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作者:nprouwen
的话也是正理,只是,为国尽力,当看你能尽几分力,当看你如何做,才是对国家最大的尽力,权衡而行方是正理,那些穷苦人家,没有别的力量,只能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报效国家,自是征战沙场,最是得力,可是,夫君少读诗书,应该知道打战,打的不只是人,还是物资,还有后备的筹谋,夫君若是能在这方面,为国尽力,岂不是更佳,而且此事,一般人家却又做不得,才是力使在了点上呢。”南洛璎因听老夫人说起过,愿将家财都捐为军用,知道这裴家只怕最不在意的就是捐点银两当是军需,只要这个儿子不去当兵,便是由着他折腾些钱下去也是可以的,方这般顺着话的胡说了一番。
一时间,裴彬玢愣了愣,瞧着南洛璎,嘴张了张,只觉得南洛璎的处处都是歪理,却又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驳诉才好,正在这时候,裴老爷瞧了一眼南洛璎,若有所思地说道:“彬玢啊,你媳妇儿说的也有道理,我看,你要当兵也不一定要上边关嘛,不如你去京中的军需所里应个职儿,调管一下军需存备,也是为国效力啊。”
说完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便是这般吧,明个儿,我就给你大舅写信。”
裴彬玢抬眸说道:“不要,爹,不要,我想从军,便是要跟着杨将军去打辽人。而且,我已经修书给杨将军了,他也同意收我做他的亲兵。”
裴老爷脸色在一瞬间便是变了,好半天才说道:“我去与杨将军说,你这是小孩子性情胡闹,算不得数的。”
“爹,那封信,我是用你的名义写的,而且上面盖了你的印件。”裴彬玢小声的说道,说完,闭上眼静候裴老爷的处罚。
裴老爷高高地举起了教棍,嘴里叫喊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般做,你这般做……”手一直在颤抖,好半天“呯”的一声,裴老爷手里的教棍掉了下来,他颤抖地说道:“爹便只好不要这张老脸了,去与杨将军说,这是我一时犯了糊涂,当不得数的。”
“爹。”裴彬玢轻轻唤了一声,眼中有些泛着水光。
好半天,裴彬玢又轻轻唤了一声,却只是瞧着裴老爷不说话。
裴老爷突然间如同脱离一般的倒了下去,一边的从人赶紧放开了裴彬玢一起过去扶住了裴老爷。
裴彬玢也赶紧一个起身,站住身形,便凑了过去,一边瞧着,一边说道:“爹,你,你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请长孙大夫。”
只见裴老爷抬起手,轻轻地摆了摆,有气无力地说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裴彬玢有些无力地望着裴老爷,南洛璎见机,赶紧在一边吩咐道:“去给老爷盛碗热姜茶来提提神。”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去,先是递了杯热茶过去,轻声说道:“父亲,先喝杯水,顺顺气。”
“顺顺气,呵呵,我裴鸣中一辈子,诚信待人,言而有信,只怕老了老了,却要为了这个小子把名声给毁了。”裴老爷没有接过南洛樱的茶,反是站了起来,盯着裴彬玢说道:“你,便是看着这点,才偷用了我的印件给杨将军写信是吗?”
“是。”裴彬玢迟疑了一瞬间,却还是认了。
裴老爷显是依然气急,抬手揪着裴彬玢的头发,扯他过来,一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极是响亮,显然是用了力道的。
南洛璎吓了一惊,向后退了退,却没有说话。
裴彬玢脸上立时红了一块,他却没有一点悔意地继续说道:“爹,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我也知道你一生最重名,重义,绝不会背信弃义,不认可这件事儿的。”
“我不要了,我儿子都快没了,我还要什么脸,我还要脸有什么用,你也没打算给你爹留点脸。”裴老爷叫嚷的的声音里,都带着几分颤抖。
裴彬玢闷不哼声地跪了下来,只说了一句话道:“望爹成全,儿子的忠君报国之心。”
裴老爷气息立时有些不顺了,他喘息了半天,却没有说话。
南洛璎突然感受到有人在望自己,一抬头,却是看见了裴老爷那双有些让气的发红的眸子,一时吓得向一边缩了缩,她来的目的是要撞裴彬玢的,可不是来管闲事的。
裴老爷却没有想这些儿,他一边打量了一下南洛璎,一边说道:“你这个混账,我,你要气死你爹才算完是吗?”
