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忠志这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在章代秋出生的时候确实偷偷做过父子鉴定,张了张嘴,把手里的手机屏幕怼到阮亚杏的脸前问他:“那这个人是谁?”
阮亚杏被他怼的一个后退,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章忠志,然后又移开目光去看那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个同章代秋面孔一模一样的人。而底下的网络新闻标题是:弘氏大少竟然是养子?!
阮亚杏惊的眼泪都忘了流。
她的嘴唇发抖,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他、他、他怎么……”
章忠志一路紧赶慢赶,心中又有各种想法疯狂交织,一时间喘着粗气语气也不大好,几乎是吼着问出来:“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跟代秋长的一模一样?”
阮亚杏一慌,还以为对方知道自己扔了双胞胎中幼子的事情被这个人知道了,对方正因为他丢了他的种而暴怒,惊惶之中抱着对方的胳臂就把什么都哭着说出来了:“老爷你不能怪我啊……我当时怀着双胞胎身子又重,身边没有人照顾,我那天一个不小心打了个滑,孩子是不足月生下来的,大的那个就是代秋,小的那个又是早产,在肚子里呆的时间又有点长,我瞧着痴痴呆呆的,就把他……遗弃到了路边啊,老爷,你千万不要……”
阮亚杏后面哭喊了什么章忠志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他喘气声音越发地重,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
“代秋的照片你手里有吗?!他到底去了哪里,你有没有找到他?!”章忠志一把把挂在身上的阮亚杏撕下来,眼睛因为激动而有些翻红问。
毕竟章代秋已经消失了有一年多了。
阮亚杏当他气的不得了,忙不迭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的有的,我那里还有点照片。我没找到他啊,这孩子也不知道生什么气,居然一声不吭……”
“去吧照片拿给我。”章忠志心中有个想法忽然蹦了出来,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嘴角竟然不自觉露出有些狰狞的笑意。
阮亚杏早已被吓的腿软,忙不迭上楼从床底的柜子中拿出一个相册,拍拍灰下了楼递给章忠志。
章忠志随手翻了翻,其中有一张照片也是侧脸,这个角度看上去和网络上能找到的照片几乎是一模一样,他捏着相册的手指激动的几乎要发抖,一眼也不再看阮亚杏,揣着相册直接扬长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被锁了,如果看不到的话请稍等啦
☆、第八诊
做了一夜美梦的章忠志翻来覆去都没睡着,第二天章忠志早早赶到弘氏大厦门口,原本想找个机会把相册送到弘家主手里,却没想到弘氏门口居然这两天有不少二十上下的青年聚在这里,章忠志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居然发现这些人和他儿子都有些像。
于是他恍然大悟——这些人应该也是听了传闻,自认为脸长得和弘氏养子有点像,想要过来凑到弘氏家主眼前的吧?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相册,脸差点没有昂到天上去。
这些五成六成像的东西,哪里能比一母同胞的兄弟更像原主?
只是章忠志虽然计划的好,却一连好几天都扑了个空。
有个男孩天天都看到他,还目光微妙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语气十分不善地说:“大叔,我说你平常不照镜子的吗?一把年纪了真是不要脸。”
章忠志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捏着手里的相册就要反驳,后来想了想这几天扑空的经历,便干脆直接推开旋转门进去了大堂,门口的保安要拦他,他直接拿出一张名片说:“我是如有的总裁,今天跟你们公司的经理签了合作,他让我在大堂里等他。”
章忠志天天都来,半白的头发和发福的身材在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当中很是显眼,保安早就记住了他的脸,心里嘲笑他好几天了,这会儿见这个人这么冠冕堂皇地“忽悠自己”,保安咧嘴一笑摇摇头:“大叔,我在这儿看你好几天了,要真的有合作,我们经理才不会把您晾在这里好几天呢。您也一把年纪了,听我一句劝,别跟这些没见过社会的小年轻一样整天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啊?”
接连被人嘲讽,章忠志的脸色难看极了,抖着嘴巴气的说不出话,转身就走了。
只是他还没放弃。
他翻遍了通讯录,找到其中一个被自己备注为“弘氏×部门×产品经理”的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而他手里的这本章代秋的相册,也在第二天的下午辗转送到了弘卓的桌子上。
这本配色很土、瞧上去很老旧的相册,同他高档的办公桌画风一点也不搭。
弘卓最初还以为是肖正平放错了文件,但当他随手翻了两页之后,却挪不开视线了。
从襁褓中的婴儿到牙牙学语、蹒跚学路,到高中毕业照片、大学入学照片,里头的每一张照片都补足了他错过的、弘灵玉的成长。
他看得入了迷,直到合上这本相册才忽然惊醒过来,一身冷汗:弘灵玉已经死了。
他亲眼看着火化的。
那么这本相册里的这个人,是谁?
弘卓大步起身,找到门外特助办公室里的肖正平:“我桌子上的相册是谁放过来的?”
肖正平拿到相册的时候已经分安排下去查这件事情了,这会儿底下的消息刚好传到他这里,于是他转发了一份到弘卓的邮箱里:“是一个自称相册上那人的生父,叫章忠志的人。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