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璎并没有疑惑多久,四喜就开始说道:“少夫人,你总算是醒了,你都晕迷了一天一夜了,长孙大夫说,你要在三天之内不醒过来的话,就真的有危险了。”说着话四喜又将药碗递送到南洛璎的面前,笑道:“少夫人,醒来就好了,还是快将药喝了吧。”
南洛璎看见四喜说话的时候,多多似乎眼眸抬了抬,似乎欲言又止,晚晚也诧异的看了一眼四喜,心里感到一丝怪异,但头晕的厉害,一时也想不清楚,便先接过药碗,一口气闷灌了几口,一时喝的急了,那胸间的气又浮了上来,呛的南洛璎连连咳嗽,她赶紧将药碗递放到四喜手里,嘴里呛出来的药苦的南洛璎越发难受,一边咳着,一边嘴里下意识的蹦出了一个字“水。”
说完南洛璎自己也是一惊,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嘛?南洛璎心里期待着,张着嘴,想再说一句什么,可是却又紧张的说不出来话,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丫环,希望她们可以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复,可是,多多只是望着自己不可以哼声,四喜拿着药碗也没有抬头,晚晚似乎也没有醒悟过来什么,很轻快的从一边的桌上倒好茶水递送给南洛璎。
南洛璎硬是愣半晌,忘记了嘴里的苦,也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是望着三个丫环,好半天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抱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期待说道:“我是我在说话嘛?”
这次不用丫环们回答,南洛璎也听清楚了,刚才那句话正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声音还有点嘶哑,有几分暗黯,并不好听,可是这又怎么样?最少自己现在可以说话了,自己总算是可以说话了。以后自己总算是可以说话了,南洛璎心里激动不已,来来回回都是这个念头在翻滚。
四喜这时候才醒过神来,眼眸微转了一下,一边从晚晚手里取过茶杯递给南洛璎,一边恭敬的说道:“是的,少夫人,婢子听见是您在说话。”
南洛璎听到四喜说话,这才定了定神,收捡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望着四喜微微一笑,抬手接过茶杯,一饮而下,那杯水喝在嘴里,润在喉间,只觉得如同甘露一般清甜。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南洛璎在心里开始盘算起了以后的生活,一边喝着茶,一边望着四喜,又看了看晚晚与多多,心下开始考虑要怎么样从他们的嘴里问问现在的年代,虽然说谁当皇帝与自己这个小老百姓无关,不过,南洛璎还是很想知道自己穿越到了那个朝代,正在南洛璎心下捉磨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开始响起一阵响亮乐音
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南洛璎实在太熟悉了,因为她就是在同样的乐音里走进裴府的。
南洛璎脸色在那一瞬间变的苍白,接着又慢慢开始有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南洛璎深深吸了两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是不是大少爷要纳新夫人了。”
自己生死不知的时候这个家里居然还要为自己的丈夫娶妾那怕这只是名义上的丈夫也太过份,太没有人性,太欺负人了,南洛璎只觉得自己气的快要炸开了。
四喜有些颤抖的说道:“是的,少夫人。”
南洛璎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揭被子站了起来,刚一沾地就觉得脚下一软,好在四喜与晚晚见机十分快,一起伸手扶住了南洛璎,南洛璎撑着晚晚的手站直了身子,咬着牙说道:“帮我梳妆。”
019闹闹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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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洛璎看着四喜打开衣柜,看着里面锦丝缎绣的各色衣装,见四喜正在里面挑出一件嫩黄|色的千层百花锦绣的襦裙,南洛璎摇了摇头,说道:“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穿这样素气的颜色,给我挑件喜庆些的吧。”
南洛璎没有再理会四喜,伸出手在衣柜里翻看,最终手移动到一件中国红色的衿裳上,轻轻弹了弹这件衣衫,四喜已经十分见机的从柜里取出一件同色的刺绣妆花裙,然后望着南洛璎笑道:“少夫人,让婢子来为夫人着装吧。”
南洛璎由着四喜给自己换上了一套正红色的衣裙,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唇色,南洛璎眯了眯眼睛,动手取过柳炭笔为自己细细描过的眉眼,着上玫瑰色的胭脂,精细的妆容掩去了原本的憔悴。
南洛璎望着镜中的自己,挽好的青丝上一串串珠珞垂下,满头的珠光闪耀,正红色的新装衣边上用金丝绣着如意流花纹,添出了一份与南洛璎这个身体年岁不符合的华丽。这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哼了一声说道:“四喜,前面带路。”
南洛樱抬着头,快步的走向乐声最华亮的地方——居然是裴府的正厅,南洛璎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流出一丝嘲笑,自古从未闻听,纳妾可以在正厅办酒之说。
刚进院子,已能看见那一室的锦红色的缎织团绣出来的彩花团,团团簇簇绕满了整个屋子,南洛璎心里的怒意更胜,就在自己快死的时候,他们居然在这里大操大办娶个妾进来,套一句难听一些的话说,你们这些人真当我是死人嘛?
