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江倦的担忧也是真的,他蹙起了眉尖,犹豫不已。
再提供陪i睡服务,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还在生气。
拒绝提供陪i睡服务,那王爷一个人睡,发病了怎么办?
他倒是想守寡,也畅想了不少王爷去世以后,自己要怎么快乐,可守寡的前提是王爷自己撑不下去了,而不是王爷因为疏忽丧命。
江倦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半天,才又说:“我……”
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不少,薛放离看得颇是愉悦,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只是嗓音柔和地说:“你不必担心本王,今晚你一个人,也可以静一静。”
江倦:“?”
静一静?
他忽然想起前两天,王爷承认了他们成婚那一日,他是故意对自己射箭的,也是故意让几支箭堪堪擦过自己,把江倦吓了个够呛。
江倦缓缓抬起头。
“砰”的一声,他甩开薛放离的手,迅速合上窗户还上了锁,新仇加旧恨,江倦还都是受骗者,必不可能再陪床。
薛放离:“……”
他看着合上的窗户,眉头轻轻一动,颇是意外江倦怎么不吃这一套了。
不过很快,薛放离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轻啧一声,神色遗憾不已。
——今晚是真的抱不到人了。
知道过犹不及,薛放离打算返回凉风院,只是还未走出几步,“咯吱”一声,门被打开,兰亭追了过来。
“王爷。”
薛放离脚步一顿,姿态散漫地抬起眼。
他来得仓促,浑身都还沾着水汽,湿黑的发、殷红的唇,颜色艳到了极点,此刻江倦不在,他也不再刻意收敛身上的戾气,就这么在夜色中望来,竟有种阴冷的黏腻感。
兰亭一个哆嗦,只觉得与方才的王爷判若两人,她也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小声地说:“公子、公子让王爷今晚别忘了找一人守在旁边,免得真的再咳血。”
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本王知道了。”
再怎么与他生气,也还是在担心着他。
可是这点担心又怎么够?
闻不到少年的味道,无法把少年抱个满怀,只这一点担心,远远无法填满他的欲壑。
要想个办法,早点把人哄好。
哭起来难哄,真的与他生起气来,竟也这般难哄。
薛放离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
翌日。
在生命不可承受之痛里,晚睡早起,绝对被提名多次。
江倦被拉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兰亭喂他喝了几口水,这才勉强清醒一点,他问道:“你刚才说是谁来了?”
兰亭:“公主府上的人。”
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江倦又问:“王爷呢?”
兰亭回答:“管事说,王爷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所以得您去见一下客。”
下着雨还出去,这种天气,就适合赖在床上。
江倦懒趴趴地往后一倒,一点也不想营业,兰亭把他拉起来,好笑不已地说:“公子,回来再睡便是了。”
回来再睡,那也得先回来了才能睡,江倦这会儿困劲还没下去呢,他有气无力地说:“这么早,雨还下得这么大,王爷去哪儿了?”
兰亭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奴婢没问,待会儿公子可以问问管事。”
江倦“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得能见人了,他才走了出去。
“老奴见过王妃。”
来的是一个太监,他笑呵呵地说:“王妃与王爷成婚的时候,咱们主子刚好不在京中,是以这次设宴,特地遣了老奴来王府送帖子。”
高管事收下帖子,转交给了江倦,那公公又说:“宴会定于明日,王妃与王爷,可千万要来,主子听闻王爷与王妃已经成婚,昨晚可念叨了大半宿。”
江倦太困了,有点晕字,所以也没仔细看帖子,他随口道:“嗯,好的,会去。”
公公笑了笑,帖子送到了,他也不必再多逗留,便恭敬地请辞,高管事一路相送。
营业结束,江倦放下帖子,只想回去补觉,结果还没走几步,高管事又小跑着回来了。
“王妃!”
他手上捧着什么,看见江倦,连忙递给他,高管事说,“王妃,快尝尝这藤萝饼。”
江倦也没多想,高管事给他就接了过来,饼还热着,江倦低头闻了闻,满是花卉的芬芳,他咬下一口。
好香。
藤萝饼闻起来香,吃起来也香,是江倦喜欢的味道,馅料绵软甘甜,外壳酥脆可口,江倦一下就喜欢上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