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的嘴唇青紫,楼伯先明侧眼一看不得了,还没落气,那女人的眼皮似乎颤了颤,他连忙叫衙役把孕妇抬到旁边的侧厅,在小的侧厅里生起炉火,吩咐人去找接生婆……
“城中找不到稳婆!老爷,城中没有稳婆!没有啊!”
楼伯先明转过头去问师爷,县籍上面登记的那些稳婆去哪里了?
“难道偌大的一个宁县城,会没有一个稳婆吗?以前那些生小孩子的人家,去哪里找的接生婆?难道还是说,我宁县城里面没有新生小婴儿降生……”一串的反问,碰触到他目光的县丞,心里发毛。
楼伯先明大发雷霆的质问旁边的县丞,师爷赶紧上来解释:“老爷,你息怒!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城中怎么会没有稳婆呢?是最近一段时间出了怪事儿,稳婆不知让谁?给全部重金请走了……”
“鲁捕快上前听命,马上去给我查,重金请走所有接生的稳婆,是为了什么?难道几十个稳要去接生一个孩子……”
鲁捕快欲言又止,领命后毅然转身,如同来时的一阵飓风。
“就是就是……小老爷可要为小民做主,本来小的给了一两银佣金,定下了城南打拐巷的一个稳婆,”抹着眼泪的男人,痛苦的抓扯自己的头发,“可就在前两天那个稳婆主动找上门来,当时以为她是来催生,等待孩子出世,哪里知道是来退还了我那一两银,让我去另请高明,她说有人一开口,就出了二十两佣金,让她去什么庄子等候!”
“二十两?”
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嚷嚷道:“我那媳妇儿,见那稳婆转身离去就去追,脚踢到了小马扎凳摔了一跤!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快生孩子的!都怪那稳婆……”
师爷摇了摇头,不知所谓,愚蠢至极,不敢相信的重复再问了一遍,在宁县城里接生一个婴儿,没有这种二十两礼金的行情,这个男人在说谎吗?
“没有错的!老爷,你们没有听错,那稳婆告诉我的就是二十两!我给她一两银,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男人越说越激动,在大堂上“咚咚咚”磕头宣誓。
“青天大老爷,我儿说的真的一点没错,那一个稳婆收了人家二十两银,自然就来退回了我家的一两银……我儿昨日在城中跑断了腿,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给我家那可怜儿媳接生的稳婆!”老太婆拔拉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眼中充血的望着对面的被告,哀叫的哭诉,“要不然我怎么会去找一个给畜牲接生的稳婆!”
那个给畜牲接生的稳婆,也是泪流满面,被抓伤的嘴角还有着血迹,直声的嚷嚷:“你这个死鬼老太婆,这会儿你终于承认了,是你去请我的!你也知道我是个只会给畜牲接生的稳婆,偏偏要我去给你儿媳妇接生孩子!”
两个老女人又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骂架干起来,师爷连连的招呼到她们好几次都没用。
扶住额头思索的楼伯先明,拿起惊堂木“咚咚咚”连拍三下,“威武……肃静……”衙差们又拖长声音,唱了起来。
“堂下的人听好!报上你们的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