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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江焕清这段时日第二次回家,一般非必要他不去他哥的公司,但天色已晚,哥哥要他直接回家来。在庭院里的安迪看到他后就差把链子挣断,待他走近,站起来堪堪比他矮一些的大狗立即猛扑上来。
虽然江焕清素来表现得有一定洁癖,实际他又无法拒绝毛茸茸,安迪将他的手还有脸都舔的黏糊糊。待江思卿收到弟弟消息赶到家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他已经好久没看见江焕清这般轻松放肆的模样,一时有些恍然。
江焕清搓洗了好几遍才算是把安迪的口水洗干净,皱了皱鼻尖,确定没有异味了才坐下,随手拿起江思卿刚泡好的香茗:“哥,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你的事最重要,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吃过了吗?”江思卿心情都不由跟着一起明媚轻快起来。
“有么?”江焕清没料到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双颊飞染一抹绯红,“吃过了,可能因为我刚和邹时离婚了,解脱了吧。”对哥哥说出口这一刻,他已然确定他心中不存一丝一毫情意了。
江思卿微愣,随即念及上次江焕清身上可疑的伤口,又转为怒色:“之前怎么不和哥哥说?是邹时欺负你了吗?”
那次江焕清回来便浑身不对劲,他为此也派人查了一圈。邹时旗下的清时资金链的确出了问题,可不到几天突然又周转起来,再想往下查却发现了秦家和……苏家的手笔,只能止步于此。他原以为江焕清借出去的那笔钱就是用来救清时的,如今看来有出入。
江焕清握住在他身上找寻伤口之类的哥哥的手,他怕那些情欲痕迹被察觉:“没事,哥哥,我26了,我可以自己处理的。”两双瞳色相似的眼眸对视,江思卿略颓然地收回了手。
兄弟俩也正是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江焕清忽然在江思卿收回去手的过程中,在哥哥手腕下方看到一道红痕。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手腕上痕迹未褪的缘故,他总觉得那处怎么看怎么像吻痕,可他的哥哥最是洁身自好。
“那你们是什么原因要离婚?焕清?”连喊两声,江思卿见弟弟似乎才反应过来。
“我也不是要瞒着哥哥,只是其中涉及颇多,我这次来也是希望哥你有个心理准备。”江焕清现在只有哥哥一个软肋了,“上次哥你借我的五百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江思卿本意并不想收回这笔钱,但如今公司处境更为艰难,他特地回家也是怕江焕清发现端倪,沉默看着江焕清转回钱款。摸了摸手腕,也许至少要让弟弟有个防范意识,江思卿再度张嘴说道:“之前清时出事我找人查过,背后有苏家和秦家的身影。”
江焕清听到苏家这个词捏茶杯的手都不自觉使劲,但后者这个秦家令他颇为陌生,能被哥哥提及的秦家,应该只有帝都那家吧,手如何会伸到这里来?即便他们江家在人家眼中都不过蝼蚁。
江焕清不禁有些迟疑:“秦家吗?针对还是帮助清时了?”
