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要去看她。”
“看什么?”男人真的开始不耐烦了,“她杀孽不够,修不成和你一样的鬼修,现在充其量就是一把重剑凝聚的散魂……是不是真的在里面都另说。”
段南不说话了,光用那双金光璀璨得叫人闹心的黄金眸盯着他,犟得他想给他一巴掌。
但跟狗说人的大道理是行不通的。
男人只能无比憋闷地道“可以”,在他来得及眼前一亮时,又慢吞吞道:“但是你不能以现在的形象出现在屋内,在南扶光的眼皮子底下。”
冥阳炼就放在她床头。
段南:“为什么?”
笼子旁的人露出个嘲讽的表情:“因为她暂时不合适知道你已经死了的事,《三界包打听》上铺天盖地宣传你降职调任。”
段南:“我和她关系有好到这样吗?”
男人已经完全没闲心给他答疑解惑。
他抬脚踢了一脚笼子:“现在可以说了,最开始你找上谢允星除了为了聚魂成型,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因为段南的聚魂阶段在他恢复死前同样少年体态时就象征着完成了,他还死皮赖脸的跟着谢允星,说明她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段南放在膝盖上的指尖跳动了下。
男人又踹了一脚笼子,示意他有屁快放。
长长的白色睫毛煽动,段南抬眼道:“我要跟随她进「陨龙秘境」……真龙龙鳞听过吧?那可以至臻至纯精粹之火属性,有助人浴火再生□□的功效。”
得到「陨龙秘境」里的真龙龙鳞,重塑肉身,才算是真的活了。
他当然听过“真龙龙鳞”。
「陨龙秘境」开启的最大意义就是这东西,宴几安对之势在必得,神凤等着用它淬炼灵骨灵脉,方能彻底觉醒。
且这东西跟真龙龙鳞没多大关系,否则那条已经镀麟结束的龙自己拔一片鳞片就全文完结了。
摸了摸下巴,男人想到房间内那张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报名表。当时他看着修仙界一切都烦得很,好险没一把火给它烧了。
“喂。现在我能去看看谢允星了吗?”
“行。”
男人回过神,上次打量了一圈蹲在笼子上的恶犬。
“你先变个形态。”
……
当日。
无论是渊海宗还是云天宗众人都围观一番奇景,连续数日未踏出南扶光病房一步的那位杀猪匠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身后跟着除却以前那两只小猪之外的第三只,第三只看上去浑身是伤且异常暴躁,被男人夹在腋下一路试图回头去咬男人身上任何一处。
“再咬给你牙敲掉。”
他这样笑眯眯地威胁着它。
“你知道的,我是个杀猪匠,对于不听话的小猪一向都是杀了下一个更乖。”
第114章 宴几安:不行
南扶光是热醒的。
这些天当她热的时候都会恰到好处凑上来降温的那位人肉垫垫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就开始想发脾气, 等她爬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都黏黏糊糊地却连抬手催动识海给自己施个除尘术都做不到时,她想发脾气的冲动就更上一层楼。
没办法,生病的人脾气总不是很好。
但今天好像和前些日子不一样,那种压在胸口喘不上气的憋闷减少了一些。
南扶光用双面镜叫了桃桃, 接通的一瞬那边几块接了起来, 眼泪汪汪的圆脸小丫头颤着声音喊了声“大师姐”, 就好像南扶光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哑着嗓子管桃桃要了沐浴的热水,热水送来时,已经有力气坐起来,她认真思考了下自己是好起来了还是回光返照……
去浴间的路上路过了冥阳炼。
那把等人高的重剑冒着黑色幽冥之气, 仿若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玉陨香消。
站在冥阳炼跟前发了一会儿呆, 指尖蹭蹭重剑粗糙的剑柄, 她确定自己应该是属于回光返照。
……
壮壮冲进来跳上膝盖的时候,南扶光正在梳头。
除尘术到底还是不如正经沐浴, 这光靠除尘术才没在汗湿又干中勉强维持洁净的头发, 一沾水就像那冬天入春换毛的狗似的……木梳上缠着的一团团头发给南扶光看得心惊胆颤, 满脑子都是“完了我不是仙女了我要秃了”。
壮壮拱她肚子时,她正试图把一团头发撕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几根。
条件反射扔了梳子,她一把扶住在她身上三百六十度转圈打滚热情过度的小猪,抬头便看见那杀猪的踱步而入。
逆着光,她能看到他脚边跟着只瘸腿的小猪, 胳膊肘下面还夹着一只眼生的。
大概是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一个坐着的南扶光,男人的目光快速的在她身上扫了一遍, 而后就在门口的地方站住了。
他缓缓关上门。
外面白雪折射的刺眼光芒被关在门外, 他唇角从一开始的冷漠轻抿逐渐牵起,弧度变得明显。
“怎么自己起来了?”
响起的声音温吞,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物品必须小心翼翼地放低所有的语速和动作……他大概并不知道, 这反而让他的存在感显得更加强势。
就好像南扶光在他不在的时候爬起来乱逛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或者是守了几日的尸体在他稍微走开出去一趟时自顾自地复活。
“你不在,我不自己起来还能怎么办?”
云天宗大师姐扬了扬下巴,虽然依旧面色苍白。
室内的空气有片刻的凝结,转而想到这人宽衣解带、不眠不休照顾自己数日任劳任怨,她这般讲话好像有些脾气过大……
南扶光有点后悔,于是咬了咬下唇。
目光轻飘飘扫过她唇瓣上自己留下的齿印,大概是太久未得到充足养分,那皮肤因为缺少水分回弹很慢。
在南扶光来得及跟他讲些什么硬邦邦又别扭的道歉前,男人微笑着道:“抱歉,刚才有事离开了一下。”
南扶光眨了眨眼。
方才那股凝重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坐在椅子上开始觉得有些腰疼,随意扯了挂在衣架上的外袍批了坐回床上……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望着男人夹着的那只从刚才开始就扑腾个没完的全新陌生小猪,而后眼皮子一撩,又望向他。
男人唇边蓄着笑:“嗯,是它。”
他弯腰放下小猪,那只小猪并没有友好的向南扶光奔来。
后者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可能是万人嫌,但今日之前,她以为自己至少讨猪喜欢。
生个病连猪都不爱她了吗?
男人没有跟她继续在这打哑谜,走过梳妆台前拾起南扶光刚扔下的一团头发。
“你师妹出事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