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能捡回去后只是为了当一个换彩礼的工具,或者当牛做马的童养媳。
丁秀兰意识不到这点吗?当然不是。
她只是觉得李家的基业需要一个男孩来继承罢了。
苏律师皱了皱眉,担心岳晴晴的称呼刺激到丁秀兰。
丁秀兰艰难地呼吸着,仿佛要说什么。
却有心无力。
现在就连最简单的说话,对她的身体都是一种负担。
丁秀兰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握住岳晴晴的。
岳晴晴犹豫片刻,没有躲开。
丁秀兰颤颤巍巍地屈起手指,在岳晴晴掌心划拉着。
岳晴晴感受着对方的动作,片刻后舒了口气。
在丁秀兰期盼的目光中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现在还没办法原谅你,但都已经过去了。”
丁秀兰在岳晴晴掌心写下的字很难辨认,但岳晴晴感受到那应当是一个“悔”字。
后悔,悔恨,悔悟。
无论是哪个悔,都代表着丁秀兰的歉意。
人在死之前都会回忆一生做过的事,想要寻求一个解脱安心上路。
但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很多时候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的仇恨或者什么情绪只会越来越淡。
这不是原谅,只是算了。
可即便如此,丁秀兰却像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朝岳晴晴勉强点点头。
脑袋又歪到了枕头上。
“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苏律师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感谢岳小姐能过来。”
岳晴晴最后看一眼丁秀兰,感受得到对方的气在渐渐消散。
这是人力无法挽回的衰败。
“走吧。”
岳晴晴再次挽住奶奶的手,从病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