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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荔起床的时候完全是自然醒的,对于昨晚的事情他还有些片段的记忆,他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眸,又揉摁了一下不太清醒的脑袋。
……似乎是帮季思蕴吹头发来着。
但是怎么回自己房间的,他就已经忘光光了。
尺码很大的睡衣领口很松,将他的一边肩膀都露了出来,他稍微揪一下,另外一边又会滑落,干脆就不去管它了。
洗漱之后,他像往常一样做了早饭,乖巧坐在餐桌前等着季思蕴下来。
只是上班时间都快要到了,季思蕴还是没有下来,贝荔看着快要冷掉的早饭,思索了一阵,最后还是忍不住跑了上楼,轻轻敲着男人的房门。
“季同学,”贝荔敲门敲得很轻,“你起来了吗?”
听不到回应。
贝荔敲门重了些,门里却依旧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忍不住去扭开门锁,季思蕴没有锁门,轻轻一扭就推开了。
一进房门,贝荔就看到男人躺在床上,睡相没有之前那么好,柔软的被子被踢倒在地上,高大的男人在床脚蜷缩在成一团,一条大长腿还晃晃荡荡的挂在床边,帅气的脸上也有些痛苦泛红的表情。
贝荔看得内心一惊,连忙跑了过去,双膝几乎软得跪倒在地,他抚着季思蕴的脸颊,轻声询问,“季同学,季同学,你怎么了?理理我呀。”
贝荔小小的脑袋想东西其实很简单,看着对方反常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声音都颤出了哭腔。
季思蕴的脸颊摸着很烫,好在呼吸还算均匀,让贝贝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男人额前,用笨拙的原始方法去测量对方的体温。
他动作有点着急,脑袋磕磕巴巴猛地就撞在男人额前,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季思蕴也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抱、抱歉……”贝荔软乎乎道着歉,他睁着大大的眼睛,闪烁不定的瞳孔里倒映着男人的脸,眨巴眨巴的时候,连眼睫都扫在男人的脸上。
“怎么烫成这样了……”贝荔和男人分开了一点距离,他白皙的脸蛋上,额头还留着一小块磕巴出来的红印。
好像发烧了。
但是贝荔也不太确定,他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又将灰尘抖了抖,重新给男人盖上。
他急忙下楼去找医药箱,又端来一碗早饭做的热粥。从箱子里翻出一根细长的水银体温计,小心翼翼夹在男人腋下放置好之后,他就趴在床边等着时间。
测量体温一般需要十分钟,他就这么老实地趴了十分钟,腿都麻了也不起来。季思蕴只要稍微皱一下眉头,他也跟着皱眉,还伸出手指去揉男人蹙成一团的眉心,试图将它揉开。
抽出体温计的时候,贝荔看着上面的数值有点被吓到。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发高烧到这么离谱的,他听父母说过,要是烧得太厉害,可能会出人命。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淋那场雨了。”贝荔懊恼地叹了一口气,从冰箱拿出一点冰块,用毛巾包裹着,敷在男人额头上。
大概是太冰了,季思蕴稍稍挣扎了起来,脑袋一歪,冰块毛巾也往一侧歪去。
贝荔又笨又着急,扑在床上连忙把毛巾扶正,甚至动用全身的力量,敞开着双腿坐在季思蕴的胸口,用尽全力去摁住男人,不让他动弹。
“不可以再动了噢……”贝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其实很危险。
人在太过着急,太过在意的情况下,难免做出错误的判断。
还好他体重很轻,但即使这样,也压得季思蕴闷闷地咳了好几声。
男人微微眯开一丝眼缝,唇色显得很苍白,伸手去抱贝荔的腰肢,动作显得很虚,嗓音也干巴巴的。
“再坐一会,你就得丧偶了。”
贝荔被说得脸色通红,只好呐呐地从男人身上下来,嘴里嘟囔着,“我、我还以为你没醒……”
“差点真醒不来,”季思蕴声音显得很虚弱,还和贝荔开着玩笑,“不过被一只小猪压着,很难感觉不到。”
“哼!”又一次被男人说成小猪的贝荔,脸颊气得鼓鼓的,有些生气,但是看到男人额头上的冰敷毛巾掉了又忍不住帮他扶正。
“你发高烧了,”贝荔摁着冰袋,小手冻得都红了,也不放手,“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季思蕴的声音不仅沙哑,还带着鼻音,“不用。”
“那我给你找点药吃。”贝荔用冻得通红的手去翻医疗箱,找出一小板退烧药,他还没将药抠出来,季思蕴就用手叠在他的手背上。
“好冰。”男人说得很沙哑,手却越缩越紧,将贝荔的手紧紧包裹住。
贝荔低着头去看男人的手,感受着手心里冰冷的触感被一点一点替换成灼热的暖意。
“快放手……”贝荔有些羞怯地把手抽了出来,又试图跑下床去给男人倒水,他刚脚尖碰到地板,就被季思蕴一把搂在怀里。
发着高烧的男人浑身都很滚烫,心跳声更是比平常都要快许多
', ' ')('。贝荔侧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胸腔里的起伏,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对方心跳的频率而跳动着。
“不用吃药,”男人搂着他,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待一会就好。”
贝荔不懂男人的一会是多久,只是他的背很敏感,男人的指节揣摩到他背中间凹下去的部分,顺着背脊骨往上滑,他就痒得浑身一震,嘴里软乎乎喘了出来。
“呜唔……别摸了……”
贝荔紧张地窝在男人怀里颤抖着,他的脑袋靠在男人的肩上,离腺体的位置非常接近,嗅到男人的信息素他就有点受不了地夹着双腿,眼底也模糊成湿润的一片。
季思蕴从他的腰一直摸到后颈,指腹揉捏到腺体的位置,贝荔就颤抖得更加厉害。
看起来生病虚弱着的男人,身体又热又烫,略显单薄的嘴唇颜色也是苍白的。
贝荔抬头,仰着有些泛红的脸颊,仿佛撒娇似的细声询问:“可不可以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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