“八成是前者,”江思卿捏了捏眉心,“所以焕清你要小心点,这样吧,你搬回来住,家里再雇个司机就好。”江家这边离江焕清单位有快十公里,日出通勤肯定有影响,他又不能开车。
江思卿见江焕清欲言又止,便直接给助理吩咐下去,让她物色好司机的人选,不给江焕清拒绝的机会。
江焕清也只能答应下来,如何不懂他哥的心意,眼角带笑:“那我谢谢哥收留我,我是怕我赖家里以后嫂子进门不乐意。”他不经意地打量,注意到哥哥不自然地僵硬了一瞬,不由心一沉。
“瞎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先洗漱吧。”看来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言,从桌案上取出一盒烟,江焕清只能轻车熟路转身上楼去洗漱。
在楼梯的拐角处,江焕清自上而下望着楼下那点火星,哥哥抽得又快又急,灰白的烟圈在火星旁一圈圈重叠又消散。
他们是最为亲密的血缘手足,他们彼此都有秘密。
次日,江焕清在厅堂见到哥哥的司机老张后,还是略显无奈。他睡前都多次强调他今天一个人就可以,他已经请好两天假,只能先麻烦老张把他送到单位门口了。
于是江焕清就在那“碰巧”碰见了两手提早餐的向苡光,在老张车开走的下一息,江焕清脸上的和睦微笑立即消失:“还需要我重复几遍,你不适合参与进来。”向父这样四十出头的厅级干部背后的能量,绝不止于厅级。
“可我是受害人呀,放心我已经做好被我爸打断腿的准备了。”向苡光自然地揽过江焕然的肩,任谁看来这都是一对嬉笑打闹的好友,“吃过了吗?”晃了晃他手里的豆浆。
“你自己吃吧。”江焕清不愿搭理向苡光,偏过肩自顾自离开,他已经利用过他一回,不愿再继续牵扯。
或许只要他服软一点,无论向苡光还是苏翎都会极为乐意帮他解决邹时,可他主观上就是抵触,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邹时敢肆意敲诈的依据很简单,他自认为还比较了解他这位前伴侣的——面薄,为他的双性身体感到羞耻。所以他永远想象不到此刻江焕清把他赤身裸体
', ' ')('、全面显露他双性器官的视频交了出来,陌生人审讯的目光一点点凌迟他。
江焕清身体僵硬,甚至没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与向苡光十指相扣,也正是对方微微用力一握,才仿佛令他回到实处。
警官能判断出视频开头有剪辑痕迹,咱们当然要秉公执法,可顶头上司家公子也参与其中的话,自然需要灵活些处理。
江焕清察觉到警察偶尔停留在向苡光的目光,不等他编造放摄像头的借口,向苡光就主动承认是他放着玩的,警方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事与愿违,他好像到头来还是依靠了人家。
他这边涉案五百万,向苡光以及苏翎的两笔封口费,合计八百多万,涉案金额特别巨大且多次敲诈勒索,性质极为恶劣,准予立案。
至于为什么这位江先生的视频可以敲诈到另两位,就是属于私情不好过问的部分了。
上次与苏翎在单位分别后,江焕清收到一个好友申请,添加成功——“视频及转款页面在这,下次记得叫我阿翎。”江焕清不懂苏翎为何能猜出他所作所为的目的,只是自此之后俩人未曾再有过交流。
待苏翎手下的代理辩护律师及助理到来后,在男科医院候诊的邹时也被警方逮捕归案。
前两天意气风发的前夫此刻甚是狼狈,乍一眼见到江焕清后更是癫狂,挣脱警察的钳制抓住了江焕清的领口:“江焕清你怎么能这么搞我?我们明明是说好的,那房子也有我的份!”
激动的口水都喷到了江焕清脸上,嫌恶蹙眉,他尚未作出更多反应,向苡光便一把抓住邹时的手臂,重力下把邹时甩到了地上。
“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有警察作出警告并伸手去拽邹时,邹时却突然用手拉开警察,直指那端正用纸巾擦脸的江焕清:“我也要报警!他!他给我下药让我失去生育能力了!我是重伤!”
向苡光其实也不清楚还有这一内情,挑眉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江焕清,只觉得心跳加快,了解嫂子另一面,更喜欢了怎么办。
触及到“下药”这个关键词,有西装革履的一人走至邹时面前:“您确定吗?”邹时骤然认出这是苏翎身边形影不离的助理,脸色顿时煞白,咽了咽口水:“我糊涂了……糊涂了。”
邹时作为嫌疑人被拘留后还需要审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警方带走,江焕清他们上交完所有证据后便可以离开。
门口,江焕清开口对着那位准备上车的助理道谢:“张秘书,麻烦你和苏总了。”
“分内之事,江先生、向先生再见。”
江焕清也欲对向苡光道谢,却发现他并不在身后,人在远处看姿势像在接电话。心念一动,江焕清也打开被他设置了静音的手机,一连串来自邹母及江思卿的未接来电,下一瞬又有电话打入。
“江焕清,你还当我是你哥吗?”看来他昨晚的预警还不够,江焕清自嘲想解释,却发现那头的向苡光突然被带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甚至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
“喂,接了怎么不说话,你现在在哪?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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