南洛璎瞧见裴老爷与裴彬玢都是拧着不让的样子,心下轻叹了一句,真正的父子啊,都是一样的固执。
正在南洛璎刚开这么一会子小差的时候,已听到裴老爷说道:“便让你媳妇儿来劝劝你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一定想做这个不孝子,便给我早点滚,免得惹我生气。”
裴老爷说完话,又踢飞了自己面前掉落的那只教棍。
那教棍一下飞得老远,“呯”的一声砸在了假山上,惊得南洛璎一时心都跟着惊了一惊。
正在这会子功夫里,裴彬玢已是站起了身,走过去扶着裴老爷的手说道:“爹,你别生儿子的气了,我……”
“滚,你有什么与你媳妇儿说去,我是管不了你了。”裴老爷冷哼了一声,甩开了裴彬玢的手,径直便向外走去。
南洛璎一听他要将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己,一时有些哆嗦了,若是这般,要是裴彬玢真的出去了,只怕老妇人,夫人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啊。
赶紧上前一步牵着裴老爷的袖说道:“父亲,女子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对于夫君说的话,我哪里能有意见,还是由父亲来决断的好。”
裴老爷一扯袖子,抽了出来,冷声说道:“你也要气死爹吗?”
裴彬玢赶紧一把按住南洛璎的肩头,轻摇了摇头,于是,南洛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老爷离去,心里一时一阵阵的发慌。
如城篇116道句委屈
待到裴老爷出了门,南洛璎此时方回望裴彬玢,冷声说道:“你想死又何必要拖累我,老爷这般说来,你要是去了,便是我劝导无力,以后在你们裴家还要如何做人,你还是早日休了我,我好另觅生路。”
裴彬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环视了一下四下里还有远处张望地丫环小厮们,牵了牵南洛璎的衣袖说道:“进屋再说。”
南洛璎此时方醒悟,这还是院中呢,只得叹了口气,跟着裴彬玢进了屋里,一入门里,裴彬玢却是连细娘也没让进,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谋划了些什么,只见南洛璎推门出来时,双颊微有些泛红,嘴角也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细娘赶紧迎上去问:“璎姐儿?”左右问了几次,南洛璎却是笑而不答。
南洛璎回了屋里,细娘又是几番细问,南洛璎却是始终未曾说明与裴彬玢在屋里细议了些什么,只是吩咐着,让细娘准备准备行装,不日便要启程回如城的裴家老宅。
细娘领了活计,便也忙碌去了,南洛璎此时才得了闲,安坐在屋里,取过一卷书卷,正待细细瞧看,却听四喜在外面禀道:“少夫人,老夫人让朝霞姑姑过来传话儿,想要少夫人过去陪她说说话。”
南洛璎轻叹了一声,便放下书卷出了里屋,领着四喜便随着朝霞姑姑一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进厅堂,只见老夫人与裴老爷都一起端坐在堂上,南洛璎依次见过礼数,便乖巧的立在一边,不敢言语。
裴老夫人这才将一直眯着的眼打开,瞧了一眼南洛璎说道:“鸣儿,你说让彬玢媳妇儿去劝导彬玢?”
“那是公爹错爱了,媳妇儿与相公一向也不甚和睦,而且,女子既嫁从夫,哪里有媳妇儿去管着相公做事的道理。”南洛璎一听这话,便觉得这事不该自己应承的,赶紧拎清了关系。
裴老夫人瞪了南洛璎一眼,这才说道:“你不要只想着把自己拎出来,要是彬玢有个什么,你才是最可怜的,鸣儿还有彬珩,彬珏,可是你却只有彬玢一个夫君,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拎出来干净?”
南洛璎唯唯诺诺地应着,好半天才小意地说道:“不是媳妇儿想拎出自己来,只是,我与相公的关系,几位长辈也瞧在眼里,便是我想劝,只怕他也不会听。”
裴老夫人这才敛了敛眸子,只是脸色却依旧有些难看,好半天才说道:“你啊,真正是没有这份聪明,我便也就死了心,偏生心里和明镜儿一般的人,却就是不肯用心,你……”说到这里,裴老夫人停了停,没有继续说话。
裴老爷在裴彬玢面前虽是狠得不行,但在老夫人面前,也一直是垂着头,不敢搭话,想来对于这个母亲也是有几分畏惧。
南洛璎没有说话,只是等着裴老夫人继续发作。
可是等了半天,却只听裴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好了,这且不提,你说说看,你与彬玢在屋里谈了些什么?”
南洛璎垂下头,眼前渐渐浮起当时的情景……
一进屋里,裴彬玢便拉着南洛璎的手说道:“你不要担心,我走了以后,你且去如城别苑里小住,在那里自不会有人能给你脸子看。”
想到这里,南洛璎的眸子敛了敛,居然他也会与自己有一般的细算,是不是可以说是,他也在为自己考虑呢?还不及细想,便已听到老夫人不耐烦的问道:“彬玢媳妇儿?我在问你话呢?”