看见南洛璎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喜堂里,望着满堂的宾客,心里怒极,反而冷静了下来,眼眸轻转,细声柔语的说道:“官人,今日这等喜事,高朋满坐,如何独缺了为妻呢?”
初时还在轻轻偶语的宾客及奏乐的乐师都同时停了停,眼光齐刷刷的看着厅里的一身新郎喜装的裴彬玢及一身粉色嫁衣新装的新嫁娘,再又回望了一眼,一身华服的南洛璎,南洛璎几乎能听见场内有几人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嘴角慢慢浮上了一丝冷漠的笑意。
南洛璎扫了扫四周,看到其实今天到场的宾客并不多,多半都是与裴彬玢同样年岁的年青人,连裴彬玢的父亲也并没有出席,只有裴夫人与于姨娘领着裴彬珏坐在上席。
裴彬玢正与新嫁娘两人一人一边牵着一团喜红的花球,旁人已经端着一个案盘,案盘上有两个酒杯,似乎准备让他们给长辈敬酒。南洛璎并不清楚古代的纳妾仪式,也不知道他们算是进行到那一步了,只是瞅着裴彬纷,笑的十分灿烂。
裴彬玢初见南洛璎难免有几分诧异,再听到南洛璎那刺耳的声音,眉头不由微皱了一下,正在这时候突然感受到身边那个女子握着牵线的绸缎的那只手在颤抖
再看看南洛璎那一脸虚情假意的热切笑容,只觉得她脑门上都写满了几个字“我是来找麻烦,给你们难堪的。”心里的不悦之情由然而生。
看见裴彬玢眉头越皱越紧,南洛璎却越笑越欢,裴彬玢心里那股气只觉得更是难平,要是南洛璎像如个泼妇似的摔桌打碗,他反而好处理,直接让人带走便是了,谁也说不得半点不是。
可是现在南洛璎笑的这般热切,当着亲朋的面,反而不好赶她走。心里的念头如电闪过,裴彬玢紧皱的眉头慢慢散开,只是带着几分戾气的看见南洛璎那微笑的样子,只觉得南洛璎唇角眉边都带着几分挑衅的轻蔑。正在这时候,裴彬玢感受到身边女子手越发颤抖的历害,一伸手握住了新嫁娘的手,两只如白玉似的指节紧紧扣在一起
南洛璎看见两人指尖纠结,新嫁娘似乎颤抖了一下,在最初的一瞬间甚至让人有她在抽出手来的错觉,却只见裴彬玢握的紧紧,好像要在向众人宣布什么的意味。南洛璎觉得有一丝难忍的轻嘲之意,这一刻好像自己才是一个第三者,如果,如果这个男人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带着那个女人私奔,却又把自己这个身体给娶了回来,既然娶了,又为何,又为何,如此不尊重自己
带着三分笑意,南洛璎缓缓走到裴彬玢面前,带着笑容的望着裴彬玢,还未说话已抬眼看见裴彬玢明明已经气极,却又还是忍着怒意,勉强的笑着抬头说道:“继续奏乐啊。酒也敬完了。大家随意,不要客气。”听到乐师又再次奏起了喜乐。裴彬玢这才拉着南洛璎到了一旁,压低声音,用只有近处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道:“你想干什么?你如果敢在众人面前失德,我正好休了你。”
南洛璎依旧笑着,仰着头,看着裴彬玢近在咫尺的俊逸的脸庞,看见他似乎气的太阳|岤上的血脉都在跳动,也压着声音说道:“小女子虽然甚少读书,也知道我并未犯七出之律,不知,您要以那条那款来休了我。”说完只看见裴彬玢气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南洛璎似乎还意尤未尽的说道:“不如趁着妹妹与官人还未礼成,官人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我给休了,哼,也正好让个好位置给妹妹,免得妹妹这般的美人受了委屈,终就不过是个呵呵。”
说完只见裴彬玢脸色已经变的铁青,眼眸都跳动了一下,这时候那喜乐正巧奏到一个高音处,裴彬玢好像伴着那个音节的节奏似的,猛的一抬手,但立时醒悟到此时此地是何样的场景,手抬到一半只得转而落下,好似刻意的去牵了牵手中的红绸绣团。
南洛璎神色不变的继续笑着,只是微微眯着眼眸,那样好像一脸温柔的看着裴彬玢,但裴彬玢却能看出来那双眼眸中没有丝的温婉柔情。裴彬玢强压下心里的不快,缓了缓气,用尽量温和一些的口吻说道:“你今天不要闹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的。”
南洛璎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带着三分嘲意的说道:“好处?我从前几天开始,好像就没发现啥事情是有好处的。”
裴彬玢看着一室朋友越来越多聚过来的目光,心中越发烦燥,看着南洛璎越笑越温柔的脸,没好气的说道:“哼,那你想怎么样。”
南洛璎轻轻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住到外面去,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许管我在外面做些什么,当然我也包证以后都不管你再纳几个妾。”说到这里,南洛璎心里有点恶趣味的加了一句,那怕你夜夜做新郎,都与我无关。
