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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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荷看见了他的簪子,倒不觉得意外:“这么快就做出来了啊。”

甘凌生问:“你知道?哦对,他托你订的。”

轩荷哼了两声:“可是我觉得流云好俗,不好看,他就喜欢这种。”

“你们女孩子肯定和他不是一个口味啊。”甘凌生宽慰:“他喜欢这种?”

原本只是想着打听,结果轩荷兴致缺缺地答他:“是啊,他自己也有一支一样的,因为褪色的厉害,被掌门师父说了两句就压箱底去了,现在头上那支是新的。”

“哦。”甘凌生心说居然还是一对……不是,想什么呢,样式一样也不一定是一对啊。

“师妹,请教个事,”他挨得近了些,轩荷侧耳,“剑穗怎么打?”

“……”轩荷挤眉弄眼:“想好啦?送他这个?”

“只能送这个啊,”甘凌生无奈,“现在条件有限,想先亲手做个东西送他,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

“甘凌生!你俩干嘛呢!”燕连风从外面回来气冲冲的,看见俩人黏在一起心里又不舒坦。轩荷不知道和他怎么了,最近瞧他也是鼻孔看人,见他来了,忙扭头走了。

甘凌生手里捏着自己的丝线一脸无辜,燕连风看了一眼就说:“编错了。”

于是换了燕连风坐在他身边,甘凌生笑:“就知道你指桑骂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你烦死了,”燕连风推了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穗子自己编了一会儿,又递回去,“这样,这一股在下,最后把这里抽出来。”

“经验丰富啊。”

“轩荷的穗子从来都是我给打的。”燕连风说。

甘凌生拍了拍他的肩,捧着穗子回房自己琢磨去了。最后弄出来的成品略丑——好吧,他对着书上那个纹样比对,怎么都看不出来这是个云纹,遂另起一条重新编。

于是一个下午光干这事了,连时敬心来给他施针他都忘了,把东西压在书里一合,听见人与他说:“我师尊近日出关。”

声音隐隐有些欣慰,甘凌生说:“恭喜他老人家。”

“他只是不大愿意管这些闲事。”时敬心委婉,甘凌生表示理解:“毕竟还有你在不是。”

“凌生。”

分明他说话的时候不带情绪,只是淡淡的一句,甘凌生听见却还是觉得心神不宁:“嗯?”

“转过来。”

甘凌生忙捂住心口:“不,上次燕连风扎了我我还痛着呢,不了不了。”

“药还苦吗?”

“这个倒还好,他有时候给我捎块糖什么的。”

“有时?”

甘凌生马上反应过来:“不会是……”

时敬心依然淡淡:“我嘱托他带的糖。”

甘凌生果然出口就开始骂燕连风,骂完才觉得人家和时敬心是兄弟这样不太好吧,结果时敬心没半点反应:“想是拿去给轩荷了。”

甘凌生心里翻白眼,有用么?人家理他么?该!

不过话说回来,时敬心居然还会记挂着药苦不苦?这倒是让他又惊讶了一把。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时敬心说:“这糖放着也是放着。”

“让燕连风全搬回去好了。”甘凌生阴阳怪气。

结果瞥见时敬心唇角笑意,顿时呆住了。在青云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时敬心笑。其实从旁人口中,时敬心也不是一个丝毫不近人情的人,偶尔也会笑,但几率很小,几乎没有,大多数时候,他都秉持着剑修的刻板印象,码着一张脸,幸好长得好看,也不会被人指摘,还道他是出尘不染,高岭之花。

甘凌生问:“你笑什么?”

时敬心不答他,垂眼收拾好东西后便走了。

甘凌生又翻开那本书,仔细编起穗子,然而一个前十几年都没曾接触过手工活的人来做这个简直比练功还难,他比对两条穗子,还是觉得第一条丑的更赏心悦目一些。

……嗯,虽说很不好看,但是时敬心也不一定真的会挂,就是个心意。

所以甘凌生大方送了,时敬心欣然接受,又一天他路过讲堂看见时敬心教弟子们舞剑,那把剑的剑穗正是他送的那条,甘凌生:……………………

你还真用啊!

散了课,甘凌生根本不敢听弟子们议论:“师兄今日那把剑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啊。”“剑穗换了吧。”“啊对,是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谁送的吗?”“你又知道是谁送的了。”“肯定是送的,青云的穗子没用过那种编法。”

他拉着时敬心赶紧逃跑,时敬心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那个剑穗……唉,算了,好丑啊,要不给我吧,我打一条更好看的给你。”

他笑着说完便去夺时敬心的剑,没想到……他看着时敬心举起的手:???

他又伸手:“给我吧。”

时敬心又躲。

“真的不好看啊。”

时敬心收剑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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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进了纳戒,二指捏住甘凌生手腕:“挺好看的。”

甘凌生挣不过他,败下阵来,心说好吧好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我丢的这个脸,也就无所谓了。

轩荷知道了又嘲讽他:“大家都知道师兄金屋藏你,青云只有你一个外人,那穗子用脚想想都知道是谁编的。”

甘凌生不愿面对,把书扣在脸上:“我还是下山给他搜罗点好东西吧。”

“不过,你也算有心了,”轩荷把药柜合上,“时师兄被师父师娘带大的,师娘去世后,也没人再给他做过这些。”

“我做的破烂玩意怎么能跟他师娘的比,开玩笑了。”

“心意啊,懂不懂。”

“燕连风,也算一番心意啊。”

轩荷这次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只有心意,没有情意。”

甘凌生觉得她话里有话,还没问,就见姑娘去了里间,像是不愿意再和他多说。

别人的事他也不方便多掺和了,叹了口气便走。

心意情意,倒是分的很开。

然而很难说的是,他那条穗子,又是怎样情意在。

夜里睡觉,他抽去发簪放在身边,想到时敬心对他说的,斯人已逝,要紧保重自己。

那些话很有可能他也对自己说过,太纠结于过去的话,确实于修行无益。

大多数人都是作茧自缚,身陷囹圄,想来还是六根不净惹的祸。

他摁住自己心口,感觉到胸腔里一颗心的跳动,忽然觉得没有比这一刻更能印证过他活过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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