瞧见韩宇了,她怎么可能放过,当即松了白果扯着他问,“解药呢?”
韩宇也不怕她,笑眯眯地说,“拿什么换?”夏青青自然就怒了,“放屁,你还要东西,信不信我杀了你。”她手中一动,便有飞剑祭出,上面寒光阵阵,瞧着就格外吓人。
韩宇一边示意白果搬救兵一边周旋,“这是法宝飞剑渡生吧。掌门倒是阔气,你才筑基期中期,就将这宝物给你用。不过,你别忘了,我爹可是大乘期修士,就算你杀了我,找到了我储物的东西,你爹的修为也打不开,不但他打不开,就是飞星盟的江承平、凝翠宫的施慕青也打不开,到时候你怕是死得更憋屈。”
夏青青上次已经听了他的话,结果坑了自己人。这次韩宇虽然说得天花乱坠,可她也不信了。直接拿着剑笑道,“多谢你告诉我,那我就杀的你半死不活好了,到时候你难过极了,定然
', ' ')('会受不住交给我的。”
说着,就瞧见夏青青手中掐了个法决,那飞剑就腾空而起,向着韩宇斩来。这可是飞剑渡生,想当年也是叱咤修仙界的宝物,如今即便被一个筑基期拿在手中,威力也不可小觑。
可韩宇也早有准备,在那一剑砍下的同时,他身上白光骤起,与剑光相抗,居然挡下了第一剑。随后手中一动,他祭炼了多日的生死印就出现在手中。这是他新法宝,夏青青可没瞧过,只听她不屑的笑道,“好好好,老祖留给你的东西果然花样繁多。不过,我倒要瞧瞧你一个废材,拿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说着,便见那渡生竟是剑身一晃,化作了足足十六把,从四面八方朝着韩宇刺来。
而白果慌慌张张从后山逃到正阳堂前,原本是想求助于阮青,没想到一抬头却瞧见前面众星拱月一般走来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那男人离得还远,看不清样貌,只瞧见他立在众人间,彷如一把出了鞘的剑,让人不寒而战,直似神明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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