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轻颤的睫羽还是在告诉他，她很不平静。
忽然，她眼角突兀的流下一滴泪。
很烫。
滑过他的拇指，灼痛他的皮肤。
宋瑜心也被烫了一下，语声艰涩：
“潇潇，不要这样……”
裴潇潇睁开眼睛，盯着他，泪眼朦胧：
“宋瑜，你好自私……总是随着你自己的心情，要么将我拘在身边，要么一脚将我踢开。”
“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是什么任由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阿猫阿狗吗？”
“在你心里，我就是只畜生，对吗？”
宋瑜“……”
他急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怎么这样说自己？”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你对我做的事，对我的态度，都在提醒我，你就是把我当一个畜生。”
“宋瑜！！！”
“潇潇，我真的没有！”宋瑜气急败坏的握住她肩膀，力道不自觉加大，“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怎么能这样故意扭曲事实？往我心口插刀子！”
“是。”裴潇潇故意眨了眨眼，让更多眼泪挤出眼眶砸在他手心，“你对我好，好到做什么决定，都不顾我的感受，只图你自己快活。”
说罢，她不再言语，只哀伤的盯着他瞧，无声流泪。
娇娇软软的一个人儿，说出的话，做出的神态，都似冰冷坚硬的刀子，直往人心口扎。
“我……”
宋瑜想辩解两句又觉无力。
因为昨晚他的确就是这么干的。
裴潇潇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好几次想张口都说不出话，脸上闪过愧疚，自责，懊恼等各种情绪。
刺痛他的目的达到，她心下痛快又难受。
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她当然了解怎么做才能让他痛。
昨天晚上，她被他忽然的话吓到，情绪激动，一时间乱了分寸，话题一直围绕在他身上。
他自己如何，他是不会在意的。
但宋瑜现在还爱着她，最看不得她受伤害。
不管是心还是身。
所以，今早，无论是用冰冷的水敷眼，还是故意说贬低自己的话，都是让他痛，让他心疼。
狠狠痛过一次，他下次就不敢再轻易犯浑。
就像人的手指伸到开水中，只要烫过一次，下次保准不敢再作妖。
她就是在驯化他，教他怎么做个合格的丈夫！
宋瑜垂下眸子，避开她视线。
裴潇潇含泪笑道：
“如果你坚持要和离，也可以，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要每天带着不同的新欢，来你面前晃悠。”
说着话，她拉着他的手，一寸寸抚过自己。
如画的眉眼，娇艳的唇瓣，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