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免和徐之杨?
在此之前,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脑海里浮现了他们的样子,想着想着忽然感觉一阵脸热。
磨蹭半天,写下四个字:“你觉得呢?”
吴承承把纸条打开,随即恨铁不成钢地瞥我一眼,大笔一挥:l。
我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直接把手伸过去,歪歪扭扭地忘了缩写:你喜欢李免?
她埋头写了一阵,才把纸条传回来:
“但他太烦人,徐之杨好一点。”
后来,我又悄悄展开这张纸条,做贼心虚地涂掉了两个男生的名字。毁尸灭迹后,愣愣看着吴承承的问题:你觉得l和x谁帅?
我在他的字母上打了个小小的勾。
然后叠好垫在了文具盒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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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千禧年发生了什么
20世纪的最后一天。千年虫引起的全球恐慌就在眼前,末日预言甚嚣尘上,我们将迈入怎样的世界?
嗯,这不是一个小学生该思考的问题。1999年12月31日,据说是因为学校想省供暖费,提前放了寒假。晚上,电教室没开门,我和吴承承败兴而归,在家属楼下边吃糖葫芦边聊天。帽子围巾手套捂得严严实实,就像雪地里的两个地精,宁愿冻着也不想回家。吃到一半,看见李免从家里出来,手上提着个饭盒。“干嘛去?”我叫住他。“我爸在机房加班,我送饭过去。”匆匆忙忙地紧着步子过来。“你不冷吗?”老远就注意到他羽绒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毛衣和一大截脖子,看着就哆嗦。“你俩不冷吗?”李免随口反问,然后试图单手去拉拉链,没能成功。正好人走到跟前,我把糖葫芦横着叼在嘴里,含糊道:“我帮你拉。”嘴合不住,再加上这一说话,口水差点流出来。李免眼疾手快地把糖葫芦给拿走,居然没有幸灾乐祸:“你小心冻得粘嘴上。”说完还给我,连带着饭盒也递过来:“帮我拿一下,我自己拉。”“哦。”抿抿嘴,略感尴尬。吴承承不知道在一边酝酿什么,这时候才凑过来问:“诶,徐之杨在家干嘛呢?好几天没见他下来”“好像在学英语。”李免回答,麻利地整理好衣服,拿上饭盒,“我走了。”我俩各怀心事目送他离开,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糖葫芦索然无味。半晌,吴承承恨恨说:“徐之杨怎么这么用功?”“你知不知道市里的小孩都在补英语了?”我不以为意地回答,跺跺脚驱寒,“徐之杨以后是要回市里念书的,跟咱们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吴承承很不服气,“我看跟这个没关系,还不是因为他妈是英语老师,徐之杨真可怜。”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学着我妈的口吻道:“这话你可别跟徐之杨说。”很显然吴承承并不知道徐之杨家里的事。他妈妈确实是英语老师,可这一学期都没怎么上课,貌似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徐之杨常常在家学英语,还不知道是谁陪谁。
我俩闲扯两句就各回各家了。吃完晚饭,正在房间整理书桌,听到“叮叮”的金属碰撞声——有人在敲窗外的防盗网。我家住一楼,以往也有人图方便,敲窗户喊我出去玩。但这大晚上的,还是冬天,就显得很诡异了。探起身,悄悄把窗帘掀起一道缝,看见李免站在窗外正冻得搓手,被路灯晃得很不真切。“你干嘛呢?”急忙把窗户打开,外面的冷