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没怎么交代季西池以前的事情,跟很多读者一样,裴青时之前以为季西池不谈恋爱,是喜欢戴萱。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他倒是比大多数人都有责任心。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但裴青时还是想知道,“可是……季哥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秦舜白了她一眼,很肯定地说,“季哥那么自律,不会允许自己对谁动心。”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秦舜也不傻,反过来追问。
裴青时当然不会说真话:“就是好奇,刚才看到林思意和戴萱争风吃醋,忽然想到我们季哥更帅更有魅力,喜欢他的人应该有很多,就是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窗外,刚刚走过来的季西池脚步一顿。
屋内,秦舜笃定地说:“季哥那么自律,当然是喜欢跟他一样优秀努力的女孩子。”
裴青时相信秦舜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季西池的人,顿时就放心了,她跟秦舜说的那种女孩子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她就说嘛,季西池怎么可能喜欢她。林思意看人还是不行,难怪输给戴萱。
午后,节目组的人还没开工,裴青时将她的摇摇椅拖到大门口。
“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了。”季西池说,“你不用一直守着。”
裴青时摇摇头:“我只是想晒太阳睡个午觉。”
季西池觉得她应该还是不放心那些人,但她不承认,他便也不多说。
她这么小心谨慎,季西池也不愿给她找麻烦,自己拿着本书上了阁楼。
阁楼刚好对着大门口,季西池在窗户边席地坐下,一侧头发现刚好能看到裴青时。
四合院内也有几棵树,是野生的,也没人打理,长势倒还挺好。靠近门边是一棵梨树,裴青时就将她的专属摇摇椅安置在了梨树下。她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女孩子,坐姿永远悠闲,怎么舒服怎么来,而且停不下来,一直慢悠悠地晃着椅子,让看的人都感觉很惬意。
大门没有关严实,有风吹进来,雪白的梨花簌簌落在裴青时身上。
裴青时抬手将落在眼皮上的一朵梨花摘下来,眼神一抬,发现了季西池,朝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季西池笑着点点头,将书摊在曲起的腿上,单手托着下颌,心情也不自觉悠闲起来。
看了没两页,他忍不住又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发现裴青时也在看书。
她看书更悠闲,半天才翻一页,而且速度越来越慢。
季西池不记得第几次看她的时候,发现书掉在了地上,小姑娘在春天午后的暖阳中睡得很香。
春日的白昼还是短,太阳一西沉天色就开始发暗。
村里的人习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炊烟卷着饭菜的香气,冉冉飘来。
季西池打了个喷嚏,猛地睁开眼,看着外面最后一丝残阳,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掉在地摊上的书也不过才翻过三两页。
这可真是难得,他的睡眠向来不好,别说白天,即便是晚上,也很少能睡这么香。
季西池捡起书,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裴青时还在睡觉。
他嘴角不自觉泛起微笑,一时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欢呼声,是节目组今天的录制总算结束了。
一群日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明星,倒也不是全都没吃过苦,但是除草锄地这种活,每个人都是第一次,累得半死。
好不容易干完了,而且导演还保证,之后都不会再锄地,他们能不高兴吗?
原本下午来开工的时候,大家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看到裴青时在睡午觉,虽然每个人心思不尽相同,但都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声音,不想吵醒她。免得她再端个碗出来吃东西,给自己找罪受。
但这时候节目录完,天也快黑了,大家再也没什么顾忌,动作声音自然大了起来。
裴青时听到了,但她意识还处在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特别困。
她挪了下身子又不动了,眼睛也没睁开。
秦舜在屋子里关了一下午,都快被憋死了,听到外面的人录制结束,迫不及待跑到院子里。结果那帮人还没走,而裴青时居然还睡着,他实在无聊,轻手轻脚走到裴青时背后,突然大喊了一声:“裴青时!”
裴青时正在跟自己的意识做斗争,被他这一吼,魂魄差点出窍,整个人向后仰倒。
那躺椅本来也不固定,跟着朝后倒去。裴青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好在有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扶住了躺椅。
裴青时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看到季西池正看着她,眼底含着一丝笑意。
“谢谢季哥。”裴青时有点不好意思,转头冲秦舜道,“你干什么!”
“裴青时你是猪吗?睡了一下午!”秦舜像个小学鸡,恶作剧得逞还挺得意,“明明今早就是你最后一个起床。”
“说得好像你起很早一样。”裴青时也不甘示弱,这个家里现在住着三个人,季西池永远起得最早,她和秦舜都爱睡懒觉,秦舜比她稍微好一点。提起这个裴青时还是有点心虚,所以马上又加了一句,“觉多说明我还年轻,明白吗?”
反正也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年纪,所以她一点都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