南洛璎这才从自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赶紧抬起头说道:“也没得什么,只是我劝了夫君几句。”
“哦,那彬玢怎么说?”裴老夫人一句不放的追问道。
南洛璎装着有些羞色的样子,垂下头道:“夫君的脾气,奶奶也是知道的,他……”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装做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老夫人。
裴老夫人不由皱了皱眉头地说道:“莫不是,他又发火了。”
南洛璎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裴老夫人一时极气地拍了拍桌子道:“这个混账,爹骂,娘哭,媳妇儿劝,都是不听,莫不成要我这个老婆子给他跪下不成。”裴老爷脸色有些阴郁地看了看南洛璎,轻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开口道:“娘,我看,孩子也大了,也都娶妻立室了,我们只怕是管不了,而且我冷静地想过了,我也曾年轻过年轻的时候,也有着一腔热血,他有这样的心思,也是正道,不如由他去吧。”
“什么?”裴老夫人双眸立时瞪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南洛璎说道:“彬玢媳妇儿先下去歇着吧。”
南洛璎欠身行过礼,赶紧退了出去,一出门,瞧见四喜正在与一个小丫环谈笑着,瞧这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想不起来是那个屋里的,但这时候她是没有时间细想这些,便轻唤了一声四喜。
四喜听见后,转身瞧着南洛樱已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两人自是回了自家住的院子不提。
南洛璎原以为这般过去后,只怕裴老爷或是老夫人还要将自己与裴彬玢凑成堆,折腾折腾,却没有她想的这般,只是不过几日,便听到消息说裴彬玢强烈要求将自己送到别苑里去,若是老爷不依,他便是一定要去当兵,老夫人却是不肯的,于是这般又闹僵了起来。
细娘听到下人间的传闻,便转述与南洛璎听,一边说着,一边驳是不平,对裴彬玢自是怨言不断。
南洛璎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裴彬玢真的讨厌自己,所以为了能光明正大的与自己分开住着,才要用去当兵做幌子,还是裴彬玢为了安置自己在用手段骗着长辈们,但不论是哪种,在南洛璎心里对他之前才微微兴起的那么一点点子好感,自是烟消云散了。
不管外面闹得有多热乎,南洛璎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她心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裴彬玢要是成功的要挟了几位长辈将自己送走,也未必不是一件美事。
如是这般,反是细娘多为不平,南洛璎在私底下多加安抚了几句。
这日里,细娘又在外面受了些气,正在抹着泪,南洛璎一边在边上劝和着,一边心下有些无奈,那里不光是这般,原先瞧着自己是个少夫人,屋下的丫头去做事,在这院子里,也能得几分面子,现下因为裴彬玢这般一闹,谁还会将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这院里的粗使的婆子,便是细娘也使唤她不动了,今天又是吩咐那婆子干事是,受了几句抢白,细娘一时有些闷不过气来,正在这里向着南洛璎诉苦。却听见屋外的小丫环说道:“夫人来了。”
南洛璎这才一抬头,轻如自语般的地道:“唉,终于来了。”便牵了牵细娘的衣袖,细娘赶紧拭干了泪,与南洛璎一同出去迎着。
裴夫人眉眼不动地瞧着南洛璎给自己见礼,先是假意的叹了一声,这才说道:“洛璎啊,不要多礼,过来坐,让娘好好瞧瞧你。”
南洛璎心知她来,必是与裴彬玢的事有关,看她如此做作地假意亲密,心里却是有些反感,但还是笑着答应了,赶紧凑到了裴夫人身边的小凳坐下。
裴夫人这才上下的打量了她一会儿,轻叹道:“眉如弯月,眸似流星,真真是个小美人儿,唉。”
南洛璎知道裴夫人在等自己说话,却不愿意配合她这场闹剧,反是递过一边的茶说道:“娘,请喝茶。”
裴夫人接过茶杯来,却不喝,只是那样端在手里,轻声说道:“娘知道,你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只是……”
南洛璎都让她这般的吞吞吐吐给闹得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应付道:“娘过奖了,媳妇儿不懂事的地方多,却也得娘多担当过去了。”
“只是,我那个儿子,性子拧,对于这门亲事,他一直是反感的,这你也是知道,所以……我们裴家只能对不起你了。”裴夫人好半天才说完这句话,声音很轻缓,听着语气似有些惋惜,可是南洛璎却感受不到她有这样的情绪,反是她的情绪里,似乎只有一丝冷嘲的笑意。
南洛璎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好像有些难过,却没有应声。
裴夫人等了半天,不见南洛璎说话,也不见她多问,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道:“本来,彬玢是想要休了你的,只是,我们几个长辈却都是不许的,好好的女儿嫁到我们家里来,哪里能这般委屈着让你回去,何况,你何曾犯过七出之条。唉,但他却执意不愿意再与你同住,我们想着只能让你受些委屈,以后我们这些长辈再慢慢调停。”
南洛璎听到最后,知道自己离开这个牢笼的日子不远了,心里有些暗喜,却又觉得有些失落,一时间情绪上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地应道:“自是凭母亲与父亲还有祖母做主。”
裴夫人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温柔地说道:“便是让你先去如城的老宅里住上些时日,只是这次彬玢却是不去了,过些日子,待说通了他,再早些接你回来,与他团聚。”
南洛璎点了点头,裴夫人这才又抚了抚南洛璎的额上的发,一脸怜爱的说道:“委屈你了。”
如城篇117幽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