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几个人把笼子抬上车。”
“…嘿。”
“……少尉…将军同意换人了?”
“逃兵该杀头,拖去把咱王爷换来,将军能说啥?”
“哈哈哈…”
随之,花折樾连着笼子被抬上木板车,那少尉拿着一根铁棍伸进牢内敲了敲花折樾的脑袋,试探他是死是活,仿佛笼里的不是人而是畜生。
花折樾疼得抬眸看向他,挪着位置躲开,少尉见他没死随即放了心,笑着一声招呼,车咕噜咕噜开始拉走,从军营一直往南淮城去。
雨仍旧在下,花折樾被冰冷的水珠打得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眸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眼角泛上一股温热。
他用晨时自动聚起的微弱灵力开启了愿念术,寻到了赤焱,问道:“你还好吗?”
赤焱急回他:“还好,怎么了?”
花折樾笑道:“想你了。”
回完这句话,花折樾嘴角微微弯起,眼泪却止不住流下。
赤焱重咳了几声,似乎是被什么呛着了,他道:“天雷又下来了,你好好的等我,等我回去找你。”
花折樾笑了一声,回道:“好。”
言罢,那点微弱的灵力也用光了,花折樾终究没有说出自己马上要落入敌军之手的话。
赤焱现在助凤曦历劫不能分神,何况凤曦历的是朱雀之劫,当初杀了朱雀已让花折樾愧疚至极了,如若成功,朱雀重镇南方七宿保一方安宁,花折樾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他闭上双眼,他并不怕死,只是此时他绝望得有些窒息,最令他绝望的是军营里呼喝着要把他送去换回独孤锦的人,自己为他们驱妖除魔,熬夜为他们画符篆护身,招惹来的却只有嫉妒,嫉妒他升官快,嫉妒他的才能。
没有人不知道城里的妖怪都巴不得吃他这仇人血肉,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甚至欢欢喜喜地将他送了进去,没有念极半分好。
城里的妖怪和独孤锦可怕,城外军营里的人心也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