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认得这副铠甲。”
女帝轻唇微启。
“穿在你身上,倒也有他几分神蕴。”齊婳悠然一笑,“真不愧为兄妹,你们...长得着实像。”
“难得你还记得他的尊荣。”
“该是岁月太久,尘封了记忆。”齊婳一笑,惬意的扭动着脖子,“犹记得,当年你见了我,总会唤上一声嫂嫂,一个纪元未见,怎的这般生分了。”
“嫂...嫂嫂?”
众帝愣了、众神将也懵逼了。
饶是叶辰,都不免怔了一下。
此番若非亲耳听闻,都不敢相信,古天庭女帝和准荒帝圣魔,竟还有这层关系。
“这...有点儿乱哪!”
“红颜是齊婳妹妹,齊婳是女帝的嫂子,啧啧...。”
“不管从哪论,叶辰都是妹夫呗!”
“这家子,真特么有意思,当年的古天庭大战,不会是他一家人...因彩礼闹翻了吧!”
“嗯...靠谱。”
众神将叽叽喳喳的,唏嘘、啧舌、震惊、懵逼、疑惑....各种语气,各种演绎,太他娘的意外了。
“都是把兄弟,你俩就不准备...说两句?”
小灵娃杵在夔牛与小猿皇的中间,左手指戳了戳夔牛,右手指戳了戳小猿皇。
俩人未言语,猛吸了一口气。
说啥!还说毛线。
这把兄弟当的,太特么尴尬了。
论修为,与叶辰真差了十万八千里。
论战力,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个屁就能崩死他俩,不带冒烟儿的那种。
论媳妇,他俩没有,可他家的弟妹们,来头却是个顶个的大:神女、圣女、皇者、仙王、东荒女帝、帝道圣体、苍生统帅....各个领域人才,那货基本包圆儿了。
论后代,这得生出啥样的宝贝儿,才能比得上玉女峰的天谴、天煞和圣灵之体。
论至尊,他们家的老七,关系也足够的硬,前身是帝、徒儿是帝、师尊是帝、媳妇是帝、儿媳是帝、妹妹是帝、岳父是帝、座下神将也是帝....。
除此之外,还有更吊的,有一个准荒圣魔的大姨子,有一个已葬灭...但必定威震寰宇的大舅哥。
综上,两人得出一结论。
与叶辰比,貌似除了拼爹,没啥优势了。
“来,哥,这凉快。”
“看出来了。”
一只猴儿,外加一头牛,很自觉的蹲在了墙脚,当年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竟找叶辰拜把子。
鼎中热闹,外界却平静。
因齊婳那一句嫂嫂,女帝沉默了,淡漠的眸中,潜藏着一抹恨,这个恨字,已背负了上下两个纪元,葬在齊婳手中的,何止她的兄长,还有无数的英魂。
若红颜还活着,必会黯然垂眸。
这,便是她当年怕女帝的原因。
她的姐姐,杀了女帝的哥哥,此乃滔天仇怨,无论是在禁区前、大楚、天玄门、玉女峰,无论她惊醒的是哪一个女帝,都可能灭了她。
只因,她是齊婳的妹妹。
事实上,就算当年她惊醒了女帝,女帝也不会杀她,至少,不会在诸天杀,会等到见了齊婳,会在齊婳的面前,灭了她唯一的亲人。
可女帝,还是小看了齊婳,怕是真的疯了,生生将自己...杀成了一个孤家寡人,诸天的女圣体,未葬在她的剑下,却死在了姐姐的手中。
“这根玉簪,是他当年送我的。”经久的宁静,终是因齊婳一语被打破了,她自发髻上,抽下了一根翠色的簪子,染着绚丽的仙霞。
“今日,吾便用它,送你们上路。”
玉簪轻颤,在齊婳的手中,化作了一柄仙剑,有一缕缕古老的仙纹,刻印其上,剑体晶莹,却铮鸣而动。
叶辰不语,一步登天,与女帝并肩。
女帝亦不语,那染满芳华的长发,一丝丝一缕缕,化作了赤红,灵澈的美眸,也顿成黑洞,有魔煞汹涌,也如叶辰,在永恒的祭出上,强开了血继限界。
一个圣体至尊,一个苍生统帅,一如杀神,一如魔神,皆血发飘荡,皆魔煞滔天。
相比齊婳,他二人更像一尊魔。
“吾身后,便是尽头。”
“灭了吾,便是太古洪荒。”
齊婳悠笑,提剑而来,莲步翩跹,落地生花,自带毁灭异象,自带魔性天音,曼妙的仙躯,似真似幻,让人难以寻出真身,只知,她在踏着时光长河而行,且是逆流而上。
不怕圣魔开血继,就怕圣魔悟大道。
而齊婳,便是这类至尊。
无人知道,她究竟悟了多少法则;也无人知道,她的真实战力,究竟有多强。
至于叶辰所见识的,也只她冰山一角,真想灭他,荒古圣体一脉的至尊,早成历史尘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