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经过保养,那双手上的茧存在感同样强烈,指腹抵着腺体轻蹭,陌生的触感让秦段头皮一麻,一股电流从尾椎骨蹿了上来。
他呼吸变重,下意识抬手攥住那条手腕,企图遏制住胡乱蹭动的手,然后开始思考。
他原以为萧越是在开玩笑,原来他真的想标记他?
大雾充斥,秦段眼里的迷茫和雾气如出一辙。
alpha怎么能标记alpha?
他之前——
他之前是因为事急从权.....迫不得已!
再说了……
alpha为什么要标记alpha?!
秦段陡然清醒,很想问一句你有病吧,然而在对上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时,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挪开视线,摘掉萧越乱动的手。
“不……”
“不什么?”被拒绝了,萧越没有羞恼,他眼睛仍然是弯着的,像是不意外这人会拒绝他。
秦段噎了半晌,他总不能问“你为什么想标记我”吧,这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太别扭了。
好奇怪。
好奇怪,他越想越奇怪,标记这种事怎么能放在两个alpha之间讨论,不应该是alpha和omega之间才用思考这事儿么?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物质,仿若大雾掩埋下,有别的气息正在升腾而起,那气息时而是苦涩寡淡的木头味时而是酸涩至极的柑橘气味,两股气味掩藏在大雾下、热泉底,轻而又轻地飘散,直至蔓延开来都没被人察觉。
萧越长叹:“真不行?”
“家规小王子,”他说,“军校不是讲究公平至上?”
“你咬我这么多回,就不能让我咬一回?”
“……”秦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出声反驳:“那哪儿一样?当初标记不是你求我帮的?”
萧越笑了声:“那现在就算我求你,求你让我标记一回。”
这话说得真赖皮,不要脸。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秦段肯定会不屑地一笑,坚定地拒绝这无理的要求,可……可现在他莫名有些拿不定主意,拒绝的话含在嘴里,犹豫半天也没吐出去。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秦段欲言又止。
萧越承认得大大方方:“我好奇。”
“?”
“好奇标记alpha是什么滋味,”他把酒放回置物架,转头看浸在水里的人,继续询问,“你标记过那么多回,让我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