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面的毛耳朵耷拉下来,皎白月拿着沈寒的树枝,蹭了蹭自己的树枝,小声说,“小寒帮我。”
翻了个身,沈寒背对着皎白月,没好气道:“你自己解决。”
树枝戳着沈寒的屁股,皎白月自己屁股后面的尾巴翘起来,摇啊摇,“那你别动,我来……”
沈寒的高冷没坚持多久,很快缴械投降,不过他隐约听到一个不停敲击木板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刮的石头敲击木屋,还是外面的黑影敲击的。两个人的树枝都得到发泄,被窝里暖融融的,沈寒趴在皎白月怀里睡过去,只是天还没亮就醒了,不得不醒,因为木屋中有着嗖嗖的小凉风,炉子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狗窝、猫窝和火烧窝都有盖子盖着,风刮不进去,但沈寒和皎白月脑袋都露在外面,小寒风嗖嗖的刮着,两个人一起被冻醒。睁开眼睛一眼,头顶上就是灿烂的点点星辰,还有不时飘过的云朵。
“咱家屋顶呢?”沈寒伸手揉了揉鼻子,“谁把咱家的屋顶给搬走了?”
“穿衣服出去看看。”皎白月拉扯被褥把两个人盖严实,在被窝里穿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打开后门出去,绕着自家茶摊转了一圈。在木屋旁边,有一摞整整齐齐的木板,沈寒借着昏暗的月光认出来,这就是自家屋顶!
这会儿贺清然也没睡,他战战兢兢的躲在木棚里,见沈寒出来,赶忙凑过去说:“老、老板,我看到有一个黑影嗖嗖嗖爬到屋顶,叮叮当当一会儿,就扛着木板下来!”
看了眼仍旧好好戳在枯树上转圈的黑影,沈寒疑惑道:“黑影不是好好的吗?”
“是另外一个黑影。”贺清然说着,突然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他双手颤抖的指着沈寒后面,“来、来了……”
沈寒和皎白月同时转身,就看到一大块木板飞快的跑过来,摞在其他木板上面,这时候,木板下面的东西才冒出来,乍一看确实黑漆漆的,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似乎闪闪发光。
“盖两层小楼的话,木板不够,老板你什么时候去买木板?”闪亮的眼睛下面还有一个小巧的嘴巴,声音跟小娃娃似的,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看看皮肤能不能掐出水来。
……刚好天亮,借着太阳光,沈寒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有着整齐的切口,看上去非常厚重有质感,跟沈寒先前割的灵芝块一模一样……
等天大亮,木屋的屋顶终于被彻底拆下来,沈寒坐在呼呼挂着风的木屋中,看着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抱着茶碗吹气的少年。头上戴着黑乎乎的帽子,要不是为了喝茶,脸上还带着黑乎乎的口罩,全身的衣服都黑乎乎的,背上还有一个很大的披风,脚上踩着黑乎乎的靴子,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黑乎乎的。
“我是灵芝先生。”少年主动自我介绍,“我长这么大,见过很多种树木,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木匠。”
“我、我之前割掉好多块灵芝,都熬汤喝了,不会伤害你吧?”沈寒在心里斟酌了好久,终于忐忑的问出来。茶摊刚刚清醒的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竹筒先生和山楂树先生站在后院中,竖起耳朵听着。
动作非常豪迈的掀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灵芝先生笑着说:“没关系,这都是我的衣服,你们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我活的年头长,好不容易化形成白色的人类。这里灵气足,我的灵芝增生非常厉害,吃完了很快就能长出来,我还储存了一整个乾坤袋的衣服呢。”
听灵芝先生这么说,沈寒终于放下心来,他赶忙招呼霍韶做早饭,吃完饭就煮茶水。
灵芝先生似乎对被戳在枯树上的黑影情有独钟,白皙的小手攥起拳头在木屋上敲敲打打,不一会儿就卸下来一张完整的木板,还不忘跟黑影聊天,“你真可怜,想当初我刚有灵智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黑乎乎的,就怕化成人形的时候也是黑色的,好在茶摊里灵气足,我积攒了足够的力量,终于变成白色。”
黑影根本没有理会灵芝先生,径直转着圈儿,偶尔会帮灵芝先生拿木板。
沈寒煮完茶水便装到竹筒先生的身体里,在木屋外面摆摊。崩山派等修士来的时候,就看到拆的七零八落的木屋,还有一字排开的茶摊老板、伙计、狗和猫,还有火烧摊……
“茶摊要扩建,盖楼。”沈寒拿着舀子舀茶水,一边解释。
修士们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茶摊扩建的消息也很快散出去,等传到蚀日宗长老耳朵里,灵芝先生已经拆完整个木屋,正在进行新的设计,他打算盖一栋独一无二的小楼。
布下高级蚀日阵法,还以蚀日宗的名义传出孤立茶摊的命令,本来就是想对茶摊赶尽杀绝。两位长老各自闭关,准备一出关就去收拾茶摊,顺便拿回地脉,却没想到,他们一出关就得到茶摊扩建的消息。人家非但没有走投无路,反而生意越做越好,在幽州城里有许多固定的秘密客人,都通过杜剑锋买茶水。
听下面汇报上来的消息,茶摊老板在幽州城买走不少极其珍贵的木板。掌握珍贵木材的老板本来是绝对不会跟沈寒这种茶摊小老板打交道的,但是他的爱人身患重症,据说蚀日宗的炼丹师都没有办法解决,眼瞅着就要撒手西去,另行投胎,结果沈寒抱着茶水去了一趟,非但救回老板爱人的命,还让他恢复神智,眼瞅着日子越过越好。
听说茶摊老板直接拿出蒲扇大小的灵芝送给木材老板,就算蚀日宗内也有不少奇珍异宝,但这么大的灵芝还是头一回见,就被那个凡人给吃掉了。
