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三天前说得天花乱坠,为了哄骗萧勉,说丹药只是会很短暂地让人有各种奇异的反应,不会影响神志和行为,却在萧勉来找她的时候,她表现得像个长了恶犬脑袋的猴儿。
“师尊,你好歹也拦一拦他,我好容易骗他答应给我试药,你不是也想知道这些丹药用在不是像我这样的废物身上是什么效果吗?”
冷慕诗冷着脸对花掩月说,抱怨的意味十分明显。
她们师徒之间和这门中其他师徒间的相处模式大相径庭,从冷慕诗第一次忍不住药性带来的折磨,扯花掩月的头发欺师灭祖开始,她们之间的师徒假而就已经彻底粉碎。
现在她虽然叫着师尊,但其实她们就是搭个伙。
她答应帮着花掩月试药,帮她在离开宗门的期间照顾妖魔兽。
而花掩月答应冷慕诗,到最后要是冷慕诗学不会炼丹,就在她寻了要找的东西回到宗门之后,送冷慕诗一大堆进阶的丹药,并把她塞进其他长老院去做内门弟子。
这种半途换师尊的事情对其他人十分艰难,萧勉和冷天音求了天虚子那么久,也没见天虚子松口,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资质奇差的弟子去招惹花掩月。
但是若是花掩月自己不要徒弟了,那不论她塞给谁,就算冷慕诗想去掌门正平的门下,花掩月也是能办到的,所以还是那句话,没人会为了一个资质奇差的弟子,去招惹花掩月。
所以在她们师徒二人友好地达成了协议之后,相处起来更加的轻松肆意,冷慕诗也只剩下嘴上恭敬,该打人的时候哪怕是打不过,也要打,花掩月平时基本不炼丹基本不用灵力,师徒二人,意见相左的大多数时间,都是手撕和肉搏。
因此花掩月听着冷慕诗的抱怨,轻巧地翻身下地,绕开她朝着地窖走,同时说:“我拦不住,你那情郎心急火燎地来找你,生怕我把你给吃了,我当时幻化成玄竹要他走,但他似乎把我当成了情敌……”
花掩月说到这里,站在地窖边转头对着冷慕诗眨了下眼,勾起一侧嘴角,笑得十分妖邪:“昨个我不在,他居然没动你?连亲都没亲一下么?你连外衫都不整哎,这小子定力这么好?还是胆子小啧啧啧……”
冷慕诗无语地看着她下地窖,心说你知道个屁,萧勉是男主角,男主角必然是正人君子,莫说她昨个衣衫不整,就是不着衣衫,他也必然是萧下惠在世,毕竟男主角只能和女主角有肌肤之亲。
她早把自己对着萧勉的嘴把人家肚子都吹大的事情给忘了。
吃了食盒里而昨天萧勉带来的所有食物,正好吃饱,冷慕诗抹了嘴,进了地下丹药库,从一个足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水缸里而,随手捞了一把极品疗伤丹药当糖豆一样吃了好几粒。
“别撑死了,”花掩月在鼓捣丹炉,连头也没回,对冷慕诗道,“说了多少遍了,那药的药效不叠加,你吃多了也没用。”
冷慕诗转头照着花掩月的后脑勺砸了一颗,花掩月回手就抓住,放进嘴里咀嚼,点头道:“是挺好吃的,有点像糖,朝生花的味道好甜哎……真难以想象,它长在白骨上,名字叫花,却实际上是一种蛆虫化作的骨刺。”
冷慕诗早已经习惯花掩月的邪恶,不是折腾人就是恶心人,人家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她是打个巴掌,再来一记老拳,活该没有徒弟。
不过冷慕诗还是默默记住了花掩月说的话,她就算最后不能走丹道这条路,但也在疯狂吸取着花掩月允许她接触的一切。
她甚至这些天已经记住了上千种炼制丹药的药草和它们单独使用的作用,花掩月经常也会像这样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虽然从不给她授课,但冷慕诗隐隐也有感觉,她这便算是在教自己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灵根不行灵力孱弱,贸然开炉炼药必然被炸死,但她已经记住了几百种药方,还在不断地和花掩月研制新药。
就算是天分和灵根都不行,她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冷慕诗没有看到花掩月在悄悄观察她,花掩月看到了冷慕诗动嘴唇细碎地嘟囔,是在重复她说的朝生花,满意地撇了下嘴,继续忙活着将药材放置进丹炉。
“今天的药,要尝试下赤蛇血,还是昨天你那情郎伤了赤蛇,”花掩月说,“会情郎早些回来,若是你能劝动他测试这赤蛇血炼制的丹药,我可以给你一把洗灵根的丹药,疼是疼了点,但说不定你那废灵根还有救呢……”
冷慕诗动作顿了顿,疯狂心动,但是现在她必须赶快去见萧勉,把人哄好。
她又拿了一把疗伤丹药碾碎成沫,又兑水化成乳膏状,这才忐忑地怀揣着药瓶,从丹药库爬出来,准备去见萧勉。
今天走的格外顺利,因为赤蛇伤了,没有伏击她。
冷慕诗出了苍生院,直奔那山崖边,只是她在山崖边上等了好久,也不见萧勉来。
“完了,他肯定是反悔了。”冷慕诗把法则放草丛里而,又把粉莲放了出来,躺在地上嘴里叼着草叶,手肘挡太阳光,嘴里还不断焦躁地絮叨。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还要去找冷天音,从她那块想办法?
“我觉得他不会食言,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就冲他昨天被咬成那逼……那样都不撒手,也不把你绑起来,这么傻的可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