裴彬玢有些轻蔑的嘲弄道:“当真?还是你以为我会舍不得放你出府。”那舍不得三个字咬的格外清楚,南洛璎猜想到他误会自己在耍个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法,假装听不出裴彬玢言语中的嘲弄,轻声继续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想你们裴家这么有钱,总归还会有几处闲置的房产吧,我就去那里先住着,也免得硌着你的眼,不过,你还需要给我一些生活所需。”
“这个你放心,我们裴家从来不在乎多养几个闲人,何况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也断不能让你挨饿受冻惹来别人耻笑。”裴彬玢似乎觉得松了一口气,担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冷笑,伏下身子凑到南洛璎的耳旁说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嘛,我的娘子。”
南洛璎只感觉到耳旁一阵发热,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又敲打了一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说话不算数。”看见裴彬玢脸色阴晴不定的点了点头,南洛璎这才觉得生活有了一点希望,望着裴彬玢离去之后又迅速的执起了那个妾的手望着她,虽然明知道她盖着盖头看不见,却还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那一瞬间,好像这一室的宾客都不复存在,南洛璎的眼里只看见那一抹薄唇勾出的弧度,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占去的悲哀。
裴彬玢回首看见南洛璎还在那里默然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时觉得有些堵的慌,轻嘲道:“你怎么还不走?”
南洛璎听见裴彬玢有些不耐烦的语气,没来由的就觉得有些不悦,心里提醒自己,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可是嘴却不受控的提声说道:“官人,你是要我现在就走嘛?”
一室的宾客本就一直注目着这里,此时听到南洛璎提高了音亮,连原本的乐声也好像变的小了些,一双双眼睛都望着裴彬玢与南洛璎。
南洛璎望着裴彬玢露出一个有点诡异的笑容,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裴夫人突然觉得心里一沉,刚想出言诉责南洛璎,已经见南洛璎欠下身子,温婉而又大声说道:“那妾现在就走,只是官人,妾身虽然未曾读过几天书,也知道,纳娶侧室入门时需向正室敬茶方算礼成,妾看官人看重妹妹,本是特意来喝妹妹这杯茶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官人并不想妾来喝这妹妹敬的茶,想来之前都是妾误会了官人的意思,这样也好,今日定下名份,日后也好称呼。”
020喜堂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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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堂上突然变的特别安静,就连那喜乐的声音都好像是从遥远处传来一般,让人听得不觉真切,只是定定的望着立在喜堂中的裴彬玢与南洛璎,还有那正在微微发抖的新嫁娘
南洛璎看见裴彬玢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的发红,双目圆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站起身向着裴夫人又微微一行礼说道:“母亲安好,媳妇先告退了。”嘴角掩不住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裴夫人眼眸不动的定定看了一眼南洛璎,好像在重新的打量着这个媳妇,看见南洛璎即将步出门口,方才出声唤道:“等会,彬玢媳妇儿,还是喝了非烟敬的茶再走吧,总不能让人笑话我们裴家少了礼数。”
听见裴夫人的话,站在门口服侍的几个家丁立时上前一步拦住了南洛璎的去路,打头一人轻笑道:“少夫人。”
南洛璎倚在门边,回望着裴夫人,又扫了一眼这一堂的宾客,望着裴彬玢嘴角流出了一抹冷笑,淡淡说道:“母亲多虑了,我和妹妹日后有的是亲近的机会,何必急在今天一时,何况”南洛璎嘴唇微微滑过,轻轻笑道:“何况,不过是官人要添个陪房的妹妹,这样大摆宴席已经礼数隆重,又何来少了礼数之说,今天是官人与妹妹的大好日子,媳妇身子不适,只是来看看新妹妹,见过了,就还是先告辞吧。”
裴夫人望了一眼裴彬玢与南洛璎,看着裴彬玢脸色难看的吓人,又扫了一眼众宾客,除了少数几人带着几分关切外,其余之人皆是一脸等着看笑话的神色,悠悠叹了一口气。回眸盯着南洛璎,只见她一脸的冷硬与坚决,又扫了扫新进门的这个女子,眼角抬了抬,终不过是一个伶人罢了裴夫人心下有了决断,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再与南洛璎纠缠,淡定的一笑颔首道:“也罢,你回屋好生歇着吧。”
