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眨眨眼睛,白雪朝又摸摸他的头发,“好好休息,改日你恢复了,外祖父再带你去。你既然喜欢驸马,他……你也应当会喜欢。”
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江倦没忘对白雪朝说:“外祖父,你上山慢一点,记得多带点水。”
白雪朝点点头,“好。”
他跟江倦挥挥手,起身走了,待白雪朝走出院子,兰亭才轻声对江倦说:“公子,秋麓山上,好像葬了不少人,先生说冲撞……恐怕他这位故人,已经去世了。”
江倦“啊”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一个人,无事可做,又热得很,江倦只好躺回床上,兰亭见他额头泌出不少细汗,到底拿了一个团扇过来轻轻扇动。
“想吹空调,想喝冰可乐。”
江倦趴在床上,双手垂落,缅怀他失去的快乐。
“冰酪?”
薛放离走入,语气平静。
从江倦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委地的繁复衣摆,薛放离缓缓朝他走来,江倦伸手抱住他的腿,“王爷,我好热。”
薛放离垂目看他几眼,轻啧一声,“想要冰酪就让人给你做,这也值得你撒个娇?”
江倦:“?”
他要冰可乐,不是冰酪!
不对,他就没有撒娇。
江倦郁闷不已,不过有冰吃勉强也可以接受,他问薛放离:“我可以吃冰吗?”
薛放离:“少吃几口。”
江倦立马来了精神,“那我要吃。”
“高德。”
高管事“哎”了一声,薛放离下颌轻抬,“他要吃冰酪,让人给他做。”
高管事:“???”
冰酪这种冷饮,高管事是知道的,用牛乳熬出乳酪,打碎了再冰镇几个时辰,熬制过程极其复杂,火候也不易掌握,会做冰酪的,满京城都找不出几个。
“奴才去哪儿给……”
高管事苦着脸要问,薛放离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高管事只好咽下苦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奴才这就给太子妃准备冰酪。”
薛放离颔首,“嗯。”
江倦不知道冰酪的难得,也说:“可以让他做快一点吗?我都要热化了。”
“……可以。”
高管事笑得悲伤,他走出凉风院,明明是烈日当空,高管事却只觉得心下一片凄凉。
他该去哪儿给太子妃弄冰酪?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有冰吃,江倦心情好上不少,只是他还是懒得动,就这么趴在床边,最后是薛放离伸出手,给他翻了个面,江倦正要顺势滚进他怀里,门突然让人敲响。
“什么事?”
来人面色苍白,满头都是冷汗,“殿下,不好了,陛下、陛下——好像要不行了!”
不行了?
弘兴帝要驾崩了?
江倦一个恍惚。
在剧情里,弘兴帝驾崩,是因为沉迷养生之术,江倦记得他和薛放离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弘兴帝就在喝鹿茸血酒,也是这鹿茸血酒,差点害了薛放离的性命。
先前弘兴帝前去休养,薛放离尚可不去,现在他病重,薛放离就不能再推脱了,他淡淡地吩咐道:“备车。”
“是。”
禀报的人一路小跑,江倦却是一个咸鱼打滚,知道薛放离去,他肯定也跑不掉,江倦唉声叹气地说:“我的冰酪……”
薛放离:“改日再吃。你风寒未愈,吃也吃不了多少。”
江倦“哦”了一声,倒也没有与他闹,只是闷闷不乐地说:“吃不到冰酪,那我真的要撒娇了。”
“王爷,抱抱我。”
薛放离轻笑一声,揽着江倦的腰把他抱起来,江倦枕在他肩上,忽然轻声问:“王爷,要是陛下真的撑不过去,你会伤心吗?”
薛放离语气波澜不惊,“本王若是说不伤心呢。”
江倦看看他,轻轻蹭在他肩颈处,又抱住薛放离,“不伤心就不伤心,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没有我重要。”
薛放离悠悠然道:“不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江倦抱怨道:“你天天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见你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