张长老拍桌而起,一连怒色,“那茶摊老板定然不是普通凡人,没想到我们都被骗了。”
“等在我俩眼前伪装成凡人,修为至少是化神期,兴许还有法宝暗中相助。”赵长老想的比较深远,他捋了捋胡须说,“在摸清茶摊老板的实力之前,地脉的事……”
“这事只能缓一缓。”张长老的脸色极为难看,时间拖得这么久,蚀日宗其他长老已经颇有微词,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赵长老沉吟片刻,继续说:“我听说茶摊老板先前出手,风轻云淡便毁去一位金丹期修士的灵根,这……”
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张长老颓丧的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十岁,他疲惫道:“我等恐怕并不是茶摊老板的对手,此事还是尽早告诉宗主。”
沈寒轻而易举毁掉修士的灵根,这在幽州城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一开始有不少修士离得茶摊远远的,后来发现沈寒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每天就是安安稳稳的卖茶水和茶点,只要不是故意找茬,基本都平安无事,顶多针对做过坏事的修士茶水价格高一点,但修士们都不缺银钱,这根本没什么。
那位修士被暗鸦派魔修暗中找到,很快跟外门弟子汇合,很快加入他们。大家的目标都很一致,那就是跟茶摊势不两立,尤其是失去灵根的修士,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如同失去性命一样。
与其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不如给茶摊制造一点麻烦。只是每次刚刚靠近茶摊,心中邪念一起,就会被莫名的力量弹飞,虽然每次都摔不死,但全身疼痛,还有巨大的侮辱感觉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灵芝先生扛着珍贵的木板趴在地上,白嫩的小手攥成拳头,对着木板敲敲打打,很快一块块木板安好,整个地板都焕然一新,原本木屋的地板则是挪到二楼作为地板。沈寒和皎白月在一旁打下手,不时搬木板什么的。
瞧着少年模样的灵芝先生披着大块大块的灵芝衣服在地板上翻滚,沈寒总是忍不住想笑,先前山楂树先生整棵树都累的瘦了一圈,沈寒拿着菜刀割了一块灵芝先生的衣服熬汤给山楂树先生补身体。割衣服的时候,总担心灵芝先生会疼,割了好几次沈寒才习惯过来,灵芝先生的衣服非常多,而且也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只有灵芝先生一个人忙,其他人并不懂木匠活,只能帮着搬运木板,盖楼的时间就有点长,这段时间沈寒便搬了床铺住在百宝阁外面,临时搭了一个棚子,跟贺清然住在一起。
神奇的看着灵芝先生,贺清然险些以为那是神仙,他还从未见过灵力如此雄厚的灵芝,即便是上千万年的宝物也没有这么厉害。
当然,如果灵芝先生没有被风华双抓到,作为嫁妆送到茶摊,也吸收不到茶摊的灵气,就不会这么快化形成功,变成白白嫩嫩的少年,还得了灵芝增生这种病症。
沈寒倒是见怪不怪,好不容易第一层楼封顶,便迫不及待的搬进去住,木床临时摆在角落里,像之前住在木屋中那样。灵芝先生最近晚上都在加班盖木屋,沈寒睡觉的时候,总会听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他知道这是灵芝先生攥着小拳头敲击木板。
即便是每天晚上都有声音,但是知道灵芝先生不会贸然回到一楼,皎白月便肆无忌惮的抱着沈寒,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握着两个人的树枝互相摩擦,两个人的小腹贴在一起,树枝互相摸索着,嫩滑的树皮像绸缎一样,顶端冒出晶莹剔透的液体,让树皮之间摩擦的更好……
“小寒……”皎白月动情的叫着沈寒的名字,他抱住对方纤细的腰部,树枝深深扎进对方的身体。
每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沈寒就喜欢抓住皎白月的尾巴或者毛耳朵,他喜欢这种手感,身体也会更加兴奋,主动迎合着对方的撞击,树枝进入的更深,戳到最敏感的地方。
叮叮咚咚的声音继续响着,灵芝先生扛着一大块木板爬到二楼,镶嵌在地板上,再一块块排开,做成一堵墙。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木匠,灵芝先生非常开心,攥着小拳头这里敲敲,那里敲敲。白白嫩嫩的小拳头就跟木匠的锤子似的,不但非常硬,力气还很大,灵芝先生大概天生适合做木匠。
等两层小楼盖好,皎白月把绣着“茶”字的招牌挂在屋顶上,蚀日宗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两位长老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宗主,宗主便召集所有的长老秘密商议此事。其他长老也在私下里关注茶摊,得出的结论都差不多,大家一致认为沈寒并不是普通的凡人,他肯定是化神期,或者大乘期以上的高手!
面对高手,要么收拢,要么彻底抹杀,总之不能与之为敌,负责将会连累整个蚀日宗。
“茶摊控制着地脉,茶摊老板借助地脉修炼,这是养虎为患。”宗主的声音听不出息怒,但意思却很明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熟悉的长老互相之间对视一眼,张长老站起来说:“地脉之事非同小可,那茶摊老板所修炼的功法又诡异莫测,看上去竟是与凡人没有任何区别,我等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先前是谁保证,一定会拿回地脉?”有个老头阴阳怪气道,“张长老实力斐然,也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