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牛魔王第一个起了身,扭头走了,蛟龙王亦骂骂咧咧,一个大妖,一个大魔,一路走一路掐架,消失不见。
“好戏,散场了。”
上仙界的仙家,如太乙太白,如司命星君与碧霞仙子,也纷纷起身,各自踏着云彩,奔向缥缈。
一旦有人离场,便成连锁反应,成片人起身,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群,各奔各家,偌大的斗法会场,逐渐变得空旷。
值得一说的是,每一人走时,都会顺带瞟叶辰一眼,这一届五岳斗法,多半无人记得其他派的神子神女,但叶辰的名,会传遍四海八荒,无资格参与斗法,却成了最大的赢家。
哼!
四岳掌教皆是一声冷哼,一个拂袖,登天而去,都憋了一肚子火,看叶辰的眼神儿,也满含怨恨,都是他,搅了这场局。
“华山的道友,是否再去昆仑坐坐。”昆仑掌教笑道。
“尚有要事,不便久留。”
华山真人隔天拱手,便拂袖转了身,华山仙子与华山神子随之跟上,倒是华山神女走时,回眸看了一眼昆仑神子,多有不舍。
至于叶辰,遥望了一眼昆仑,当是与转世人告别,不知再来仙地,要到何年,他在看,转世人也隔天相望。
“老朽话,依旧作数,他日若想通了,随时可来。”
昆仑掌教温和一笑,又一次对叶辰抛了橄榄枝,临走都不忘挖墙脚,听的华山真人一阵脸黑,这特么一点儿不知避讳了。
“前辈好意,晚辈心领。”
叶辰笑着,蓦然转了身,与华山神女一同踏入了域门。
哎!
身后,昆仑掌教一声叹息,挖了这么多年墙脚,就属这个最难挖,帝蕴都搬出来了,竟不为所动,多好的一头人才啊!
“老头儿,借我些宝贝,他日我去华山提亲。”昆仑神子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抠着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相比他家神女,为师更愿你把叶辰娶回来。”
“当我没说。”昆仑神子扭头走了,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如这等事儿,想想都特么恶心。
这边,华山的域门通道,已出封禅仙地。
华山真人与华山仙子依旧悠闲,纵在通道中,也不忘煮茶悟道,浓郁的茶香,沁人心脾,修身养性的道,他俩倒是悟的透彻。
今日的华山神子,比往日沉静不少,进了通道,比搁那闭目打坐,时而,能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满载戏虐与玩味。
去看华山神女,就贼有情调了,握着一面小镜子,搭理着秀发,脸颊上还残存着一抹**,一夜春宵之后,更多一抹女子韵味,与昆仑神子,也是真真的郎才女貌。
再说叶辰,背对众人而坐,静静发呆,不知在想啥。
有那么一瞬,突闻他一声闷哼,神情多了痛苦色。
又是天人五衰劫,此番来的越发凶猛,不过三两息,肉身已裂开,他之形态,极尽变的苍老,一缕缕黑发,随之血脉,劫数的力量,再难压住。
“安心渡劫。”
华山真人沉声道,劫数压的久了,反会伤及本源。
况且,也已压不住了。
叶辰不语,当即盘膝,微微闭了眸,心境空明,第一次渡天人五衰,未免有些慌乱,此乃自身的劫,葬灭的几率颇大。
其后画面,就颇为吓人了。
能见叶辰肉皮脱落,体内骨骼碎裂声,噼里啪啦,整个肉身都在溃败,如一棵葱郁的树,没了甘泉浇灌,在极速的枯萎,长发如略也,簌然而下,本该磅礴的气血,极尽被化灭,天人五衰的力量,太过霸道,虽不见真形,却在无形中,摧残着叶辰。
三人静静望着,神色淡漠,皆是准帝,如这等劫数,都曾经历过,再可怕的人相,也都是劫,跨的过便是生,跨不过便是死。
“他之天人五衰,略显不同。”华山神女皱眉道。
“潜藏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华山仙子沉吟。
“还有一种劫。”华山真人双目微眯,看的更透彻,就不是不知那种劫,出自何处,更不知是何种劫,只知很神秘。
话落,便见域门通道嗡隆,剧烈的晃荡。
“怎会如此。”
华山神女站稳脚跟,眼疾手快,拂手将叶辰收入了一宗法器中,华山真人与仙子皆皱眉,很显然,有人攻击域门通道。
只华山神子一声幽笑,竟瞬身不见,通道中再难寻踪迹,该是施了一种秘术,准确说,是身刻传送阵,以此传送走了。
未等华山真人反应,便见一道乌黑剑芒蓦然显化,满载毁灭之力,神威霸天绝地,仅一剑,便斩断了帝道域门的通道。
“走。”
华山真人祭了一层神芒,护着仙子与神女,遁出了破裂的通道。
再现身,已是一片昏暗的天地,冰冷而枯寂。
“华山道友,等你很久了。”
阴笑声载着魔力,响满天穹,漫天皆是人影,皆蒙着一件黑袍,望不请尊荣,只见一双双冰冷的眸,泛着阴森可怖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