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胥?”君寒抱着剑,走到大殿外的演武场上,讥笑道:“你大哥今日大婚,你不在南海水晶宫呆着,跑我昆仑来做什么?怎么,被打回去一次还不够?又来讨打?”
这知识就超纲了,林溪赶紧拉住一位师兄问。师兄说:“这巫胥的大哥叫重霄,也是昆仑弟子,五百年前重霄学成归去,将来是要继承水君之位的。这巫胥与天界二殿下结仇是自他拜师那日结下的……”
大约就是巫胥狂妄自大,眼高手低,还未拜进门就把全昆仑弟子都鄙视了一遍,说他天生龙族日后定会比战神策野更厉害,那南海水君之位他还不屑。君寒生平最讨厌这种人了,当即就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后师也没拜成,灰溜溜回去了。后来据说是拜在了东夷神君座下。
巫胥怒目凶光,原形龙身发出的声音震彻天地:“我今日前来与你无干,听说华清最近收了个新徒弟,叫她出来,与我一战。”
林溪正准备搬个小板凳看戏呢,她最喜欢看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被虐了,突然发现被cue的是自己?
华清新收的徒弟可不就是她?
林溪莫名,对上一众望来的师兄师姐:“……我应该,没得罪过,他?”啊,不对,这个巫胥是云舒月的爱慕者之一,灵溪失去本源之力后,弱的一批,被他虐过。
稍稍一想就知道他为什么打上门来,定然是云舒月想要拜入昆仑被她搅和了,伤心不已,随便和爱慕者倾诉几句,爱慕者就来讨伐她这个恶毒女配了。
巫胥嚎道:“听闻昆仑弟子厉害得紧,过承天台都不在话下,怎么此时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我会受你激将?
林溪一拍大腿:“君寒师兄,干他!”
君寒一脸无语的回头看她:“你怕什么,我也没打算让你出去。”
华清不在,昆仑就是灼云主事,他安慰的拍拍林溪的肩:“放心,师兄们在,用不着你出面。”
林溪打了个哈哈,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正这时,大胖鸟蛋蛋扑棱着飞了过来,落在她肩膀,低声在她耳边道:“跟他打!”
这家伙自从那次去了天界就没回来过,她还以为它认回旧主,不要她了,没想到这时候跑回来了。
君寒已经飞身出了结界,凌空和巫胥对峙。巫胥吟啸的气波将他衣衫吹得猎猎,他讥诮一笑:“怎么,现在都只敢欺负资历浅的了?看来你在东夷神君座下是越活越回去了?”
巫胥瞬间发怒,仰天一啸,便朝君寒攻去。
蛋蛋继续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云舒月人间界的时候救过巫胥,巫胥偷偷赠了她一枚龙族龙珠,希望她能得永生好长相厮守,云舒月便是由此飞升。”
林溪就纳闷了:“龙珠是能随便送人的?”
“当然不能了,巫胥送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龙族历来应劫而去留下的龙珠都被留存了下来,巫胥是偷了一粒。”蛋蛋说,“你抢走他的龙珠,修为定又会是一番天地。”
林溪:“……”所以说女主就是女主呢,不管剧情怎么被折腾的面目全非,不变的是她的气运。
“我虽瞧不上这巫胥,但也不想给师傅给昆仑找麻烦。”林溪看了眼占优势的君寒,把胖鸟拨下肩,“比起这个,裴夜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她可不相信胖鸟会主动打听这些,定然裴夜那货交代的,如果没猜错,他现在就在昆仑。
“嘁,真没劲。”蛋蛋嘟囔,“我好想尝尝龙珠是什么味呢。”
林溪一拳砸在它的鸟头上,“带路!”
蛋蛋不情不愿的扑棱着小短翅往前飞,林溪跟旁边的师姐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走了。
走过白石阶,竟是一路到了山门口。
现在弟子们都在演武场上看热闹,他就大喇喇的负着手站在那里,一身玄衣,身量颀长。听见动静,他回过头来,旁边的训诫石潺潺流出一汪活水,氤氲起缕缕冰凉的水汽,他眉间的冷意却也不遑多让。
他笑:“你若是想取龙珠,便必定能取到。”
林溪不否认,她师兄们在前面把巫胥打个半死,她在带着蛋蛋去捡漏,当然抢得到啊,但无端招惹是非的事她不做。华清和整个昆仑的师兄师姐,待她不薄。
“既然不抢龙珠,便随我去一个地方。”他的声音也冰冰凉凉的。
显然,这家伙情绪不对,今日又是精神分裂的一天。林溪心底叹气:“好啊,乐意之至。”等在这儿,不就是带她去哪儿的意思嘛。
裴夜走近,揽住了她的腰,冰凉的笑意又是愉悦又是恶劣:“希望你不会后悔。”
林溪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可能有点中二?
裴夜眨眼间便带着她消失在了昆仑,林溪注意着他的方向,从灵气祥瑞环绕的仙山福地,掠过青山城池,河海大荒,目光所及便越来越幽寒起来,最后他在一片幽冥深海前停下。
海的对岸天色浓稠如墨,隐隐有一线血色残光,海上暗潮涌动,时而拱起一道幽黑的弧度,似乎有什么投注来深而彻骨的目光,好像底下藏着什么活物。
“那对面就是魔域。”裴夜唇角微勾,冰凉笑意里似乎藏着兴奋和嗜血的光芒。他回过头来问,“害怕吗?我现在把你丢过去,你马上便会被分而食之。”
“……啊。”他竟然这么轻易的把她带来了魔域?林溪震惊之下,思绪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才道:“为什么要怕,你又不会真的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