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会有另一个星球在悄然诞生,这是生命轮回所必经的道路。”
宴歧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看着这小小的院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孩笑闹着追逐分糖,大人忙碌着一盘盘摆着流水席……
村子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喜事,大伙儿难得聚一聚,春光拂柳正好时,喝喝酒拉拉家常,一辈子过得稀里糊涂没什么建树但也没什么烦恼。
收回了目光,男人没有多说其他的什么,只是笑了笑,难得正经淡道:“那不合适。”
这也是当年他以为战事成已定局便抽身离开的原因,他们这样的存在并不应当在任何一个领地停留过长的时间。
当一个人入世久了,便会不自觉的失去最开始俯视的视角。
在池塘边俯身观鱼,与跃入池塘、沉入水底与鱼同游是不同的体验,待久了,就会忍不住跟鱼一起抱怨水质变差或者水藻爆发。
正如他现在这样,到底是抽身不得。
旁人不能理解,未必知道他也得了一些乐趣,只当他是又犯了些任性的错误,此时坐在他身边的少女问他,若不肯拔树,那其他方面好歹推进得快一些——
找回了他赞不绝口的绝世神兵,铠甲是不是也该快一点,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领地被一只外来者弄得受伤的话,传出去他会名誉扫地。
宴歧想了想说快了。
少女不再搭理他,站头对着不远处在桌子底下蹭吃蹭喝的壮壮吹口哨,冲它勾手指。
眼睁睁的看着小猪的脸上从“^O^”变成“QAQ”,小猪惶恐的连退三步,见了鬼似的。
“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宴歧真诚的问,“猪看了都烦。”
话语刚落迎面飞来一个杯子。
他伸手接下了规规矩矩放在老父亲的面前,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后者却知道他这个儿子最擅长用温顺的外表遮掩自己的野心。
相比起咋咋呼呼的姐姐,过度沉稳以至于显得冷漠的兄长,被宠坏了天真烂漫过渡的弟弟和妹妹们,他就像是出生在他们家的一个意外。
有时候他很感慨,还好宴歧是宴歧,他生在了他们这样的家庭,因为是规章制度的衡定者,所以反而让他得以稍微收敛他的本性。
他的蔑视,他的漠然,他的不守规则,他的傲慢。
——宴歧是一头标标准准的,披着羊皮的狼。
他说着对这里的生灵怜悯慈悲,不忍心看见三界六道因为拔树崩塌。
实则这颗蓝星是他封地最边缘的一颗星,再往外属于另一个家族,那个家族的小儿子上学的时候跟他十分不对付,甚至因为屡次挑衅被打了一顿,这件事耽误了宴歧那一年的提前批次入盟考核。
他很记仇。
他最初来到这里,是准备把这当做最远的战斗链根据地。
他平息这里的动乱,是因为到时候动起来就够乱了,他不需要这个星球内部自带的动乱。
「所有生灵皆为生灵。」
父亲的话是用的他们的语言说的,翻译成文字,放在如今的三界六道他们称之为“神书体”。
宴歧闻言,目光中闪烁过一丝诧异,很快他的笑容扩大,“嗯嗯”两声,“这里是日日的家乡,我当然不会乱来。”
……
旧世主的婚礼也会吸引一些不请自来之人。
大多数这些人隐匿得很好,始终蹲在很远的地方暗中观察,没人知道他来过。
夜晚的时候谢允星翻着「翠鸟之巢」的报名表犹豫不决,自打重生归来她的修为进步的很快,她预计会在第一声春雷前得以识海结丹进入金丹期,所以她对更上一层楼有了想法。
手中的报名表格被人从后面抽走,一转头身后立着的白发少年面无表情,一双圆眼盯着她,他言简意赅:“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许去。”
谢允星知道这孩子是被「翠鸟之巢」扔下的弃子,对它有微词完全理解。
她也不会跟他抬杠,“哦”了一声温和道“我再考虑考虑”,话语一落少年便立刻蹭上来粘着她,整个人都快坐在她的腿上,面颊蹭着她的面颊,呼吸有些着急。
“双修,用不着惊蛰,明日你就结丹了。”他垂眸哄她,“修不修?”
最开始只是一口指尖的血,连谢允星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鬼修少年开始惦记起了双修的事,她一天没答应,他就一天缠着她。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差不多做了,就剩最后一步她不答应,总觉得他还是个小孩……
虽然真的老大不小了。
掐指一算大概年纪比她还大。
但是过去沉迷修炼的少年如一张白纸,如今自己展开胡乱画了几笔,给自己画出了一些乐趣,终于意识到世界上也有除了修炼之外其他的事可干。
他食不遑味。
谢允星被他馋的烦了,就打发他去买秋梨酸枣糕,那东西她之前在渊海宗吃过一次觉得味道可以,大晚上的没船,可她说她现在就想吃这口。
段南是个好骗的,闻言觉得有些为难但是也“哦”了声,没骨头的猫似的从云天宗二师姐身上滑下来,有时候鬼修出行也不用那么中规中矩,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一点半不到的事。
临走前他挑起谢允星的下巴啃了她的嘴,说是收定金。
谢允星问他跟谁学的,他沉默了半晌不说话,总不能说今儿不小心又在某位他不想承认的主人那不学好。
……
段南一溜烟的走了,成功又糊弄过一天的谢允星松了口气,立刻洗漱上床睡觉。
南扶光的婚事进行顺利,没有杂七杂八的人不识相的半路跑出来搅局,她这一夜原本睡得安稳,直到半夜感觉到有人窸窸窣窣的也上了她的床。
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悬在自己上空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她习以为常的摸了摸他的脸,冷的吓人,大概是不净海还未化冰。
柔软的手指不如剑修掌心中有薄茧,加上是新重塑的肉身,称之一句软若无骨倒也不算过分……
贴在少年脸上的一瞬,感觉到他僵硬一瞬,谢允星还是有些愧疚的说:“下次不把你打发那么远了。”
少年没说话,在片刻愣怔后,拉着她的手腕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拉开,而后压在她的头顶。
“生气了?”谢允星问。
少年冲她笑了笑,说:“没。”
看着他的笑容,谢云星有些发懵,她茫然地想着什么时候见猫冲自己笑过,妙殊界倒是有关于猫微笑的童话故事,讲一个小女孩梦游仙境的故事,但那会笑的猫,好像也是混沌邪恶的象征。
她没来得及多想,少年已经吻了下来。
一只手滑入被中,无声地拉开她腰间的腰带,而后在衣衫松解的一瞬,他握住了她的一条腿,拎了起来。
一切来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