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重复了一遍:“月儿。”
这是北玉洐的单字,非十分亲近之人岂能如此称呼?
北凝初一怔,随即崩溃大喊:“杀千刀的你敢?!”
火焰一摇桃夭,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说完他视线一斜,笑眯眯继续道:“月儿在哪儿?”
堇年怕他们两个又干架,连忙劝道:“焰尊主...宫主去后山给你采草药了。”
火焰一笑:“那我去寻他。”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北玉洐。
北玉洐穿着简单的白衣,身后是个竹背篓,乍一看去像是误入了田野的书生,他握着割风刃,后背已经割了满满一兜仙草,估摸着差不多了,将最后一株仙草放进背篓,却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微风拂面,落下数不清的枫叶红遮挡视线。
这一刻,他莫名有些心慌。
回头。
正撞入一双金眸。
瑰丽的朱红泪痣。
玉洐君仍然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面如宋玉,瞳若琉璃。没人知道他藏在月袍下的手指紧紧卷曲,几乎是紧张到发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火焰的真身。
一瞬间竟让他产生种光怪陆离的错觉,步伐像是穿越时光,走过了整整万年,无数个春夏秋冬,酷暑严寒。
昨日到今晨,竟是这样近。
少年已经长的这般高大,这般耀眼。
舌尖尝到血腥味在蔓延,眸色才终于平静,短短的一段路,他整个后背却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终于走近,克制的抬眸,难免他有片刻微愣。
银发散落,红衣狐裘,他想,原来吟之长大后竟是这般好看。
火焰笑着,凑近了说道:“怎么?不认得我了?师尊?”
跟少年时期的音调完全不一样,这声音低沉磁性,引得背脊酥麻。
北玉洐没说话,火焰便看向他的背篓,问道:“这是给我采的药吗?”
“恩。”
火焰便笑的更开心了,“师尊辛苦了,让我背吧。”
他说完便伸手去解北玉洐的割风刃,引得后者像被烫到般抽开手,火焰也没注意,只将沉沉的背篓从他瘦弱的肩上取下,凑近的手背无意中轻蹭,像是碰到了柔软的耳垂。
有些痒。
玉洐君飞快转身,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没人看见那染了红的耳根。
“师尊?”
“怎么不等我?”
火焰莫名,连忙追上去。
两人回到观中,正撞见楚辞他们聚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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