那一身粉色衣装的女子,似乎已经明白,这两人之间的交待,那一言一句里已经确定了自己在裴府的地位,心里一阵颤抖,握着裴彬玢的手不由握的更紧了
裴彬玢再也忍不住了,望向裴夫人,心有不甘的说道:“母亲。”这一声叫的格外的大声,声音还略略有些颤抖,显然已是气极,但还未等裴彬玢说完下面的话,裴夫人已一挥手止住了裴彬玢的言语,落落大方的以袖掩嘴轻笑着说道:“彬玢,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媳妇不舒服,还是让她去歇着吧,来日方长嘛。”
裴彬玢让裴夫人断住了话头,心里的气在胸前绕来绕去,只觉得浑身都是怒意,可是得了裴夫人的示意,又看一眼一室等着看笑话的宾客,抬眸盯着南洛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做——的——真——好。”转而望着乐师说道:“换首鸾凤合鸣。”又低头凑在新嫁娘的发髻边,用不大,也不小,但偏偏能让南洛璎听见的声音说道:“没有你上次吹的好听,下次我们在一起合奏。”
南洛璎冷冷笑了一声,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裴夫人,又看了一眼正在那里盯着自己脸色铁青的裴彬玢,从鼻子里冷冷的闷出了一声轻笑,微一欠身说道:“谢谢母亲的关爱,媳妇先告辞了。”
走出喜堂,经风一吹,南洛璎才发现自己一身都是汗,这时候凉风慢慢的吹过,竟感到有些浑身发寒。
迎着风,额头上的汗珠慢慢让吹干了,也觉得脑上一片清凉之意,此时才定下了心,慢慢有了一丝畅快,可是又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是那里不对劲。,此时,南洛璎才感觉到自己冲到喜堂来似乎有分冒失,又有几分可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是滋味
南洛璎只觉想得脑子里渐渐有些发痛,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已走出了正厅的院子,一走进花园,正着看着园心池旁的桃花开的一片粉红,在清风吹动中摇摆生姿,偶尔随风落下几朵粉嫩轻红的花片,落英缤纷中更添几分春意的诗韵,南洛璎嘴角慢慢向上微扬,何必为了这一时之事如此难过,上天即然让自己生在这样一个繁花似景的季节,总该还是会给自己几分好运的
南洛璎心里弱弱的安慰着自己,闲闲的步到池边的亭中,懒懒的坐在期间,四喜一直紧跟在南洛璎身后,这时候看见四下无人,方才望着南洛璎,打量着她的神色,几次嘴唇颤抖了几下,却又还是守着主仆的礼节,没有敢出声。
南洛璎似乎在闭目养神,其实心里并没有闲着,看见四喜嘴唇微动,知道她有话想说,却存心晾着四喜,只是望着那一池凉意悠悠的绿水出神,嗅着空气里淡淡飘动的芳草清香,似乎很是沉浸在这样的美景中
看见四喜越来越有些局促不安的表情,手总在那不停的揉动着绑着袖口的衣带结扣,看着四喜手动作的频率越来越高,总不是的抬头看看自己,又低下头,南洛璎却是不理,只是从眯合着的眼缝中静静的观察这一切,良久良久,南洛璎才觉得到时候了,方才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四喜,你想说什么?”
四喜冷不丁让南洛璎这样一问,好像有些吃惊,愣了愣神,又望了一眼南洛璎,却垂下头去说道:“婢子只是想提醒少夫人,外面风大,少夫人还是回屋歇着吧。”
南洛璎不动声色的静静的看着四喜,手指轻轻的在亭子里坐椅的围栏上有节奏的慢慢敲动,指尖与汉白玉的围栏敲碰时发出轻轻的“嘭——嘭——”的闷响声,很轻很轻,但四喜却觉得自己呼吸的速度慢慢也跟着这声响一起,看着那指尖的落下时深深的吸着气,抬起时才慢慢的呼出来,好像害怕会惊动了这个缓慢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亭子里只有指尖敲动时所发出的“嘭嘭”声,以及压仰着的低缓呼吸声,连风吹过池水所发出的水花声音也变的安静了,突然间,南洛璎的手指伸直,手掌不轻不重的拍在汉白玉的围栏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四喜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子,抬起头望着南洛璎小意的说道:“少夫人?”
南洛璎却不看她,依旧瞧着那泛着微澜波涛的一池春水,淡然说道:“你真的没有想说的话?嗯?”
四喜抬眸看着南洛璎,有些结巴的说道:“少夫人,婢子”说到这里四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婢子只是觉得少夫人离开裴府,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南洛璎此时才回过头来,凝望着四喜,心下一沉,没想到自己与裴彬玢说的话,居然让跟在身后的四喜听到,当下眉头皱动了一下。南洛璎定了定神,却是冷冷的盯着四喜说道:“你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