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首曲子,衔接得天衣无缝十分流畅,配乐轻缓而空灵,犹如立身在空旷草林之中,鸟雀纷飞,野兔蹦跳,最原始的世界,没有人世嘈杂。
半小时过去,杨厚邺围着浴巾走了出来,情绪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漫不经心地踹了一脚对他哈腰讨笑的小黑,偏头对一脸担忧的小白小黑扬眉冷傲道:“什么破玩意儿,也是尹夏做的?”
小黑忙不迭点头,“嗯嗯嗯!”
杨厚邺虽然嘴上骂那些音乐是什么破玩意儿,但紧绷的脸已经有了些笑意。
小白想了想,补充道,“夏夏为侯爷剪了很久,剪辑之后,颈椎也疼了很久。”
是句能令他开心的话,杨厚邺此时却开心不起来,眼神微闪,淡淡地一声“嗯”,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去了工作室。
去尹夏家里时就已经很晚,再回来再泡浴,这时已经几近凌晨。
冷水浴后,杨厚邺有些发冷,又不愿换穿厚衣服,只吩咐小黑去给他拿条毯子过来。
小黑整体体积不大,又为了不让毯子拖到地上变脏,索性顶着毯子。但毯子对它来说,着实忒大,几乎盖住了它的全身。
小黑顶着大个毯子滑回工作室,远远看着,没有看到它,只看到一张毯子在飘。
杨厚邺忍俊不禁,从小黑脑顶接过毯子,披在身上,失笑地说:“小黑你还能再蠢点儿吗?”
小黑可委屈了,脑顶顶在小白身上,嘤嘤嘤地装哭。
然而杨厚邺只笑了一下,就不再笑。
情绪仍旧不正常啊,小白小黑的担忧也仍旧无法减少,就亦步亦趋地跟在杨厚邺身边,端茶倒水,静静陪伴。
杨厚邺戴上眼镜,看似在工作写代码,实际上自然仍旧在想尹夏。
而他也其实也只有一个感觉而已——不怕世界上其他所有人讨厌他厌烦他,但竟然连尹夏都躲着他。
他杨厚邺究竟有多不让人喜欢?他明明优秀得自己都诧异,怎么就这么多人都躲着他厌烦他呢?
想不通,杨厚邺完全想不通。
侯爷多棒?他若是当了他尹夏的男朋友,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他怎么了?
而且他还一身肌肉呢!
突然之间,杨厚邺恢复正常,踹了一脚工作桌,起身去睡觉,同时吩咐小白:“叫柏文睿在机场和各大车站站点安排人候着,尹夏一旦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躲着侯爷?侯爷看她还能躲哪去!”
小白和小黑同时大大地松了口气,对视一笑,俱都检测到侯爷情绪值恢复正常,屁颠颠去给杨厚邺做睡前伺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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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杨厚邺没有十分神清气爽,但也足够精神。
一身正装立在镜子前,简直了,就是走国际风范的名模!他自己对着镜子也表示十分满意。
心想看见没?侯爷多俊,以后尹夏你给我生的孩子的基因,肯定倍儿棒!
那叫一个自恋。
但自恋的甚是可爱,杨厚邺对着镜子做了个挑眉飞吻动作。
小白提了一晚的机械心,这时才放下,侯爷正常了,侯爷这回是真正常了。
而小黑估计一晚都在给主人搜索追女人的方法,一早杨厚邺在吃早餐的时候,就问他,“侯爷,咱们可以把夏夏现在的地址和能联系到她的号码找到,你要不要过去接她?这是个巨大惊喜,都说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前一晚临睡前,杨厚邺跟两只亦步亦趋的宠物,说了尹夏离开的事。
杨厚邺摇头,自信淡道:“不用,侯爷等她回来。”
小黑不解。
小白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女人也需要空间,明显夏夏是因为侯爷离开的,这个时候侯爷上门去找她,会让她产生抵抗心里。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永远不相同,站在女人角度想问题才是男人应该做的,懂?”
小黑表示不懂,“那越不找她,她岂不是越认为不在乎她,而脾气越大?”
“所以男人要适量而为适可而止,偶尔一个温暖短信,一通甜心电话,让女人知道他一直在想她即可。”
杨厚邺满意地拍了拍小白的脑袋,“跟侯爷一样智慧。”
小白得意一笑:“侯爷教导有方。”
杨厚邺则更满意了。
杨厚邺之后去公司,心里虽然挥散不开尹夏的影子,但也知道,目前来看,他应该做的是尽快成为尹夏会喜欢的男人,同时有条不紊地继续收网工作,秦禹的同谋之人,死期将到。
尹夏在外婆家住得十分悠然,每天早睡晚起,还有外婆每天给她做好吃的点心,放松得都不想走了。
清晨一早,秦禹的电话却拨了过来。
秦禹找尹夏的电话是打到了外婆家的座机里,外婆一接到这电话,十分诧异,扬声喊尹夏,“夏夏,找你的!是个男人!”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是你男朋友吗!”
尹夏一听这话,顿时以为是杨厚邺,扬声回喊,“不是!外婆你挂了吧!一会儿我用手机打回去!”
外婆唠叨了一句“不是男朋友打什么电话啊”转身就十分不满地挂断了,也为尹夏都要三十的人了还没结婚而耿耿于怀,急得紧。
尹夏有些许的纠结,女人嘛,自然希望能嫁一个温文尔雅不会同她吵架的男人,杨厚邺这样的人,真不该在考虑范围内。
所以这通电话,该回或不回,也有一丝犹豫。
最终还是本着礼貌的态度,回拨给杨厚邺。开机的时候又看到一黑一白两只小狗闹来闹去,笑颜又现。
在躺椅上前后晃着,尹夏的声音很随性,更有一分慵懒,“侯爷,有事?”完全是个度假得十分称心的心情。
“这是什么话?小白背着我联系你了?”杨厚邺接到尹夏主动打来的电话,有片刻的诧异,随即因她这四个字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